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門小比的風波看似平息,但流言,卻像投入湖麵的石子,漾開的漣漪久久不散。
這幾日,我發現蕭沉似乎更安靜了。他依舊每日在殿內看書、調息,但望向窗外的次數明顯多了起來,眼神空茫,不知在想什麼。
我知道,那日廣場上的目光和私語,終究是像細針一樣紮進了他心裡。他曾是高高在上的劍尊,如今卻淪為眾人憐憫、鄙夷甚至調侃的對象。這種落差,即便他掩飾得再好,又如何能真正無動於衷?
這日午後,我正在偏殿處理積壓的宗務,神識卻習慣性地籠罩著主殿。忽然,我感知到一股熟悉的、帶著藥草清甜氣息的靈力波動靠近,是溫瑾瑜的那個女弟子,蘇芷妍。
她來做什麼?
我放下玉簡,身影一閃,已悄無聲息地出現在主殿通往露台的廊柱陰影後。
果然,蘇芷妍正站在露台上,與蕭沉相對而立。她今日穿了一身水綠色的衣裙,襯得身姿窈窕,臉上帶著恰到好處的、充滿善意的擔憂。
“蕭師兄,我知你如今不便外出,這是師尊新煉製的‘凝神丹’,對穩固心神有奇效,或許能讓你好受些。”她手中捧著一個精致的白玉丹瓶,遞向蕭沉,語氣溫柔得能滴出水來。
蕭沉後退了半步,與她拉開距離,神色疏離:“多謝蘇師妹與溫穀主好意,沉心領。隻是師尊已為我備足丹藥,不便再受此厚禮。”
他提到了我,語氣自然,像是在陳述一個事實。
蘇芷妍臉上的笑容僵了一下,眼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失落和不甘。她非但沒有收回手,反而又上前一步,目光落在蕭沉頸間的銀環上,聲音帶著幾分疼惜:“師兄何必如此見外?我們畢竟同在天衍宗,如今看你受此折辱,師妹心中實在難安。這銀環看著都讓人覺得窒息。”
她說著,竟下意識地伸出手,似乎想去觸碰那枚銀環!
這一下,徹底點燃了我心中的怒火!折辱?她以為她是誰?也配來憐憫我的人?!
就在她的指尖即將觸碰到銀環的瞬間,一道冰冷的煞氣自我指尖彈出,精準地打在她手腕上!
“啊!”蘇芷妍痛呼一聲,丹瓶脫手落地,摔得粉碎,幾顆圓潤的丹藥滾落出來。她捂著手腕,驚恐地回頭,對上我冰寒刺骨的目光。
“本君的東西,也是你能碰的?”我一步步從陰影中走出,目光如刀,先掃過臉色煞白的蘇芷妍,最後定格在蕭沉身上。
他垂著眼,看不清神色,但緊抿的唇線顯示他並非毫無波瀾。
“女君息怒!”蘇芷妍慌忙跪倒在地,“弟子,弟子隻是一時心急,見蕭師兄他”
“滾出去。”我打斷她,聲音不大,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再讓本君看見你靠近傾雲峰半步,廢你修為。”
蘇芷妍渾身一顫,再不敢多言,連滾爬爬地跑了,連地上的丹藥都顧不上撿。
露台上隻剩下我和蕭沉。風吹過,帶來桃花的香氣,卻吹不散此刻凝滯的氣氛。
我走到他麵前,伸手,並非觸碰他,而是用指尖勾起那枚銀環,迫使他抬起頭來。冰涼的金屬緊貼著他的皮膚,我能感受到他脈搏的加速。
“怎麼?同門的關懷,讓你心軟了?”我盯著他的眼睛,試圖從中找出哪怕一絲一毫的動搖或懷念。
他卻隻是靜靜地看著我,眼底清澈見底,沒有畏懼,沒有委屈,隻有一種近乎純粹的專注?仿佛此刻天地間,隻剩下我一人。
“沒有。”他回答得很快,很輕,卻異常堅定。
這話像是一盆冷水,澆滅了我大半的怒火,卻讓另一種更複雜的情緒滋生出來。我鬆開銀環,指尖順勢滑下,撫過他頸側溫熱的皮膚,感受到他瞬間的僵硬。
“記住就好。”我收回手,轉身背對著他,聲音冷硬,“她碰你哪裡了?”
“未曾。”他低聲答。
“最好沒有。”我邁步離開,留下一句,“臟了,本君就不要了。”
走出幾步,我能感覺到他的目光一直落在我背上,沉甸甸的,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溫度。
這銀環,鎖住他,也仿佛將那些不必要的窺探和覬覦,都隔絕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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