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物送到家裡了”這幾個字,像一把淬了冰的匕首,狠狠紮進沈聿深的心臟!他幾乎能聽到血液瞬間凍結的聲音!
晚晚!思晚!
他眼前甚至黑了一瞬,巨大的恐懼攫住了他,讓他幾乎窒息!
“阿成!老刀!回家!快!”他對著耳麥嘶吼,聲音是自己都未曾察覺的顫抖和暴戾,轉身就往外衝,什麼畫廊,什麼蘇晚,什麼幕後黑手,此刻全都變得無關緊要!
阿成和老刀也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得臉色大變,立刻跟上,一邊跑一邊通過加密頻道聯係家裡留守的安保人員。
“家裡什麼情況?!回話!”老刀的聲音帶著前所未有的急促。
頻道裡傳來留守隊長略顯困惑但鎮定的回複:“一切正常,刀哥。太太和小少爺剛吃完水果,在看動畫片。內外圍巡邏沒有發現任何異常。怎麼了?”
一切正常?
沈聿深猛地刹住腳步,劇烈地喘息著,胸口因為剛才的狂奔和極致的恐懼而劇烈起伏。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大腦飛速運轉。
匿名短信……調虎離山?還是虛張聲勢?或者,“禮物”並非指直接的物理攻擊,而是……彆的什麼?
他立刻拿出手機,撥打林晚的視頻電話。幾乎是在響鈴的瞬間,電話就被接通了,屏幕上出現了林晚帶著溫柔笑意的臉,背景是家裡熟悉的客廳,還能聽到動畫片裡歡快的音樂聲和兒子咿咿呀呀的學語聲。
“聿深?你那邊忙完了嗎?”林晚的聲音透過聽筒傳來,帶著讓人安心的平和。
看到妻子和兒子安然無恙,沈聿深高懸的心才猛地落回實處,但後背已經被冷汗浸透。他極力壓製著翻湧的情緒,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正常:“嗯,剛忙完。你們……沒事吧?”
“我們能有什麼事呀?”林晚笑著將鏡頭轉向正坐在地毯上,抱著毛絨玩具啃的兒子,“你看,思晚正研究他的新玩具呢。你什麼時候回來?”
“馬上,已經在路上了。”沈聿深看著屏幕裡兒子懵懂天真的小臉,心中那股暴戾的殺意才稍稍平息,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後怕和更加冰冷的決心。
他掛了電話,眼神重新變得銳利如刀。
“老板,家裡沒事。”阿成也鬆了口氣,但眉頭依舊緊鎖,“那短信……”
“是警告,也是挑釁。”沈聿深聲音冰冷,“他們在告訴我,他們知道我家的位置,知道我的軟肋在哪裡。這次是假的,下次呢?”
他回頭,看向那個已經被控製住、麵如死灰的蘇晚。這個女人,或許還有用。
“把她單獨帶走,我有話要問她。”沈聿深對老刀吩咐道。
一間臨時征用的、隔音效果極好的房間裡,隻剩下沈聿深和蘇晚兩人。蘇晚雙手被銬在身後,坐在椅子上,頭發淩亂,妝容也花了,早已沒有了之前的溫婉優雅,隻剩下驚恐和狼狽。
沈聿深站在她麵前,沒有說話,隻是用那種冰冷得沒有任何溫度的眼神看著她。
這種沉默的壓力,比任何咆哮和質問都更讓人恐懼。蘇晚的心理防線在沈聿深那洞悉一切的目光下,徹底崩潰了。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她涕淚橫流,語無倫次地辯解,“我隻是……隻是按照他們說的做……我不知道他們會……會動你的家人……聿深,你相信我,我對你……我對你是有感情的……”
到了這個時候,她還在試圖用那點可憐的情分來博取同情。
沈聿深嗤笑一聲,那笑聲裡充滿了嘲諷和厭惡:“感情?蘇晚,到了現在,你還跟我談感情?你所謂的感情,就是幫著那些瘋子,來算計我,甚至威脅我的妻子和孩子?”
他俯下身,逼近蘇晚,眼神如同實質的刀鋒,刮得她臉頰生疼:“告訴我,發短信的是誰?‘禮物’到底是什麼?你們還有多少人?說出來,我可以考慮讓你少吃點苦頭。”
蘇晚被他嚇得渾身一顫,瑟縮著搖頭:“我……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一直都是‘先生’單線聯係我,指令也是他下的……我隻負責接近你,獲取信任,其他的……我什麼都不知道……”
“先生?”沈聿深捕捉到這個關鍵詞,“哪個先生?怎麼聯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