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後,司徒玄已經能夠像模像樣地掃地了。雖然他掃過的地麵沒有陳實那般光潔如鏡,但至少不會再把地皮刮起來。
更讓陳實驚訝的是,司徒玄在掃地中,竟然真的悟出了一些門道。
“陳實兄弟,我發現掃地時,若是將神識融入掃帚,能感受到許多平時忽略的細微之處。”司徒玄興奮地分享著他的感悟,“一塵一土,皆有生命;一動一靜,皆是天道。”
陳實目瞪口呆,他胡亂編造的“掃地大道”,居然真的被一位化神修士悟出了東西!
又過了一個月,司徒玄開始學習種田。他挽起褲腿,赤腳踩在泥濘的稻田中,小心翼翼地為星塵稻除草施肥,那認真的模樣,仿佛在嗬護絕世珍寶。
“原來如此...”司徒玄蹲在田埂上,觀察著稻穀的生長,若有所思,“稻穀吸收天地靈氣,轉化為蘊含生機的糧食;我們食用糧食,獲得能量修行...這是一個完美的循環,是天地至理!”
他突然抬頭看向陳實,眼中閃爍著明悟的光芒:“陳實兄弟,我明白了!帝君的大道,就是循環大道,是生生不息之道!掃地是淨化循環,種田是生長循環,釀酒是轉化循環...萬法歸宗,皆在循環!”
陳實徹底無言以對。他忽然覺得,也許世上真的存在過一位“掃星帝君”,而司徒玄正在通過這種看似可笑的方式,真正觸摸到了某種大道的邊緣。
最讓陳實驚訝的是,隨著司徒玄對“掃星大道”的領悟加深,他的化神修為竟然真的有了新的突破!
那是一個星光璀璨的夜晚,司徒玄正坐在石亭中,觀摩陳實釀酒。看著陳實將蒸熟的星塵米倒入發酵桶,加入特製酒曲,每一步都那麼自然流暢,蘊含著某種難以言喻的韻律。
忽然,司徒玄身上爆發出耀眼的光芒!一股遠比之前更加深邃浩瀚的氣息彌漫開來,整片後山的星塵稻同時搖曳,魚塘中的星鱗魚紛紛躍出水麵,天空中星辰似乎也更加明亮了幾分!
“這是...”陳實驚訝地看著司徒玄。
司徒玄睜開雙眼,眸中仿佛有星河流轉。他長笑一聲:“哈哈哈!沒想到我司徒玄因酒突破化神,又因掃地種田掃地再進一步!化神中期巔峰!隻差一步便可後期!”
他激動地抓住陳實的肩膀:“陳實兄弟,你這掃星帝君的傳承,真是無上至寶啊!”
陳實訥訥無言,心中既感到荒唐,又有些莫名的成就感。
消息很快傳遍了整個青雲派。掌門雲鶴真人親自來到後山,見證了這一奇跡。
“師兄,您真的...”雲鶴真人感受到司徒玄身上那股更加深邃的氣息,難以置信地問道。
司徒玄得意地捋著胡須:“沒錯!多虧了陳實兄弟傳授的掃星大道,讓我對天地至理有了全新的認識!”
雲鶴真人轉向陳實,眼神複雜:“陳實,你這掃星帝君的傳承,究竟是從何而來?”
陳實心中一驚,硬著頭皮答道:“回掌門,是弟子早年在外門雜役時,偶然從一本破舊古籍中看到的,當時隻覺得是些無聊的閒話,沒想到...”
司徒玄插話道:“掌門師弟,這掃星大道看似簡單,實則蘊含天地至理!我建議全派上下都可以學習學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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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鶴真人看著司徒玄確實修為大進,又想到陳實那些神奇的星塵米和靈酒,不由得信了三分:“既如此,便依師兄所言。”
於是,青雲派掀起了一股“掃地熱”。上至長老,下至外門弟子,人人都開始認真掃地,試圖從中悟出什麼大道來。
有趣的是,還真有不少弟子在掃地中獲得了突破。一位卡在築基後期多年的內門弟子,在掃地三個月後突然頓悟,成功結丹;一位煉丹長老在掃地時忽然想通了一種丹藥的煉製關鍵;甚至連護山靈獸都在經常被掃的地麵上打滾後,毛發變得更加光亮...
這些“神效”更加堅定了司徒玄對掃星大道的信仰。他開始係統地整理陳實口中那些“隻言片語”,結合自己的感悟,編寫《掃地真經》。
陳實看著這一幕,哭笑不得。他原本隻是編了個謊想要留住司徒玄,沒想到事情會發展到這個地步。更讓他不安的是,他發現自己那些胡編亂造的道理,在司徒玄的實踐和領悟下,似乎真的成了一套可行的修行法門!
夜深人靜時,陳實獨自一人坐在石亭中,望著星空發呆。
“帝君...到底是一位大能?”他喃喃自語,“還是說,大道本就無處不在,隻看人能否發現?成為帝君我還能不能回去喝可樂打遊戲?”
肩上的小灰啾啾叫了兩聲,似乎在回應他的疑問。
陳實笑了笑,輕輕撫摸著那柄星河九天掃。這些日子以來,他觀察司徒玄的修行,自己對於掃地種田也有了新的認識。或許,平凡中真的蘊含著不凡,隻是世人總是向往高遠,卻忽略了腳下的道路。
第二天,陳實找到司徒玄,認真地說:“司徒大哥,關於帝君的傳承,我最近又想起了一些...”
這一次,陳實不再完全是編造。他結合自己多年來的實踐和觀察,加上對自然規律的理解,開始真正地構建起一套“於平凡中見真知”的修行理念。
司徒玄聽得如癡如醉,不時拍案叫絕:“妙啊!原來掃地時的呼吸節奏要與天地同步!種田時的動作要符合四時變化!釀酒時的火候要對應星辰運轉!”
陳實看著司徒玄那純粹的笑容,忽然明白了什麼。或許重要的不是掃星帝君是否真實存在,而是人們是否願意在平凡中發現不凡,在簡單中尋找真理。
夕陽西下,將兩人的影子拉得很長很長,仿佛真的要觸及天邊的星辰。
掃星帝君的“傳承”,就在這荒唐而又溫馨的日子裡,悄然傳播開來。而陳實和司徒玄都不知道,這套看似玩笑的修行法門,將在未來的某一天,引起整個修真界的震動...
“掃地非掃地,是名掃地...”司徒玄認真地揮動著掃帚,星光隨著他的動作流轉,在地上劃出一道道絢麗的軌跡。
陳實站在一旁,會心地笑了。
或許,大道至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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