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院的晨霧還沒散儘，林辰已經站在院子裡練拳了。
淡青色的拳風裹著細碎的靈韻光芒，在他身前劃過弧線，每一拳落下，都能聽到空氣輕微的嗡鳴。《基礎靈韻訣》他練了八年，以往隻會機械地重複招式，可如今體內流淌著純靈韻，再打這套拳法，竟有了不一樣的感悟——拳招之間的銜接更順暢了，靈韻在經脈裡流轉的速度也更快，甚至能在出拳的瞬間，將靈韻凝聚在拳峰，讓拳力憑空增強三成。
“呼……”
一套拳法打完，林辰呼出一口濁氣，掌心還殘留著淡淡的藍光。他能清晰地感覺到，經過兩天的修煉，自己對純靈韻的掌控又熟練了些，煉氣2層的境界也愈發穩固。隻是，沒有靈韻石的輔助，修煉速度還是慢了些——玄靈玉佩的“靈韻轉化”每天有上限，僅憑吸收空氣中的遊離靈韻，想要在比試前再進一步，幾乎不可能。
“林辰少爺，這是我家小子攢的半塊靈韻石，您拿著用吧。”
院門口傳來一個蒼老的聲音，林辰回頭，看到旁係的林福伯提著一個布包站在門口。林福伯的孫子和林辰差不多大，去年靈脈測試靈韻值隻有4點，也常被主家子弟欺負，兩家平時往來還算親近。
林辰連忙迎上去：“福伯，這怎麼行？靈韻石這麼珍貴，您還是留給小宇修煉吧。”
“哎，小宇那孩子資質普通，有這半塊也起不了多大作用，倒是你，三天後的比試要緊。”林福伯把布包塞到林辰手裡，壓低聲音說道，“昨天我去主家庫房送東西，聽到林浩少爺的下人在說，林浩為了贏你，特意求長老給他找了顆‘聚靈丹’，說要在比試中直接突破煉氣3層，廢了你的靈脈呢！”
聚靈丹？
林辰心裡一沉——聚靈丹是低階丹藥，能短時間內提升修士的靈韻濃度，輔助突破境界，一顆的價值抵得上十塊普通靈韻石，林浩居然能拿到這種丹藥，顯然是林萬山在背後支持。
“多謝福伯告知，這半塊靈韻石我先收下，以後一定還您。”林辰握緊布包，心裡滿是感激。他知道，這半塊靈韻石對旁係家庭來說，可能是攢了幾個月才有的資源，林福伯願意給他，是真心想幫他。
林福伯擺了擺手：“跟我客氣什麼？咱們旁係子弟在府裡本來就難，你要是能贏了林浩，也能讓主家的人不敢再隨意欺負我們。對了，我還聽說，青嵐宗的趙長老會來觀看這次比試，你可得小心些，那位長老可不是什麼好人。”
趙長老要來？
林辰瞳孔微縮——林萬山給趙長老送信，果然是想借趙長老的手對付他。如果他在比試中表現得太搶眼，趙長老肯定會注意到他；可如果表現得太弱，又會被林浩羞辱，甚至廢了靈脈。
“我知道了，謝謝福伯。”林辰點頭，送走了林福伯。
回到屋裡，林辰打開布包，裡麵躺著半塊灰白色的靈韻石，石麵上隱約能看到淡淡的白紋——這是最低純度的白紋靈韻石，但對現在的他來說，已經足夠了。他拿出玄靈玉佩，將靈韻石貼在玉佩上，同時運轉靈韻，嘗試激活玉佩。
嗡——
玉佩輕輕一顫，半塊靈韻石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乾癟，最後化為粉末。與此同時，玉佩表麵泛起一層淡淡的藍光，腦海中再次響起母親的靈韻殘識，這次的聲音清晰了些：“靈韻不足，僅能解鎖‘靈韻感知’……可感知方圓十丈內的靈韻波動，辨明修士境界……”
靈韻感知！
林辰心中一喜，他嘗試著運轉靈韻，激活這個功能。瞬間，他感覺周圍的世界變得不一樣了——院子裡雜草的靈韻波動很微弱，屋角的舊木桌幾乎沒有靈韻，而他自己體內的純靈韻，像是一團藍色的火焰，清晰地映照在感知裡。
他走到院門口，朝著主家的方向望去，能隱約感知到幾道較強的靈韻波動——其中一道格外耀眼，靈韻濃度比他高不少，應該就是服用了聚靈丹的林浩；還有一道更沉穩的靈韻波動，範圍很廣，應該是林萬山。
有了靈韻感知，他就能在比試中提前預判林浩的靈韻運轉，甚至能看穿林浩的境界——這無疑是多了一張底牌！
接下來的兩天，林辰更加刻苦地修煉。他白天練拳，熟悉純靈韻在實戰中的運用；晚上則用靈韻感知觀察主家的動靜，同時嘗試用靈韻溝通玉佩，希望能解鎖更多功能。可惜，沒有更多的靈韻石，玉佩始終處於半激活狀態，靈韻感知的範圍也隻能維持在十丈以內。
期間，林浩又找過一次麻煩——那天林辰正在院子裡練拳，林浩帶著幾個主家子弟站在院門外，故意大聲說道：“某些人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以為突破到煉氣2層就了不起了？等著吧，三天後的比試，我會讓你知道，廢柴就算開了竅，也永遠比不上天才！”
林辰沒有理會他，隻是繼續練拳。林浩見他不回應，覺得沒趣，又罵了幾句，才帶著人離開。
這兩天，旁係子弟對林辰的態度也明顯變了。以前見了他要麼躲著走，要麼冷嘲熱諷，現在路過西院時，都會主動打招呼，甚至有幾個子弟還會偷偷給他送些吃的，或者告訴他人主家的最新動靜。林辰知道，這些旁係子弟是把他當成了“出頭鳥”，希望他能在比試中贏了林浩，給旁係爭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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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份期待，讓林辰心裡多了一份責任——他不再僅僅是為了自己逆襲，更是為了這些和他一樣被主家欺壓的旁係子弟。
終於，到了小輩比試的日子。
比試的場地設在林府中央的演武場，演武場中央搭了一個高約一丈的擂台，擂台周圍擺滿了座椅，主家的子弟和長老們坐在前排，旁係子弟則隻能站在後排，遠遠地看著。
林辰來到演武場時，這裡已經擠滿了人。他剛一出現，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有嘲諷，有好奇，也有期待。林辰沒有在意這些目光，隻是默默地站在旁係子弟的隊伍裡，用靈韻感知觀察著擂台周圍的情況。
很快，他就感知到了一道陌生的靈韻波動——那道波動很強，比林萬山的靈韻還要沉穩，而且帶著一股陰冷的氣息，正坐在林萬山旁邊的座椅上。不用想，這肯定就是青嵐宗的趙長老了。
趙長老看起來五十歲左右，枯瘦如柴，眼窩深陷，穿著一件灰布長袍，長袍上繡著青嵐宗的徽記。他正眯著眼睛，打量著台下的子弟，目光掃過林辰時，停頓了一瞬，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冷笑。
林辰心裡一緊——趙長老果然注意到他了，而且看那眼神，顯然沒安什麼好心。
“都安靜！”
林萬山走上擂台，手裡拿著一本名冊，聲音威嚴：“今日的小輩比試，規則不變，一對一擂台賽，點到為止，不得傷及性命。勝者晉級，最終的冠軍，獎勵靈韻石三塊，《中級靈韻訣》一部！”
說到“點到為止”時，林萬山的目光刻意掃過林辰，眼神裡帶著警告。林辰心裡清楚，這所謂的“點到為止”，隻是說給外人聽的，林浩要是真的想廢了他，林萬山肯定會裝作沒看見。
“比試開始！第一個，林強對戰林虎！”
隨著林萬山的話音落下，兩個煉氣1層的子弟走上擂台。兩人實力相差不大，打了十幾個回合，才分出勝負。接下來的比試很順利，大多是主家子弟獲勝，旁係子弟因為資源匱乏，修為普遍偏低，很少有能晉級的。
很快，輪到了林浩上場。
林浩穿著一身錦緞長袍，昂首挺胸地走上擂台，他的對手是一個旁係的煉氣2層子弟。那子弟看到對手是林浩，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剛想認輸，就被林浩一腳踹倒在地。
“廢物！連還手都不敢，也配跟我打？”林浩吐了口唾沫，眼神輕蔑地掃過台下的旁係子弟，最後落在林辰身上，“林辰，你給我等著，下一個就是你！我會讓你知道，跟我搶東西，是什麼下場！”
台下的主家子弟爆發出一陣哄笑，旁係子弟則都低下了頭，沒人敢反駁。林辰握緊了拳頭，指甲嵌進掌心——他能清晰地感知到，林浩體內的靈韻波動比前兩天更強了，雖然還沒突破到煉氣3層，但靈韻濃度已經接近煉氣3層的門檻，顯然是聚靈丹起了作用。
“下一場，林辰對戰林明！”
林萬山的聲音響起，林辰深吸一口氣，走上擂台。他的對手林明，就是之前靈脈測試靈韻值6點的主家子弟，煉氣1層巔峰，平時也跟著林浩一起欺負旁係子弟。
林明看到對手是林辰，臉上露出嘲諷的笑容：“喲，這不是我們的‘廢柴少主’嗎？怎麼？真敢上台啊？我勸你還是趕緊認輸，免得等會兒被我打趴下，丟了旁係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