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陶盆裡的靈植,在陳實持續不斷的“廢料”喂養和靈泉露水,醉老頭葫蘆裡裝的那點稀釋貨的滋潤下,如同磕了仙丹般瘋狂生長。
那株主莖已經長到了陳實膝蓋高,葉片肥厚寬大,邊緣凝著晶瑩的露珠,通體流轉著一層溫潤的翠玉光澤,散發出的草木靈氣濃鬱而精純,在石亭裡形成了一小片令人心曠神怡的清新小氣候。另外幾株也不甘示弱,枝繁葉茂,生機勃勃。
深秋的陽光透過稀疏的藤蔓,暖洋洋地灑在陶盆上。陳實蹲在盆邊,看著幾株靈植頂端那幾串沉甸甸、飽滿欲滴、散發著誘人清甜米香的淡金色靈米穗子,臉上笑開了花,眼睛眯成了兩條縫。
“熟了!終於熟了!”他搓著手,口水都快流出來了。這批靈米的品相和蘊含的靈氣,遠超之前!熬出的粥,怕不是要香掉舌頭!更重要的是,能換多少貢獻點啊!膳堂老李的“清風湯”正需要這種高品質的輔料!
他小心翼翼地從懷裡掏出一個小巧的、用油紙仔細包好的布包,裡麵是幾片邊緣磨得鋒利的石片——這是他專門在溪邊挑選、打磨出來的“收割工具”,比直接用指甲掐強多了。
“寶貝們,對不住了,該為咱們的貢獻點大業做貢獻了!”陳實嘴裡念叨著,動作卻輕柔無比。他屏住呼吸,用石片小心翼翼地割斷靈米穗子與植株連接的細莖。
每一串沉甸甸的、帶著自然弧度的淡金色穗子落入他掌心,那飽滿的顆粒感和濃鬱的米香都讓他心花怒放。
“一串…兩串…三串…”陳實一邊收割,一邊像守財奴數金幣一樣數著,臉上的笑容越來越燦爛。一共收獲了五串飽滿的靈米穗子!這可是前所未有的大豐收!
他哼著不成調的小曲兒,將五串寶貝靈米穗子並排攤開,放在石亭中央那塊最平整、陽光最充足的石板上晾曬。
金燦燦的米粒在陽光下閃耀著誘人的光澤,清甜的米香混合著草木的清新,在空氣中彌漫開來,引得幾隻路過的山雀都在附近的枝頭好奇地探頭探腦。
“曬個一天,晚上就能熬粥了!”陳實美滋滋地盤算著,“留兩串自己吃,三串曬乾賣給老李…嗯…這次怎麼也得換個十五點貢獻點吧?嘿嘿,終於能換條新褲子了!”他低頭看了看自己那件洗得發白、膝蓋處還打著補丁的雜役褲,仿佛看到了嶄新結實的褲子在向他招手。
心情大好之下,連日來的驚嚇地震、試藥)和疲憊似乎都一掃而空。他伸了個懶腰,骨頭發出劈啪的輕響,感覺渾身舒泰。他決定犒勞一下自己,去小溪邊提點清水,順便看看有沒有小魚小蝦加個餐。
“祖宗們,乖乖曬太陽,我去去就回!”陳實對著石板上金光閃閃的靈米念叨了一句,扛起那個破水桶,哼著小曲,邁著輕快的步伐,沿著熟悉的小徑向溪邊走去。
他完全沒有注意到,在他轉身離開石亭的瞬間,一道極其豔麗、迅疾如電的彩色流光,如同嗅到了絕世美味的獵鷹,悄無聲息地從後山更高的樹冠層俯衝而下!
陳實來到小溪邊,清澈的溪水潺潺流淌。他放下水桶,蹲下身,先捧起清涼的溪水洗了把臉,驅散了最後一絲疲憊。然後,他瞪大眼睛,仔細搜尋著水底的石縫和水草間。運氣不錯,他發現了幾隻躲在石頭下的肥碩小河蝦!
“哈哈!加餐!”陳實眼睛一亮,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指,屏住呼吸,動作慢得像電影慢鏡頭,試圖去捏那河蝦長長的觸須。
就在他的指尖即將碰到蝦須的瞬間——
“啾——!”
一聲極其清脆、嘹亮、帶著某種得意和興奮的鳴叫,如同利箭般劃破後山的寧靜,猛地從石亭方向傳來!
這聲音…有點耳熟?
陳實心裡咯噔一下,猛地抬起頭!
不好!是那隻鳥!
那個念頭如同閃電般劃過腦海!他顧不上水裡的河蝦了,猛地站起身,扭頭就往石亭方向狂奔!
“我的米——!!”
當他連滾帶爬、氣喘籲籲地衝回石亭時,眼前的一幕讓他瞬間目眥欲裂,心碎欲絕!
隻見石板上,原本整整齊齊攤開晾曬的五串靈米穗子,此刻隻剩下四串!其中一串最大、顆粒最飽滿、色澤最金黃的,已經不翼而飛!
而在石亭的飛簷一角,那隻他曾“救”過的、羽毛豔麗如錦緞霓虹的霓羽雀,正穩穩地停在那裡!它那顆小巧玲瓏的腦袋微微歪著,一雙黑豆似的眼睛滴溜溜地轉著,帶著一種靈動的狡黠和…得意?它那如同紅寶石般的尖喙上,赫然叼著陳實那串最大的、最珍貴的靈米穗子!
金黃的穗子在它喙間沉甸甸地晃悠著,飽滿的米粒在陽光下閃耀著誘人的光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