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童們的共鳴之力如同投入湖麵的石子,在星網中激起層層漣漪。望星鎮的學堂裡,老夫子將共鳴口訣編成了朗朗上口的歌謠,孩子們早讀時齊聲吟誦,歌聲順著星紋風箏的線傳入星網,讓淨化陣的光芒都柔和了幾分。
“你聽這歌聲,”王師傅蹲在試驗田邊,看著重新泛綠的麥苗,渾濁的眼睛裡泛起笑意,“比俺們燒陶時的窯火還暖,連土裡的黑氣都怕了。”
陳老則帶著木匠們,在轉靈木栓上刻上了簡化的共鳴符文。“孩子們的力量弱,俺們就給他們搭個架子。”他撫摸著木栓上的紋路,“這符文能放大共鳴之力,就像給風箏加了個順風的尾巴。”
星路節點的淨化陣旁,漸漸多了些奇特的景象:各族的孩童輪流值守,有的捧著星紋風箏靜坐,有的用本族語言吟唱共鳴歌謠,有的則在陣前擺放親手栽種的靈植——這些靈植在共鳴之力的滋養下,葉片上都帶著淡淡的金光,成了天然的“測汙器”,一旦附近有黑暗能量,葉片就會微微發暗。
雲塵與丫丫趁機推廣“全民共鳴”,教修士們將共鳴術融入日常修煉,凡民們則將共鳴口訣編進農歌、陶謠裡。琉璃星域的陶匠燒製靈晶時,會邊捏陶坯邊吟誦;寂滅星域的老農播種時,會隨著鋤頭起落哼起調子;蒼梧星域的木匠刨木時,斧鑿聲都帶著共鳴的韻律。
“這才是最好的防禦。”雲塵站在星網主陣前,感受著流淌的能量中多了幾分鮮活的人氣,“黑暗能量怕的不是強硬的對抗,是這種融入生活的、生生不息的信念。”
然而,邪魔的滲透並未停止,反而變得更加隱蔽。這日,蒼梧星域傳來急報:一座沉水木倉庫突然起火,火勢中夾雜著濃鬱的黑暗能量,燒毀了近半準備送往各星域的轉靈木栓。更詭異的是,看守倉庫的修士竟說,起火前看到倉庫裡有“自己的影子在笑”。
“是心魔。”丫丫查看現場殘留的能量痕跡後,臉色凝重,“它們在利用黑暗能量放大生靈的負麵情緒,恐懼、猜忌、貪婪……這些情緒會像火種一樣,點燃潛藏的黑暗能量。”
蒼梧星域的族長憂心忡忡:“這比直接汙染靈脈更可怕!人心要是亂了,星網再堅固也沒用啊!”
“那就守住人心。”淩塵的聲音從傳訊符中傳來,“在每個村鎮、每個宗門建‘同心堂’,讓大家有事能說開,有疑能問清。共鳴術能淨化黑暗能量,坦誠相待能驅散心魔。”
同心堂很快在各星域普及開來。堂內沒有尊卑之分,修士與凡民圍坐在一起,誰心裡有疙瘩了,就拿出來說說;誰發現了可疑的跡象,就當眾分析;孩子們則在堂外放風箏,將共鳴之力源源不斷地送進來。
蒼梧星域的同心堂裡,那個聲稱看到“影子笑”的修士,在眾人的鼓勵下說出了實情——他最近總擔心自己守不好倉庫,壓力太大才產生了幻覺,黑暗能量正是利用了他的焦慮才引發了火災。
“俺以前燒陶時也這樣。”王師傅作為特邀的“調解人”,在堂裡分享自己的經驗,“總怕窯溫不夠,結果越怕越出錯。後來俺就邊添柴邊唱陶謠,心一靜,窯火就穩了。”
那修士聽後深受觸動,主動請求去淨化陣值守,用共鳴術磨練心性。沒過多久,他就發現自己能清晰地分辨出黑暗能量與正常情緒的區彆,成了蒼梧星域有名的“辨心魔”。
這樣的例子越來越多。新星域的異族化解了“外來麥種搶本土資源”的猜忌,與流雲星域的老農一起改良種植技術;琉璃星域的修士放下了“靈晶資源該優先供給強者”的執念,與凡民工匠共同研究節能的淨化陣;甚至連最孤僻的風之域族人,都開始主動參與同心堂的討論,分享駕馭氣流時的心得。
星網的光芒中,漸漸多了一種溫暖的、帶著人情味的光澤。這種光澤不像初源法則那樣威嚴,卻像春日的陽光,能滲透到最細微的角落,讓潛藏的黑暗能量無處遁形。
“你看,”丫丫指著星圖上那些由淺金色光點組成的網絡,這些光點正是同心堂與孩童值守點的位置,“它們比任何防禦陣都密,比任何預警係統都靈。”
雲塵點頭,握緊了手中的劍柄。他知道,邪魔最害怕的,從來不是強大的力量,而是這種心與心相連的、無堅不摧的溫暖。當共鳴的歌謠響徹星空,當同心堂的燈火點亮每個角落,任何黑暗的滲透,都終將在這片光芒中,無所遁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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