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五星殺手的標準。
客棧柴房裡,雷烈甚至沒親自下場,隻抱臂往門口一站。
張奎拎著桶冰水,兜頭澆在獨眼鷂臉上。
“說!”
張奎的刀鞘戳在對方塌陷的肋骨上。
“呃啊!!!”
獨眼鷂慘嚎著抽搐,血沫混著冰水從嘴裡往外冒。
“周…周富海…周家…平山周府…銀子…他給的…”
另一個被老孫拎進來的黑衣人抖如篩糠,褲襠濕透:
“是…是周老爺…讓我們…伏殺…鎮魔司鐵牌…叫陳梟…”
“伏殺鎮魔司成員,按大玄律,誅族。”
雷烈的聲音像凍硬的石頭砸在地上,刀疤在油燈下更顯猙獰。
“按流程辦。”
張奎獰笑:“明白!”
慘嚎和骨頭碎裂聲被厚門板死死捂住,很快隻剩下破風箱似的嗬嗬喘息。
大堂裡,老孫頭正捏著細毫筆,在賬本上記著什麼,嘴裡念念有詞。
其他的人在大廳裡吹牛打屁,聊著各自的英雄事跡。
雷烈大步進來,將一塊薄薄的金屬片按在桌上,發出“鐺”一聲輕響。
片上刻著繁複的線條,中心一個墨點般的坐標微微閃爍。
“淵州巡山隊最後失蹤的位置,”
雷烈目光掃過陳梟、楚河、林七,
“萬莽林深處,坐標‘黑風澗’,司裡懷疑那地方有古怪,可能藏著東西。你們小隊任務不變,清剿流竄妖物,巡邏震懾。但眼睛都給我放亮點,尤其留意這個方向。”
他頓了頓,聲音壓低:“那地方…邪性。感覺不對,立刻發信號,不準逞能。”
“明白。”陳梟收起坐標片,入手冰涼。
“出發!”
天剛蒙蒙亮,一行人馬便紮進了萬莽林。
參天巨木遮天蔽日,虯結的藤蔓如同垂死的巨蟒,空氣中彌漫著濃得化不開的腐殖物質氣味,混雜著若有若無的…狐騷?
比青石鎮淡,卻更加的陰冷,絲絲縷縷往骨頭縫裡鑽。
林間異常死寂。
本該有的鳥鳴蟲嘶徹底消失,隻剩下馬蹄踏在厚厚落葉上的沉悶聲響,以及粗重的呼吸聲。
連風都像是被扼住了喉嚨,隻在極高的樹冠頂端發出低沉的嗚咽。
楚河疾步靠近陳梟。
“隊長,這林子…安靜得他娘的不像話。昨天青石鎮那倆狐狸精,跟這兒一比,簡直像過家家。”
“過家家好歹有動靜,”
陳梟目光銳利地掃視著兩側濃得化不開的幽暗。
“這兒倒像是進了荒廢的墳場,連個哭墳的都沒有。”
楚河被這比喻噎了一下,剛想說什麼。
前方,一直如同輕煙般飄在隊伍最前,幾乎融入林間陰影的林七
她無聲地指向左側一片低矮的灌木叢。
眾人望去。
那片灌木的葉子呈現出一種不祥的焦褐色,邊緣卷曲枯死,像被無形的火焰舔舐過。
更詭異的是,枯萎並非均勻擴散,而是呈一種放射狀的爪痕形態,中心幾株更是徹底化為漆黑的粉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