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涼山丘。
李蒼經過這些日子的趕路，已經抵達了源郡的地域。
這一路為了避免被聖天道的人發現，他都是走一些荒無人煙的地方，沒有選擇走官道。
所以他接下來想要先打探一下源郡的具體情況，然後再做行動。
他讓靈虓躲進包裹內，然後變化成了一個相貌普通，膚色黑黢黢的漢子，很符合望州當地特色。
在來之前，李蒼就看過這源郡地圖。
再往前走幾十裡，就應該到源郡城。
可李蒼沒有選擇直奔源郡城，而是先來到附近的一處鎮子。
他相當好奇在聖天道攻陷之後，當地百姓會受到什麼影響。
這處鎮子很簡陋，隻有一些低矮石屋，相當於大一點的村子。
天一亮，鎮子的居民就背著竹簍前往礦場。
這是望州大部分百姓唯一的生計。
在望州，世家宗族壟斷了大部分礦脈，可還有一些礦脈歸官府管轄。
這些百姓就是要前往官府管轄的礦脈挖礦，換取一些錢財。
不要以為官府管轄的礦脈就能好到哪裡去，挖了礦，官府要吃下大部分的利潤。
可當地百姓沒有選擇，隻能冒著巨大風險去挖礦。
就像智空和尚說得那樣，在雲州這種土地肥沃之地再不濟，隻要有一把子力氣，給地主當佃戶還能混口飯吃。
可是在望州，隻能去挖礦。
他悄然跟在一位精瘦漢子身後，運轉迷神術，然後帶著對方來到一處偏僻角落。
“聖天道攻占源郡後，有什麼動作？”
李蒼問道。
漢子心神已經被迷失，下意識回答：“聖天道攻占我們源郡後，一切如常，甚至還對我們免了礦稅，能夠隨意去原先官府管控的礦脈挖礦，不需要交任何錢財。”
“所以我們的日子，反而好過一些。”
“不過聖天道的人也要求我們家家戶戶都供奉聖天子的神像，每天都要燒香禮拜。”
李蒼若有所思。
聖天道這明顯是在籠絡人心。
而且這手段也確實管用。
先蠱惑當地的各大世家，攻陷各郡城後，再讓出部分礦場的利益給百姓。
所以這些百姓也不會很抗拒聖天道的統治。
不就是燒香拜一下聖天子。
對於他們來說，不會有什麼損失，日子也能更好過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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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這肯定隻是一時的。
聖天道本身就靠著蠱惑世家起兵，後麵肯定會將這些礦脈分給各大世家宗族。
可望州的百姓本身就是活一天算一天，沒人會在意明天會如何。
李蒼解除了這漢子的迷神術，走向鎮子而去。
隨著居民都去了挖礦，街上相當冷清，隻有一些士卒在巡邏著，沒有李蒼預想那般混亂，充滿罪惡。
“看來聖天道攻陷源郡，沒有造成多大殺戮。”
“他們隻想要收集當地百姓的願力。”
李蒼心中自語。
聖天道和一般邪教組織不同，他們是想要光複神武皇朝，不會像其他邪教那樣，搞什麼血祭儀式。
就算是搞，估計也會悄悄地搞，不會明目張膽。
李蒼潛入一間普通的民宅。
在宅子的客廳，他看到了一尊聖天子的神像。
跟他在洛寧郡城那晚看見的聖天子神像，外觀一模一樣，隻是材質和大小不同。
這尊神像隻是用普通的灰石雕刻而成。
“你真的是聖天子嗎？”
李蒼望著那尊神像，問出心中的疑惑。
時至今日，他都無法確定著聖天道所信仰的神靈，到底是不是聖天子。
如果真是聖天子，就說明對方的路走對了。
儘管將人族拖進了深淵，終結了神武紀元，可他終歸是成神了。
可如果聖天子成神了，為何會消失不見？
難道以前的塵世容不下神靈？
李蒼不明白這其中有什麼奧妙。
他想著進入玄明祖庭後，不知道能否找到一些關於神靈存在的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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