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無視那些目光,徑直走到宗主雲天罡麵前三步之處,停下。然後,在所有人驚疑不定的注視下,我收起赤殞槍,雙手抱拳,對著雲天罡,躬身,行了一個比平日任何一次都要鄭重、恭敬的屬下禮。
“屬下楚傾,奉宗主密令外出公乾,現已歸來。幸不辱命!”我的聲音清晰、冷靜,傳遍整個廣場。
“楚傾,辛苦了。”雲天罡目露滿意。
這一禮,這一聲,如同投入滾油中的冰水,瞬間在廣場上引起了巨大的騷動!
“楚傾?!”
“她不是叛逃了嗎?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還……還向宗主行禮?說什麼奉命歸來?”
陳長老臉上的得意和義正辭嚴瞬間僵住,化為難以置信的驚愕,他指著我,聲音都變了調:“楚傾?!你……你怎麼會在此地?!你不是已經……”
我緩緩直起身,轉過身,麵向陳長老以及他身後那群麵露驚疑的保守派,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陳長老,還有諸位,誰告訴你們,我楚傾叛逃了?”
“這……”陳長老一時語塞,隨即強自鎮定,厲聲道,“你火燒傾雲峰,打傷同門,消失無蹤,不是叛逃是什麼?!宗主對此也從未否認過!你如今突然出現,裝模作樣,說什麼奉密令,莫非是想趁火打劫,坐收漁翁之利?!”
“蠢貨。”我毫不客氣地吐出兩個字,眼神睥睨,“宗主安排的秘密任務,何須向你這等無關人等解釋彙報?倒是你們,自己心懷鬼胎,擺不正位置,宗主親自安排的秘密任務,何須向你這等無關人等解釋彙報?你自己心思齷齪,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便以為天下人都與你一般?還是說,你早就存了不臣之心,所以看誰都覺得是在與你爭權奪利?”
我的目光如同冰冷的刀鋒,掃過陳長老和他身後的每一個人,凡是被我目光觸及者,無不心神一凜,下意識地避開了視線。
就在這時,站在廣場邊緣的溫瑾瑜開口了,他的聲音依舊溫和,帶著恰到好處的驚訝與關切:“楚傾長老?真是好久不見了。”他的目光落在我身上,細細打量,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驚豔與探究,“看來楚長老此番外出,是遇到了不小的機緣?風采更勝往昔,氣息也愈發凝練深厚了。”
他這話倒是不假。我在淨魔蓮虛影附近為蕭沉護法兩日,雖未直接吸收其力量,但那純淨的淨化氣息也讓我周身靈力運轉更為圓融通透,狀態確實處於巔峰。
溫瑾瑜話鋒一轉,又看向陳長老那邊,打起了圓場:“陳長老,諸位,切莫動怒。或許其中真有什麼誤會也未可知。我藥王穀今日前來,就是怕雙方起了衝突,造成不必要的傷亡,特意在此,若有損傷,可及時救治,以免誤會擴大,傷了宗門和氣。”
他這番話,說得滴水不漏,將自己和藥王穀摘得乾乾淨淨,仿佛隻是一個純粹的好心調解者。
但我卻敏銳地察覺到,在他開口與我說話的同時,他負在身後的手,極其隱晦地動了一下,一道微不可察的傳訊符光,悄無聲息地沒入了虛空。他在給誰傳訊?
而且,他這番和稀泥的言論,看似公正,實則是在暗示可能存在誤會,無形中削弱了宗主這邊平叛的正當性,給了保守派一個台階,也給了他自己繼續觀望、待價而沽的空間。
藥王穀,與天衍宗淵源極深。據說上古時期本是同源,後來獨立出去,卻又因自身武力不濟,難以在修真界真正立足,最終不得不尋求天衍宗的庇護,成為附屬宗門。這種尷尬的地位,使得曆代藥王穀穀主都處心積慮想要改變現狀。溫瑾瑜也不例外,他之前屢次向我示好,無非是看中我實力強大、背景相對簡單,無複雜師承派係、且還算重情義。從他某種角度盤算,若能得我傾心,便等於為藥王穀找到了一座強大的靠山。但他偏偏又想軟飯硬吃,總試圖讓我覺得,選擇他,能給我在天衍宗的發展帶來諸多助力和便利,真是無語至極,感情之事,讓他搞得太複雜了。
然而,陳長老此刻已是箭在弦上,哪裡還聽得進溫瑾瑜這和稀泥的話?
“誤會?”陳長老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猛地打斷溫瑾瑜,臉上露出猙獰之色,“溫穀主,到了此刻你還裝什麼大尾巴狼!還看不出來嗎?這分明就是雲天罡和楚傾聯合起來演的一出好戲!什麼叛逃?什麼秘密任務?都是假的!目的就是為了引我們出手,好將他們一網打儘!”
他此言一出,他身後的保守派眾人臉色更是大變,意識到自己可能中了圈套,但事已至此,已是騎虎難下。
陳長老臉上最後一點偽善也徹底撕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破釜沉舟的瘋狂:“老夫掌管戒律堂數百年,兢兢業業,一切都是為了宗門!可你雲天罡,倒行逆施,早已不配坐在宗主之位!今日,既然話已說開,那便沒什麼好說的了!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他猛地一揮手,厲聲喝道:“諸位同門,外援道友,隨我一起,開啟殺陣,誅殺此獠!”
“放肆!”高台之上,雲天罡終於再次開口,聲音如同九天驚雷,帶著磅礴的威壓和不容置疑的威嚴,“陳遠山!爾等勾結外敵,布陣逼宮,已是死罪!如今更是執迷不悟,意圖戕害同門,顛覆宗門!本座今日,便代曆代祖師,清理門戶!”
“天衍宗弟子聽令!”雲天罡聲震四野,“隨本座,誅殺叛逆!”
“殺——!”
震天的喊殺聲瞬間爆發,打破了廣場上最後的僵持!大戰一觸即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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