捧著皇帝欽賜的“山河鼎”迷你版),林韜和璃在天亮時分,來到了欽天監。
欽天監位於王都東南角,是一座占地頗廣、風格古樸的建築群。與皇宮的富麗堂皇不同,這裡更顯肅穆神秘,隨處可見觀測天象的儀器和符文陣法。工作人員大多穿著深色袍服,行色匆匆,表情嚴肅,充滿了學術氛圍。
拿著皇帝的手諭,兩人很順利地進入了核心區域,並見到了現任的監正——一位須發皆白、眼窩深陷、看起來像是幾十年沒睡過好覺的老者,道號“玄璣子”。
玄璣子監正看過手諭,又仔細查驗了山河鼎,渾濁的眼中閃過一絲驚詫,然後便是長久的沉默。他周圍的幾位監副和博士也麵麵相覷,氣氛有些凝重。
“陛下…終於還是決定動用山河鼎了麼…”玄璣子歎息一聲,聲音沙啞,“龍脈異動,煞氣滋生,老夫與同僚早已察覺,傾儘全力卻也隻能勉強壓製,無法根除…慚愧,慚愧啊!”
一位麵色紅潤、略顯富態的監副忍不住開口:“監正大人,龍脈事關國運,動用山河鼎乾係重大!是否再觀測幾日,從長計議?況且…”他懷疑地看了一眼林韜和璃,“此二人如此年輕,陛下竟將如此重任…”
璃麵無表情地亮出定幽鏡:“持鏡人辦案,無需向你解釋。”
那監副看到定幽鏡,頓時噎住,臉色一陣青一陣白,顯然持鏡人的名頭在特定圈子裡還是很好用的。
林韜則在一旁小聲吐槽:“好家夥,都什麼時候了還搞學術官僚主義?龍脈都快爛根了,還想著走流程呢?等你們開會研究完,王都的地基都要被煞氣蛀空了吧?到時候大家一起玩自由落體?”
他的聲音雖小,但在場都是耳聰目明之輩,聽得一清二楚。幾位老學究頓時對他怒目而視。
玄璣子監正卻擺了擺手,止住了下屬的騷動,他深深看了林韜一眼:“這位小友話糙理不糙。事急從權,陛下既有旨意,老夫自當遵從。請隨我來。”
他領著二人穿過層層陣法,來到欽天監最深處的一座觀星台上。台上布置著極其複雜的陣法和星圖,中心有一個凹槽,正好與山河鼎大小吻合。
“將山河鼎置於此處,便可最大程度引動其力,疏導地氣,淨化龍煞。”玄璣子指示道,“但過程需極度謹慎,需我欽天監眾人合力操控陣法,引導能量。二位…”
璃將山河鼎放入凹槽:“我們需要做什麼?”
“持鏡人閣下修為高深,請助我等穩定陣法核心,抵禦龍煞反噬。”玄璣子對璃說完,又看向林韜,“至於這位小友…陛下手諭中提及,小友或有…特殊之法,能安撫龍脈?老夫愚鈍,不知具體…”
林韜撓頭:“我?我就…可能負責喊加油?或者跟龍脈嘮嘮嗑?它脾氣好像不太好的樣子。”
玄璣子:“……”他開始懷疑皇帝是不是被人騙了。
儀式很快開始。隨著玄璣子和諸位博士的咒文吟唱,觀星台上的陣法逐一亮起,光芒注入山河鼎中。那小鼎頓時嗡嗡作響,散發出溫潤厚重的土黃色光芒,沉入地底,與遠處的鎮龍柱產生共鳴。
轟…
大地傳來輕微的震動,地底深處仿佛傳來一聲痛苦又舒緩的龍吟。
然而,好景不長。鎮龍柱方向積累的龍煞太過濃鬱,感受到淨化之力,立刻瘋狂反撲!通過地脈連接,凶猛的煞氣如同黑色潮水般衝擊著觀星台的陣法!
幾位修為稍淺的博士當場臉色一白,口溢鮮血。陣法光幕劇烈搖晃,明滅不定!
“穩住!”玄璣子監正大喝,全力輸出法力,須發皆張。
璃也立刻出手,定幽鏡高懸,湛藍鏡光注入陣法核心,強行定住搖搖欲墜的光幕。
但龍煞的反撲一波強過一波,帶著無儘的怨毒和腐朽意誌,不斷衝擊著眾人的心神。
“不行!煞氣太強!山河鼎也無法快速淨化!”玄璣子焦急道,“需以外力削弱煞氣本體!”
外力?眾人都在全力維持陣法,哪分得出外力?
所有人的目光不約而同地看向了場中唯一看起來比較閒的林韜。
林韜:“……看我乾嘛?我難道還能隔空給龍脈做手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