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外的李蒼聽見這話,更加認真地偷聽。
他聽見汪初福回應:“最近事情太多,我就不去了,你和娘親,還有小寶他們去吧。”
婦人也習慣了。
通常汪初福都會以這個為借口。
“行,那我先去下去了。”
聽見李蒼眼神一閃,悄然閃躲到書房角落。
“汪初福不去?”
“我還不信了。”
李蒼心中冷笑。
接下來,他前往汪府其他地方,將府邸所有人都用洞玄之眼看一眼,確認沒有人隱藏修為。
這汪府確實連一個修煉者都沒有。
“這說明,汪初福可能隻是一枚普通棋子。”
“想要從他身上挖出那一隻黑手,還需要多一點耐心。”
李蒼知道心急吃不了熱豆腐。
有些事情,急不來。
接下來的日子,他就日夜地盯著汪初福,關注著他的一舉一動。
觀察幾天下來,李蒼發現這汪初福和他想象之中有些不一樣。
他對於財物,似乎沒有那麼貪婪。
他隻是偽裝得貪婪,任何人送錢他都來者不拒。
可實際上,他吃喝穿著都很樸素,從府衙下班後就回家加班,也不去和同僚風花雪月,似乎是個勤勤懇懇的好官。
“這家夥收錢,可能隻是想讓郡守掌握他的一些把柄。”
“這樣一來,郡守才會更信任他。”
“心機還挺深的。”
李蒼心中得出結論。
可除此之外,他沒有再發現汪初福這人還有什麼異常,也沒有和什麼異常的人產生接觸。
兩點一線,比社畜還要社畜。
直到這個月的十四號。
一直盯著汪初福的李蒼發現這家夥向衙門申請了一天休沐。
所謂休沐,其實就是休息。
汪初福作為郡丞,每個月都有四天休沐,用一天似乎很正常。
可李蒼記得這家夥曾經和他的妻子說過,這個月的十五號,他事情太多,不能跟著家人去鏡月廟祈福。
可汪初福明顯是那種工作狂,不去鏡月廟祈福,又申請休沐。
他這是打算去哪裡?
李蒼知道自己等待蟄伏了這麼久,可能就要迎來收獲了。
他當晚就藏在了汪府,監視著汪初福的一舉一動。
十五號,清晨。
“小寶,去鏡月廟祈福,一定要聽娘親的話。”
“夫人,路上小心一些。”
汪初福站在府邸門口,跟自己的妻兒告彆。
“夫君,你也切記不要過於勞累。”
婦人也交待道。
“好。麻煩你照顧好娘親還有小寶。”
汪初福說道。
婦人點點頭,帶著老人還有小孩上了馬車。
隨著馬車啟動,漸漸消失在街頭,汪初福也轉身回府邸。
過了一會兒,他穿著樸素的灰衣,悄悄地從後門離開。
“這家夥,果然有鬼。”
李蒼的身影,悄然出現在了汪初福後麵。
現在的汪初福,經過了一些刻意的打扮,下巴還粘了胡子,就算是郡守來了,隻怕也認不出他。
李蒼一直跟在汪初福身後。
對方一路快走,很快就出了城。
在城外,已經有一輛馬車等候著。
汪初福一言不發地上了馬車。
“駕~”
馬夫也不廢話,直接揮動韁繩,驅動起了馬車。
馬車在官道大約奔馳了兩個時辰後,才在一處荒山野嶺的山腳停下來。
汪初福從馬車下來後,也沒有和馬夫有任何交流,直接走上山。
“原來藏在這裡...”
李蒼正想跟著汪初福上山,卻又聽到了一陣馬蹄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