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這他媽...啥玩意兒乾的?”
楚河盯著林七匕首尖上那片沾血的烏黑鱗片,頭皮發炸,聲音都變調了。
地上那幾具乾屍的慘狀還在眼前晃悠,再配上這鬼氣森森的鱗片,他感覺後脖子涼颼颼的,像被毒蛇盯上了。
林七沒說話,小巧的鼻子又抽動了兩下,螢石的光映得她臉色有點發青。
她捏著那片鱗片,指尖幾不可察地撚了撚,然後猛地轉向岔道深處一條幾乎被鐘乳石柱擋死的黑黢黢的裂縫。
那裂縫窄得也就夠一個人側身擠進去,一股子陰冷的土腥氣混著更濃的怨火味兒,絲絲縷縷地從裡麵滲出來。
“是它。”林
七的聲音壓得極低,像冰碴子掉在地上,眼神死死鎖著那條裂縫。
“味道...和鱗片一樣。”
陳梟眯著眼,混沌心跳得沉穩,但【狐火怨】的力量卻在皮下隱隱躁動。
裂縫裡傳出來的那股子氣息,又凶又躁,還帶著股子被困住的狂怒勁兒,跟外麵那些狐狸精完全不是一個路數。
“得,看場戲,隨時都有意外驚喜。”
陳梟搓了搓指頭,感受著那股子躁動。
“楚河,林七,你倆退後點,靠牆。這縫太窄,人多了施展不開,我去會會這位...“螞蟥”成精的哥們兒。”
“隊長!”
楚河急了,
“那玩意兒能吸乾一隊人!你...”
“囉嗦。”
陳梟擺擺手,人已經貓著腰,側身就往那條黑縫裡擠。
青丘魅影的本能讓他動作滑溜得像條泥鰍,貼著濕冷的岩壁就鑽了進去。
這裂縫裡頭,比外頭更憋屈。
空氣悶得像蒸籠,岩壁濕漉漉,滑膩膩,蹭一身綠苔。
黑,伸手不見五指,隻有身後裂縫口透進來那點螢石的慘綠微光,聊勝於無。
陳梟全憑胸口那顆混沌心帶來的敏銳感知,還有那股子狂躁氣息的指引,在絕對的黑暗裡往前摸。
這感覺,活像在《異形》的飛船管道裡爬行,就缺個抱臉蟲撲過來。
越往裡鑽,那股子狂躁的壓迫感越強,像有頭看不見的凶獸在黑暗深處喘粗氣。
通道在前麵猛地拐了個急彎,剛一拐過去。
“吼——!!!”
一聲震得整個岩洞都在抖的咆哮,裹著能把人烤熟的熱浪,毫無征兆地劈頭蓋臉砸了過來。
緊跟著,一團磨盤大小,燒得暗紅發亮的熔岩火球,帶著毀滅一切的狂暴氣勢,撕裂黑暗,直轟陳梟麵門。
火球過處,空氣扭曲,岩石表麵瞬間焦黑。
“我操!”
陳梟青丘魅影本能爆發到極致,身體硬生生往側麵岩壁上一貼,幾乎成了張薄餅。
“轟——!!!”
灼熱的火浪擦著他鼻尖呼嘯而過,狠狠砸在他剛才站的位置。
碎石、岩漿、滾燙的氣浪猛地炸開,身後傳來楚河和林七的驚呼。
火球爆炸的強光瞬間照亮了前方一小片空間。
一個巨大的身影盤踞在十幾丈外一個相對乾燥的小溶洞裡。
那玩意兒像條被放大了幾十倍的巨型壁虎,通體覆蓋著暗紅色,棱角分明的厚重鱗甲,鱗甲縫隙裡隱隱流淌著熔岩般的紅光。
一條布滿骨刺的粗壯尾巴煩躁地拍打著地麵,砸得碎石亂飛。
它腦袋像磨盤,嘴咧著,露出匕首般的獠牙,喉嚨深處還有暗紅的火光在湧動。
最嚇人的是那雙眼睛,赤紅如血,裡麵沒有半點理智,隻有被怨火侵蝕後徹底的瘋狂和暴虐。
它背上靠近脖頸的地方,有一道深可見骨的巨大撕裂傷,暗紅的血混著怨火氣息不斷滲出,顯然傷得不輕。
氣息彪悍得嚇人,化形中期快突破後期的樣子,土火雙屬性。
“隊長,你沒事吧?!”
楚河的吼聲帶著顫音從裂縫口傳來。
“沒事!”
陳梟盯著那頭噴火的巨蜥,搖了搖頭,眼神反而亮了,
“媽的,勁兒挺足。”
那地火蜥見一擊不中,徹底暴怒。
它龐大的身軀猛地人立而起,受傷讓它動作有點踉蹌,但絲毫不減凶威,布滿鱗甲的巨爪帶著撕裂空氣的尖嘯,當頭朝陳梟拍下。
爪未至,灼熱的氣浪已經撲麵而來。
“吼!給老子死!)”
地火蜥喉嚨裡發出含混的咆哮,赤紅的眼睛裡隻有毀滅。
“隊長,這算買一送一?狐妖沒打完,還附贈個噴火爬蟲。”楚河在裂縫口看得心膽俱裂,扯著嗓子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