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足以掀翻屋頂的驚天秘聞，林韜和璃再次被秘密召見到了觀星台。
當皇帝聽完林韜主要是璃）的稟報，尤其是通過定幽鏡看到那些模糊卻致命的回溯片段後，這位一向沉穩的帝王，周身的氣息瞬間變得如同萬年寒冰，放在欄杆上的手猛地收緊，堅硬的玉石欄杆竟被硬生生捏出了裂痕！
儘管早有心理準備，但親眼“看到”父皇被毒殺的景象，依舊帶來了巨大的衝擊和暴怒。
觀星台上死一般的寂靜，隻有夜風吹過，帶著刺骨的寒意。
良久，皇帝才緩緩鬆開手，聲音沙啞而冰冷，仿佛從牙縫裡擠出來：“好……很好……果然是朕的好臣子……好親戚……”
他沒有明說，但林韜和璃都能猜到，那黑袍方士能輕易接近先帝，宮內必然有極高地位的內應配合。聯想到蘭貴妃事件和之前的種種，一張巨大的、盤根錯節的陰謀網絡似乎正在浮現。
“此事，還有何人知曉？”皇帝的目光掃過兩人，帶著前所未有的銳利和壓迫。
“除我二人外，絕無第三人。”璃平靜地回答。
皇帝深深看了他們一眼，似乎在權衡什麼，最終緩緩點了點頭：“朕知道了。你們……做得很好。”
他沒有立刻爆發，也沒有下令徹查，反而極快地冷靜下來。身為帝王，他必須權衡利弊，考慮朝局穩定，不能因一時之怒而打草驚蛇，引發朝野動蕩。
但這並不意味著他會忍氣吞聲。
“你們想要什麼？”皇帝看向林韜和璃，“朕說過，不會讓你們白忙一場。”
林韜剛想說“為國儘忠義不容辭”主要是怕要了東西以後更脫不了身），璃卻搶先開口，聲音清冷：“確有一事，需陛下相助。”
“講。”
“我需要查閱持鏡人組織封存於‘鏡閣’之中的，所有關於‘黑袍方士’、‘上古秘術·奪魂’以及‘星曆三七二二年’前後的一切相關卷宗。”璃直接提出了一個極其敏感的要求。
鏡閣，是持鏡人組織內部存放核心機密的地方，其保密等級甚至高於皇家蘭台禁區！璃這個要求，簡直是直接要掏組織的家底！
皇帝眼中閃過一絲詫異，隨即了然：“你想追查那黑袍人的根腳和所用邪術的源頭？甚至懷疑其與‘大寂滅’有關？”
“是。”璃坦然承認，“暗痕所用手段，許多都與組織記載中的禁忌之術相似。我認為組織內部對此並非一無所知，隻是相關信息被刻意隱藏或篡改了。唯有最高權限，方能查閱。”
皇帝沉吟片刻，竟然點了點頭：“可以。朕會給你一道手諭，允你以‘協查先帝案’的名義，調閱相關卷宗。但能否看到真正核心的東西，就看你自己了。”
他竟然答應了！而且似乎對持鏡人內部的情況也有所了解，甚至樂於見到璃去挖組織的牆角！
林韜感覺信息量太大，腦子有點不夠用。
皇帝又看向林韜：“至於你……林韜，你屢立奇功，朕便再賜你一道保命符吧。”
他取出一塊紫金色的、刻著龍紋的令牌，遞給林韜：“此乃‘如朕親臨’令牌，見令如見朕。非到萬不得已，不可輕用。或許關鍵時刻，能幫你擋去一些麻煩。”
如朕親臨？！林韜手一抖，差點沒接住。這玩意比禦前行走令牌還要命一百倍！用好了是護身符，用不好就是催命符啊！
“多……多謝陛下……”林韜感覺手裡的令牌重逾千斤。
離開觀星台，林韜看著手裡的紫金龍牌，哭喪著臉對璃說：“師姐，我感覺咱們這船是越陷越深了……這玩意兒我真不敢要啊！”
璃倒是很平靜：“收著吧。皇帝這是在向我們示好，也是將更大的籌碼壓在我們身上。有了它，許多事情會方便很多。”
她看著皇宮的方向，眼神深邃：“而且，皇帝的態度很微妙……他似乎對持鏡人組織，也並非完全信任和滿意。”
就在兩人低聲交談時，忽然，林韜懷裡的那枚來自血月的“月影符”，毫無征兆地微微發燙，並且指向了皇宮的某個方向。
幾乎同時，璃的定幽鏡也微微震動了一下。
兩人對視一眼，心照不宣。
血月或者說鏡花水月一脈）的人，竟然也在皇宮附近活動？而且似乎就在皇帝剛給璃開了權限去查的“鏡閣”方向？
這潭水，真是越來越渾了。
“走吧。”璃淡淡道，“先去鏡閣。看看究竟藏著什麼秘密。”
一場深入持鏡人組織核心的探查，即將開始。
而林韜有種預感，他們可能會挖出比先帝之死更驚悚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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