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握著流雲劍的手劇烈顫抖,劍尖依舊被陳梟兩指夾住,如同被焊死在陳梟的指尖。
差距,天塹般的差距。
南宮羽心中掀起了驚濤駭浪,他堂堂千嶽巔峰,地榜第三,竟然連對方隨手一指都接不住?!
沒動手前,看陳梟的戰鬥雖然震撼,他自認做不到,但也不會相差太多,和陳梟動手後,他才發現自己和陳梟的差距就是天塹
“就這?華而不實,毫無卵用。”
陳梟手指微鬆,流雲劍發出一聲哀鳴,劍身彎曲出一個驚心動魄的弧度,然後被一股柔勁彈開。
南宮羽如遭重擊,再次悶哼一聲,連退七八步才勉強站穩,臉色灰敗,看向陳梟的眼神充滿了恐懼。
陳梟甩了甩手指,仿佛剛才夾住的不是神兵利器,而是一根礙事的草莖。
他眼中的紫黑炎光微微一閃,一股冰冷霸道,深淵巨獸蘇醒般的恐怖氣息,聚成一支威壓標槍,轟然刺向南宮羽。
“轟!”
南宮羽感覺仿佛被一座山嶽轟然砸中,渾身骨骼都在呻吟,剛剛壓下的氣血再次瘋狂上湧。
那股威壓如同枷鎖,將他牢牢的禁錮在原地。
他死死咬著牙,調動全身玄炁抵抗,臉由白轉青,幾欲窒息。
他感覺自己就像暴風雨中的一葉扁舟,隨時可能被這股純粹而暴戾的意誌碾碎。
大堂內的其他人,雖然被那冰冷的氣息掃過,感到一陣發自靈魂的寒意和恐懼,但並未受到實質衝擊,眾人卻不敢再看熱鬨下去,紛紛起身離開這裡,遠遠觀望。
這…這才是他真正的實力?!僅僅釋放一絲氣息,就讓我如墜深淵?!
就在南宮羽感覺自己快要被這股恐怖威壓碾碎,心神幾近崩潰之際。
“住手!”
一聲蒼老卻蘊含磅礴力量,如同洪鐘大呂般的怒喝,陡然從客棧外傳來,聲浪滾滾,竟將陳梟的威壓衝散了幾分。
緊接著,一股厚重如山嶽,熾烈如熔岩的強大氣勢轟然降臨,一個穿著深紫色錦袍,麵容威嚴,須發皆白的老者,如同縮地成寸般,瞬間出現在破碎的客棧門口。
老者目光如電,先是掃過門外如同死狗般的韓猙,又看到大堂內昏死的蘇淩、毀容呆滯的柳煙兒、跪地屈辱的趙無恤,最後落在臉色慘白、搖搖欲墜、仿佛剛從鬼門關拉回來的南宮羽身上。
看到南宮羽嘴角的鮮血和那抑製不住的恐懼,老者眼中瞬間燃起滔天怒火。
“小輩!好狠的手段!竟敢在京都重地,對我南宮家麒麟兒下如此毒手?!”
老者須發戟張,恐怖的萬象中期的威壓如同火山爆發,狠狠壓向陳梟,他是南宮世家當代家主,南宮烈的胞弟,南宮羽的親叔祖南宮灼。
他接到消息趕來,沒想到還是晚了一步,看到自家最傑出的後輩被如此碾壓羞辱,幾乎道心崩潰,這讓他如何不怒?!
麵對這足以讓千嶽境巔峰都心驚膽戰的恐怖威壓,陳梟卻緩緩收回了鎖定南宮羽的氣息。
“打了小的,老的出來,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