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青玄宗宗主清虛，這位是本宗太上長老玄骨真人。有些疑問，還需星使坦誠相告，關乎此界億萬生靈，亦關乎星使自身之未來。”
玉衡感受到兩人身上那毫不掩飾的強橫氣息，尤其是玄骨老人那仿佛能洞穿神魂的目光，讓他收斂了幾分之前的囂張。
他冷哼一聲：“未來？落在你們手裡，我還有何未來可言？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玄骨老人沙啞一笑，聲音如同金屬摩擦：“小娃娃，硬氣是好事，但用錯了地方。星穹殿名頭雖大，但此地是青玄界。你全盛時期，或可與我等周旋，如今龍困淺灘，逞口舌之利毫無意義。老夫觀你星力根基受損，若無特殊機緣，道途恐將斷絕。而我青玄宗傳承萬載，未必沒有修複你道基之法。”
軟硬兼施，玄骨老人直接點出了玉衡最致命的傷勢和潛在需求。
玉衡臉色變幻，顯然被說中了心事。他沉默片刻，才咬牙道：“你們想知道什麼？”
“星穹殿對‘源初碎片’了解多少？真正目的為何？‘萬寂歸墟’的意誌，將以何種形式、在何時降臨？除了陳梟，星穹殿是否還會派遣其他人前來？‘肅清者’又是何等存在？”清虛真人一連問出數個關鍵問題。
玉衡深吸一口氣，知道不透露些真東西，恐怕難以過關，也難有機會。
他組織了一下語言，沉聲道：“‘源初之心’乃傳說中締造諸界的無上奇物崩解所化，九鑰齊聚，據說可打開通往‘源初之地’的門戶，那裡蘊含成道之機，亦可能蘊含著控製或平息‘萬寂歸墟’的秘密。我殿追尋碎片，既為機緣，也為應對歸墟之威脅，此乃殿內最高機密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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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頓了頓，繼續道：“歸墟意誌無形無質，其降臨方式難以預測，可能以更強的‘寂滅獸潮’形式，也可能直接扭曲界域法則，或催化出更恐怖的‘歸墟行者’。時間……或許數月，或許數年，但其鎖定此界後，降臨是必然的。”
“至於殿內是否會再派人來……”玉
衡臉上露出一絲苦澀，
“若我長時間失聯，殿內定會察覺。下一批來的，很可能是專門處理失控星域事件的‘肅清者’，他們……實力最弱也是渡劫中期，且精通合擊戰陣，冷酷無情，以清除一切威脅，回收目標為首要任務，必要時……會直接毀滅相關星辰。”
清虛真人與玄骨老人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凝重。
星穹殿的實力，果然深不可測。
“最後一個問題，”
清虛真人緊緊盯著玉衡，
“陳梟，他究竟是何來曆？星穹殿對此可有記載？”
玉衡搖了搖頭，眼中也閃過一絲困惑與忌憚：“不知。他的力量體係極其古怪，混沌與寂滅同存，更能觸及因果逆轉……這種存在，即便在殿內卷宗中也聞所未聞。他就像……憑空冒出來的異數。”
就在洞內問答之際，青玄宗後山禁地，一處雲霧繚繞的秘境中。
荊無涯恭敬地站在一座簡陋的茅屋前，將隕星山之事詳細稟報。
良久，茅屋內傳出一個溫和卻仿佛蘊含著天地至理的老者聲音。
“源初現，歸墟動，天外客至，異數橫空……大劫亦是大變之始。虛兒處理得不錯，聯合各方，早做準備是對的。”
“師伯，那陳梟……”荊無涯遲疑道。
“此子，非敵非友，乃破局之關鍵，亦可能是災劫之引信。”
青雲子的聲音帶著一絲縹緲，
“他的道，與此界眾生之道不同，莫要以常理度之，亦莫要輕易為敵。一切順其自然，靜觀其變吧。老夫還需一些時日，方可出關。”
“是，師伯。”荊無涯恭敬退下。
與此同時，陳梟已身處北冥冰原的邊緣。
這裡寒風凜冽，冰封萬裡，空氣中彌漫著一種亙古的死寂與隱藏的鋒銳之氣。
兩塊鑰匙碎片在他掌心懸浮，指向冰原深處那空間異常紊亂的區域。
他能感覺到，那裡潛藏著巨大的危險，但也蘊含著強烈的吸引。
“戰場遺跡……虛空暗影……”
陳梟目光掃過無垠的冰原，嘴角微揚，
“希望，不會讓我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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