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午時,我如約而至醉夢樓。
與其說是樓,不如說是一座極儘奢華的空中園林。仙樂縹緲,異香撲鼻,隨處可見容貌昳麗、衣著暴露的男女侍者穿梭其間,眼波流轉間儘是風情。
天字一號雅間位於最高處,視野極佳,可俯瞰大半個城池。我推門而入時,眉頭幾不可察地一蹙。
赤焱確實在。他斜倚在主位的軟榻上,穿著一身暗紅金紋的寬鬆袍服,襟口微敞,露出結實的胸膛,手中把玩著一隻琉璃酒杯,姿態慵懶而邪氣。
但所謂的“絕無閒雜人等”,卻成了笑話。
雅間內,除了他,竟還有四五個年輕男子!這些男子容貌皆屬上乘,或清冷,或妖嬈,或英武,類型各異,但無一例外,身上都帶著濃厚的風塵氣息和靈力波動,皆是經過特殊培養、用於侍奉的男寵。他們或跪坐一旁斟酒,或輕撫瑤琴,或隻是靜靜站著,目光卻都似有若無地黏在我身上,帶著討好與引誘。
空氣中彌漫著濃烈的催情香料味道,令人頭暈目眩。
“哈哈哈,楚傾女君果然守時!”赤焱見到我,大笑著起身相迎,目光灼熱地在我身上掃視,“本尊可是恭候多時了!”
我麵色冰寒,掃了一眼那些男寵:“魔尊這是何意?本君以為是來談正事。”
“正事自然要談!”赤焱擺手讓那些男寵退開些,親自為我斟了一杯酒,酒液猩紅如血,“隻是如此良辰美景,豈能無美人助興?這些都是醉夢樓最頂尖的‘清倌人’,最懂伺候人,女君若有看得上眼的,儘管帶走,算本尊一點心意。”
他話語中的暗示再明顯不過。那幾個男寵聞言,更是挺直了腰背,努力展現出自己最好的一麵,眼神愈發露骨。
我接過酒杯,卻並未飲用,指尖微微用力,杯壁上瞬間凝結出一層寒霜:“魔尊的心意,本君消受不起。若無事,本君告辭。”
“哎,彆急嘛!”赤焱攔住我,臉上笑容不變,眼底卻閃過一絲算計,“女君難道不想知道,‘幽閣’最近在極北冰原的動向?”說著拍了拍手“這些庸脂俗粉入不了你的眼,但故人還沒見到,女君就走了豈不可惜?”
屏風後走來一個身著緋色紗衣、容貌昳麗絕倫、眼尾卻帶著一絲淒婉風情的男子。
那男子……我瞳孔微縮。
流雲。或者說,是曾經那個意氣風發、被譽為修真界新一代琴劍雙絕的天才弟子,雲飛羽。多年前,他因得罪某個大宗長老,被廢去修為,公開拍賣,受儘折辱,差點被某個有特殊癖好的魔修虐殺至死。當時我恰逢其會,因看不慣那魔修手段,又覺此人資質可惜,便順手花了筆不菲的靈石將他買下,並未留他在身邊,而是給了他一些盤纏,讓他自尋生路去了。沒想到,他會出現在這裡,還成了醉夢樓的頭牌“流雲”。
流雲看到我,眼中瞬間閃過一絲極其複雜的情緒,有驚訝,有感激,有難堪,最終都化為一種認命般的柔順。他起身,對我盈盈一拜,聲音婉轉:“流雲,見過楚傾女君。”
赤焱將我的反應儘收眼底,得意地大笑:“哈哈哈,如何?本尊這份‘禮物’,女君可還滿意?流雲公子可是對你念念不忘啊,聽說本尊要請你,特意求著要來見你一麵呢。”他話語中的暗示再明顯不過。
我麵色冰寒,看向赤焱:“魔尊所謂的‘正事’,就是讓本君來看你如何狎玩伎子?”
“哎,話彆說得這麼難聽嘛。”赤焱擺手,這才壓低聲音,開始講述一些真真假假、看似機密的情報。我凝神傾聽,分辨其中有用信息。
赤炎示意流雲坐回我身邊的位置,“流雲,還不給女君斟酒?好好‘敘敘舊’。”流雲身體微僵,卻不敢違逆,執起玉壺,小心翼翼地為我倒酒。他的手在微微發抖,酒液險些灑出。他靠得很近,身上濃鬱的脂粉香氣混合著一絲若有若無的藥味,撲麵而來。我知道他是被迫的,但這副場景,落在不知情的人眼裡,便是十足的曖昧。
“女君,許久不見,您風采更勝往昔。”流雲低聲說著,聲音帶著刻意的柔媚,眼神卻不敢與我對視。
我正要推開他,雅間的門卻在此刻被一股力量猛地撞開!
珠簾亂響,門口站著去而複返的蕭沉。他臉色煞白,呼吸急促,目光死死地定格在流雲幾乎要靠在我身上的那一幕。他手中,還緊緊攥著一枚散發著微弱魔氣的玉符,顯然是有人故意引他前來!
赤焱撫掌大笑,聲音充滿了惡毒的快意:“哎呀呀,蕭劍尊也來了?真是巧啊!快請進,看看流雲公子伺候得女君多周到?你也好學著點!畢竟楚女君可是多年前就買下了流雲,算起來他可是你的前輩。”
蕭沉的身體劇烈地顫抖起來,他看看我,又看看流雲,眼中充滿了難以置信的震驚、被背叛的痛楚,以及一種幾乎要將他吞噬的屈辱,他扶住門框,指節因用力而泛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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