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爍咬牙道:“道長,那陳梟如今在南疆一手遮天,獲取實證極為困難,但其功法詭異是事實,他修為提升速度更是匪夷所思,這難道還不夠嗎?”
清虛子微微搖頭:“修為精進迅速者,古來有之,或得奇遇,或天賦異稟,未必便是邪道。至於戰場吞噬,或許是其功法特性特殊,能煉化駁雜之氣為己用,雖顯霸道,卻也未嘗不能解釋。”
他頓了頓,語氣莫測:“除非…能有確鑿證據表明,其力量本質蘊含‘汙染’、‘不可控’、乃至‘召喚域外’之特性,危及此界平衡…我昆侖,方可依據古約,酌情過問。”
曆親王眉頭緊鎖,他聽出來了,這昆侖使者看似超然,實則滑不溜手,不見兔子不撒鷹。
想要借昆侖這把刀,沒那麼容易。
“本王明白了。”
曆親王緩緩道,“實證之事,本王會再想辦法。隻是希望若真有那一日,仙宗莫要袖手旁觀。”
清虛子打了個稽首:“無量天尊。若真危及天道,昆侖自有分寸。”
會談在一種略顯沉悶的氣氛中結束。
送走清虛子後,南宮爍急切道:“王爺,這牛鼻子分明是不見好處不撒鷹,我們…”
曆親王抬手打斷他,眼中閃過一絲冷光:“他想要實證?那我們就給他‘實證’。”
“派人去南疆,找機會…‘製造’一些我們需要的東西。記住,要做得乾淨,要像…是陳梟功法失控所致。”
南疆風吼裂穀外圍,陳梟的身影如同融入了陰影,無聲無息地立於一株枯樹的頂端,遠眺著數裡外那座懸於千仞絕壁之上的鵬族戰堡。
戰堡通體由暗金色金屬鑄就,形如一頭展翅欲飛的巨鵬,在夕陽下閃爍著冰冷的光澤。
堡身周圍,隱約可見能量護盾的波紋,以及一些如同蜂巢般的孔洞,裡麵想必就是令人聞風喪膽的“裂風弩”。
數隊背生雙翼的鵬族戰士正在戰堡周圍盤旋巡邏,目光銳利,秩序井然。
“聽風”小隊的情報玉簡在他腦海中閃過:戰堡守將,荒古境中期鵬妖“金烈”,性情暴戾;裂風弩每發射三次需冷卻半刻鐘;西南角因地基問題,護盾能量波動略有薄弱;每日酉時三刻,會有一支運輸隊從後方運送靈晶補給…
他靜靜觀察著,如同最有耐心的獵手。
良久,他身影緩緩融入陰影,消失不見。
幾日後。
腐澤邊緣,一場詭異的衝突驟然爆發。
一隊“鵬族戰士”突然襲擊了沼鱗族的一個前沿哨點,手段殘忍,並搶走了一批剛剛開采出來的“陰髓石原礦”。
撤退時,一名“鵬族戰士”“不慎”落下了一塊刻有金翅鵬王族徽記的殘破骨牌。
同一天,風吼裂穀的鵬族運輸隊遭到“沼鱗族”伏擊,押運的靈晶被劫,隊員全部中毒身亡,屍體上留下了明顯的蛇齒狀傷口和腐蝕毒液的痕跡。
緊接著,各種真真假假的情報開始在兩族內部以及更大的範圍內流傳。
有的說鵬族覬覦腐澤下的陰髓石礦,想要獨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