林晚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全身的肌肉都繃緊了。最壞的情況可能要發生了!
“站住!”刀疤臉厲聲喝止,“你小子給我安分點!這女人現在金貴著,不能動!壞了老板的事,你有幾個腦袋?”
黃毛悻悻地停下腳步,嘴裡不乾不淨地嘟囔著,但到底沒敢再上前,隻是用貪婪而令人不適的目光在林晚身上來回掃視。
林晚暗中鬆了口氣,後背驚出了一層冷汗。她知道,刀疤臉的製止並非出於善意,僅僅是出於利益考量。一旦她失去了“有用”的價值,或者事情結束後,她的處境依然極度危險。
必須想辦法自救,或者……留下線索。
她的目光再次掃過倉庫,尋找任何可能利用的東西。忽然,她的視線落在自己左腳的高跟鞋上。為了搭配晚宴禮服,她穿了一雙銀色細高跟,鞋跟纖細而鋒利。
一個冒險的計劃在她心中成形。
她故意發出一聲壓抑的痛呼,身體微微蜷縮起來。
“又怎麼了?”刀疤臉不耐煩地問。
“我的腳……好像扭傷了,很疼。”林晚蹙著眉,臉上露出痛苦的神色,“能不能讓我把鞋子脫掉?這樣綁著,血液不通,更難受了。”
她表現得像一個嬌氣又吃不了苦的女人,這符合她部分外在形象,不容易引起懷疑。
刀疤臉打量了她幾秒,大概覺得這個要求無傷大雅,對一個被捆住手腳的女人也玩不出什麼花樣,便對黃毛揚了揚下巴:“去,幫她把鞋脫了。”
黃毛不情不願地走過來,蹲下身,粗魯地拽掉了她左腳的高跟鞋,隨手扔在一邊。
“謝謝。”林晚低聲道謝,趁機用右腳看似無意地踩住了那隻被扔下的高跟鞋,將其勾到了自己身後,隱藏在身體和柱子的陰影裡。
這個過程極其短暫,兩個綁匪的注意力都沒有集中在這隻被脫掉的鞋子上。
成功了第一步。林晚的心臟因為緊張而劇烈跳動。她耐心地等待著,像一頭蟄伏的獵豹。
合)
時間繼續流逝。倉庫裡的光線逐漸變得更加昏暗,預示著黃昏的來臨,或者隻是天氣轉陰。
刀疤臉和黃毛的耐心似乎在消耗。刀疤臉開始頻繁看表,而黃毛則越發焦躁地踱步。
林晚靠在柱子上,假裝閉目養神,實則右手在身後艱難地動作著。她用被縛的手腕和手指,極其緩慢、小心地摸索著那隻高跟鞋,最終,握住了那纖細而堅硬的鞋跟。
塑料紮帶雖然結實,但並非不可破壞。尤其是對於這種帶有棱角的、堅硬的物體。
她調整了一下角度,將鞋跟最鋒利的部分抵在手腕處的紮帶上,開始一下、一下,極其輕微地摩擦。動作必須小到不能被察覺,聲音必須輕到近乎無聲。這需要極大的耐心和對手臂肌肉的精準控製。
汗水從她的額角滑落,手腕因為反複的摩擦和彆扭的姿勢傳來火辣辣的疼痛,被塑料邊緣割破的皮膚滲出血跡,黏膩而刺痛。但她不敢停下,也不敢加快速度。每一次摩擦,都伴隨著巨大的風險和心理壓力。
她能感覺到紮帶在一點點地被磨損,但距離完全斷裂,還有很長的距離。希望渺茫,但她彆無選擇。
就在她全神貫注於手腕上的動作時,倉庫外,突然傳來一聲極其輕微的、像是金屬碰撞的聲音!
聲音非常小,但在寂靜的倉庫裡,卻顯得格外清晰。
刀疤臉和黃毛幾乎是瞬間警覺起來!
“什麼聲音?!”刀疤臉猛地站起身,眼神銳利地掃向門口和窗戶,手中的彈簧刀握得緊緊的。
黃毛也緊張地湊到門縫邊,向外張望。
林晚的心跳驟然停止了一瞬,隨即以更快的速度狂跳起來。是錯覺嗎?還是……有人來了?
是傅璟深嗎?
她立刻停止了摩擦的動作,將鞋跟緊緊攥在手心,屏住呼吸,全身的感官都集中到了耳朵上。
倉庫內外,陷入了一種詭異的、風雨欲來的死寂。
之前的滴水聲消失了,連呼吸聲都仿佛被按下了暫停鍵。
那一聲異響之後,再沒有後續的動靜。但這份過分的安靜,反而更像暴風雨前的寧靜,壓抑得讓人心臟抽搐。
刀疤臉和黃毛交換了一個眼神,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緊張和不確定。
林晚靠坐在柱子旁,被反綁在身後的手,緊緊握著那唯一的、冰冷的“武器”——高跟鞋跟。掌心因為用力而泛白,磨損的腕間傳來陣陣刺痛,提醒著她現實的殘酷。
她不知道外麵發生了什麼,也不知道接下來等待她的,是希望的曙光,還是更深的絕望。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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