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似乎是從上方某個通風口或者縫隙裡傳下來的，斷斷續續，聽不真切，像是兩個人在低聲交談。
“……‘貨’已經到手了……比預期的要順利……”
“……那邊催得緊……必須儘快送出去……”
“……放心……‘夜鶯’親自安排的路線……萬無一失……”
“……可惜了老k那個倔老頭……本來還能多套點東西出來……”
“……哼，知道太多又不是什麼好事……死了乾淨……”
“夜鶯”！
“貨”？
老k！
聽到這些關鍵詞，林晚和沈聿深的臉色同時一變！這些人竟然是“夜鶯”的手下！他們說的“貨”是什麼？難道老k那裡有什麼東西被他們搶走了？！
就在這時，上麵交談的兩人似乎移動了位置，聲音漸漸遠去，最終消失了。
通道裡再次恢複死寂。
沈聿深臉色陰沉得可怕。果然是個陷阱！對方的目標可能不僅僅是他們，還有老k手裡的某樣東西！老k拚命讓他們離開，或許不僅僅是為了救他們，也是為了不讓他們落到對方手裡？
他重新點亮手機燈，目光銳利地掃視著周圍。很快，他在牆角一堆不起眼的廢棄物後麵，發現了一個小小的、半敞開的鐵皮工具箱，裡麵散落著一些更精細的鐘表修理工具，不像老k工作台上那些大件的。
這很可能是老k平時用來放些零散重要物品的地方！剛才混亂中被打翻或者遺漏在這裡的！
他立刻蹲下身翻找。林晚也緊張地在一旁看著。
工具下麵壓著幾張泛黃的舊圖紙，上麵畫著一些複雜的機械結構。沈聿深快速翻過，目光突然定格在工具箱最底層，一個用油布包裹得嚴嚴實實的小東西上。
他小心翼翼地拿出來，解開油布。
裡麵露出的，竟然是一個老式的、非常小巧的金屬膠卷盒！
而在膠卷盒下麵，還壓著一張折疊起來的、更加陳舊的照片。
沈聿深拿起那張照片。照片比林晚母親那張合影更加模糊，像是偷拍的。畫麵裡是幾個穿著白大褂的人站在一個實驗室裡，其中一個人的側臉……依稀就是年輕時的顧景軒！
而站在顧景軒旁邊，正在低頭看著一份文件的另一個穿著白大褂的男人——
雖然像素很低，角度也不好，但沈聿深看到那張臉的瞬間，瞳孔驟然收縮！渾身血液幾乎要凝固！
那個男人……那個男人的眉眼輪廓……
他猛地抬起頭，看向林晚，眼神裡充滿了極度的震驚和一種難以言喻的駭然！
林晚被他看得心裡發毛，下意識地問：“……怎麼了？照片上有什麼？”
沈聿深喉結滾動了一下，似乎想說什麼，卻一個字也發不出來。他隻是極其緩慢地、帶著一種沉重的力度，將那張照片遞到了林晚麵前，手指甚至有些微微顫抖。
林晚疑惑地接過照片，借著手機燈光，仔細看去。
當她看清沈聿深指著的那個穿著白大褂的男人的臉時——
她的大腦“嗡”的一聲，仿佛被重錘擊中！整個人瞬間僵在原地，臉色煞白如紙，眼睛瞪大到極致，充滿了前所未有的驚恐和難以置信！
照片上的那個男人……
那張臉……
她見過！
雖然更年輕，雖然穿著白大褂，但那眉眼、那鼻梁、那嚴肅的神情……
分明就是——
年輕時的沈聿深的父親？！沈老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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