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聿深回到彆墅時,臉上已經看不出任何異樣。他甚至先去了一趟室內遊樂區,看著林晚正耐心地教兒子把積木塞進對應形狀的孔洞裡,小家夥笨拙地嘗試著,小眉頭都皺了起來,那認真的小模樣讓他緊繃的心弦稍微鬆弛了一瞬。
“忙完了?”林晚抬頭看到他,笑著問。
“嗯,一點小事。”沈聿深走過去,很自然地坐在她身邊的地墊上,伸手摸了摸兒子毛茸茸的小腦袋,“我們思晚真聰明,快成功啦。”
小家夥被爸爸一誇,更來勁了,哼哼唧唧地跟那塊三角形的積木較勁。
陪著妻兒玩了一會兒,沈聿深才借口要去書房回個郵件,起身離開。一走進書房,關上門,他的臉色立刻沉了下來。他迅速用保密線路聯係了老刀和阿成,隻簡單說了一句:“緊急情況,書房集合,要絕對安靜。”
不過幾分鐘,老刀和阿成就悄無聲息地出現在了書房裡。看到沈聿深凝重的神色,兩人都知道出事了。
沈聿深沒有廢話,直接將自己在小花園的發現低聲說了一遍。
“……一個微型被動傳感設備,就埋在蘭花下麵。我們被監視了,可能不止這一個。”沈聿深的語氣帶著冷意。
老刀的臉色瞬間變得極其難看,這對於一向沒什麼表情的他來說極為罕見。阿成更是倒吸一口涼氣,拳頭下意識握緊。他們自負於島上的安保,卻沒想到敵人用這種方式鑽了空子!
“是我失職!”老刀立刻說道,聲音帶著自責。
“現在不是追究責任的時候。”沈聿深擺擺手,“對方能用這種方式,說明他們對島上的情況有一定了解,甚至可能……有內應。”
他的目光掃過老刀和阿成,“園丁老陳,需要立刻、秘密控製起來,進行審查。但動作一定要隱蔽,不能驚動其他任何人,包括島上的其他工作人員。”
“明白!”老刀眼中寒光一閃,“我親自去辦。”
“等等,”沈聿深叫住他,“設備暫時不要動。既然他們喜歡看,那就讓他們看。”
老刀和阿成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將計就計!
“阿成,”沈聿深轉向他,“你立刻著手,秘密準備轉移事宜。地點要換,方案要絕對保密,除了我們三個,不能有第四個人知道具體細節。這次,我們不能再用任何可能被預判的交通工具和路線。”
“是,老板!”阿成鄭重點頭。
“老刀,在排查內鬼和準備轉移的同時,島上的日常一切照舊。”沈聿深冷靜地部署,“尤其是彆墅這邊,我和晚晚、孩子的活動要表現得和平時一模一樣,不能讓他們看出我們已經察覺。
另外,想辦法在我們的監控盲區,反向追蹤這個信號可能的接收端,哪怕隻有一絲線索。”
“好!”老刀簡潔應下。
任務分派下去,兩人立刻分頭行動。書房裡隻剩下沈聿深一人,他走到窗邊,看著外麵看似平靜美好的海島風光,眼神冰冷。這就像一場無聲的棋局,對方落下一子,他必須謹慎應對。
接下來的兩天,珊瑚島上一切如常。
沈聿深依舊每天陪著林晚和兒子散步、玩沙、看海。林晚甚至覺得,沈聿深好像比前幾天更放鬆了,陪孩子玩的時候也更投入,這讓她很開心,完全沒察覺到平靜水麵下的暗流洶湧。
隻有沈聿深自己知道,他每一次陪林晚走進那個小花園,用身體看似無意地擋住那個埋藏點的方向時,後背有多麼僵硬。他必須表現得無比自然,不能流露出絲毫警惕。
老刀那邊的調查有了初步結果。園丁老陳被秘密控製後,經過審問和背景深挖,排除了他的嫌疑。他隻是一個在島上工作了十幾年、老實巴交的園藝工人,對那個微型設備一無所知。這意味著,埋設設備的人另有其人,而且隱藏得更深。
這個消息讓沈聿深的心更沉了一分。內鬼沒找到,就像一顆定時炸彈,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引爆。
阿成那邊的進展則相對順利。他利用之前預留的、從未啟用過的幾條絕密渠道,已經在數百海裡外的另一個群島國家,找到了一處更為隱蔽、安保措施甚至超過珊瑚島的安全屋,並且通過多次中轉,將必要的物資和少數絕對核心的安保人員秘密調遣了過去。
轉移方案也製定了出來,計劃利用一次看似普通的“環島海釣”活動作為掩護,在海上完成金蟬脫殼。
這天下午,沈聿深覺得是時候了。他需要給林晚做一些鋪墊,以免轉移時她毫無心理準備,露出破綻。
兩人坐在露台上,看著兒子在柔軟的墊子上翻滾玩耍。
“晚晚,”沈聿深狀似隨意地開口,“我們來島上也有段時間了,想不想換個環境待待?比如,明天我們包條船,帶思晚出海釣釣魚怎麼樣?就在附近海域轉轉。”
林晚有些意外,但也沒多想,出來散心嘛,換個玩法也挺好。“好啊,思晚還沒坐過船呢,他肯定覺得新鮮。不過就在近海哦,風浪大了他受不了。”
“放心,就在附近,風景好又安全的海域。”沈聿深笑著握住她的手,“就當是我們一家三口的第一次短途海上旅行。”
他看著林晚欣然應允的笑臉,心中默默說道:希望這次,能真正甩掉那些陰魂不散的尾巴。
然而,就在當天深夜,沈聿深被加密通訊器上一條來自老刀的緊急信息驚醒。
信息隻有簡短的一句話:
【信號源有異動,接收端定位成功部分坐標,指向公海某移動平台。另,檢測到不明身份小型飛行器在島嶼遠程雷達邊緣反複出現又消失,行為異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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