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視!警隊裡的蛆蟲警官
警察包圍圈形成的冰冷氣場,讓周汐顏打了個寒噤。
秦無忌眼中尚未散儘的戾氣被警燈閃爍切割得支離破碎。
“是我報的警,”他的聲音像砂紙摩擦過鐵皮,每個字都帶著粗糲的痛感,“有人想謀殺。”
中年警官銳利的目光鎖定他帶血的手背:“證據?”
秦無忌腦中響起冰冷的機械提示:【善惡之眼強製覺醒……掃描中……】
他抬眼看向警官——心臟位置竟凝聚著一抹柔和的暖白光芒。
而警官身後走來的西裝男人,渾身卻彌漫著令人作嘔的綠霧,霧中竟有蛆蟲蠕動……
空氣凝固得如同灌滿了鉛,沉甸甸地壓在秦無忌和周汐顏的胸口上。警燈無聲地旋轉著,冰冷刺眼的紅藍光芒在他們蒼白失血的臉上瘋狂切割、跳躍,每一次閃爍都像是無形的鞭子抽打在緊繃的神經上。地上那些玻璃碎碴,在變幻的光影裡,像無數隻猙獰的眼睛,冷冷地窺視著現場唯一的活物。
周汐顏的身體篩糠般抖了起來,牙齒不受控製地發出細微的“咯咯”撞擊聲,像寒夜裡凍僵的小鳥。她下意識地把自己更深地縮進秦無忌沾著灰塵和不明汙漬的懷抱,那隻攥著他胸前破爛t恤布料的小手,指關節因為過度用力而泛起青白色,冰涼的指節甚至透過薄薄衣物,傳遞著直達心臟的寒意和恐懼。
包圍圈形成的冰冷氣場,如同無形的凍土,一寸寸順著她的脊椎往上爬。秦無忌能清晰地感覺到懷裡嬌軀每一個細微的、恐懼的戰栗。他身上那股剛剛平息、如同岩漿在地下奔湧的暴戾,在這警笛無聲的巨大壓力下,被強行按捺下去,但肌肉依舊緊繃如硬鐵,隨時可能爆發出驚人的力量。他眼底殘留的凶戾,被不斷掃過的強光切割得支離破碎,卻頑強地凝聚在瞳孔深處,像受傷獨狼最後守護領地的倔強光芒。
為首的中年警官,國字臉上每一道皺紋都刻著風雨打磨的剛硬,眼神沉穩銳利,如同在荒野翱翔多年的鷹隼。他大步上前,腳下厚重的皮靴踩在地上細碎的玻璃渣上,發出“嘎吱嘎吱”令人牙酸的碾壓聲。他的右手,習慣性地、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力道,搭在了腰側那根烏沉沉、透著手汗浸潤光澤的警棍頂端。目光如同實質的探針,精準地在秦無忌血跡尚未完全凝固、指骨微微腫脹破裂的手背,和周汐顏那張寫滿驚魂未定、淚水無聲滑落的蒼白小臉上,來回穿刺。
“剛才是誰報的警?”他的聲音不高,卻自帶一種穿透嘈雜的金屬質感,帶著公事公辦的嚴肅,還有一絲在血腥現場摸爬滾打多年沉澱下來的、近乎本能的警惕,“這裡發生了什麼?你們兩個,怎麼回事?”
周圍的幾名年輕警員,動作迅捷而默契,如同訓練有素的狼群,悄無聲息地散開,隱隱形成一個半圓,將秦無忌和周汐顏圍在中央。視線如同冰冷的蛛絲,牢牢鎖定在秦無忌身上,特彆是他那雙沾著血汙、指節粗糲、一看就蘊藏著爆發力量的手。空氣裡彌漫開令人心悸的硝煙味,以及一種更為冰冷的、金屬與秩序的氣息。
秦無忌緩緩地吸了一口氣。潮濕夏夜的悶熱空氣湧入鼻腔,混合著濃烈的汽油味、橡膠輪胎摩擦地麵的焦糊氣息,還有一股更加尖銳、更加沉重、鐵鏽般的血腥味,直衝腦門。這氣味,像一把冰冷生鏽的鑰匙,“哢噠”一聲,狠狠捅進了他記憶深處最黑暗的那把鎖——
刺耳的、尖銳到能撕裂耳膜的刹車聲!
仿佛骨頭在瞬間被巨大外力撞擊、擠壓、搗碎的恐怖悶響!
視野天旋地轉,整個世界的光怪陸離和劇痛一起炸開,最後沉入無邊無際、冰冷刺骨的黑暗……
“呼!”
秦無忌猛地將肺裡那口帶著血腥和焦糊味的濁氣重重吐出,胸膛劇烈起伏了一下。強行壓下了那股從靈魂深處翻湧上來的、幾乎要將他撕裂的劇痛和冰冷恨意。那雙剛剛收斂凶光的眼睛,再次抬起,迎向中年警官銳利如刀的審視目光時,眼底隻剩下一種沉甸甸的、幾乎要將人壓垮的疲憊,以及一種經曆了死亡洗禮後的、近乎冷酷的平靜。
“……是我報的警。”他的聲音極其沙啞,像砂紙用力摩擦過生鏽的鐵皮,每一個音節都帶著粗糲的摩擦感和壓抑的痛楚。他抬起那隻受傷的手,血跡在警燈閃爍下顯得格外暗沉,指向道路對麵那片被黑暗吞噬、樹木輪廓猙獰如同蟄伏巨獸的綠化帶深處,“警察同誌,有人想謀殺。”
“謀殺?”中年警官的眉頭瞬間擰得更緊,眉心皺出一個深刻的“川”字。鷹隼般的目光掃過狼藉的地麵——車窗玻璃粉碎性濺射的痕跡、地麵上幾灘深色可疑、正慢慢滲入地磚縫隙的汙漬、空氣中頑固不散的焦糊腥氣——最後再次聚焦在秦無忌臉上,帶著不容置疑的審視,“證據?傷者或者嫌疑人呢?還有,你的傷……”他指了指秦無忌血跡斑駁的手背,“怎麼來的?詳細說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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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語氣帶著職業性的壓迫感,每一個字都像秤砣,沉甸甸地砸下來。
就在這時!
秦無忌感覺自己的大腦深處猛地傳來一陣劇烈的、如同被無數根冰針貫穿的刺痛!這痛楚來得毫無征兆,尖銳無比,讓他眼前瞬間發黑,悶哼一聲,身體不由自主地晃了一下。一直緊貼著他的周汐顏立刻感覺到了,驚慌地低呼:“無忌哥哥?!”
沒等秦無忌做出任何反應,一個冰冷、毫無感情起伏,卻又清晰得如同直接在耳膜深處響起的機械合成音,毫無征兆地在他混亂的意識海中炸開:
【警告!偵測到強烈善惡立場對峙衝突!】
【宿主精神波動閾值突破臨界點!】
【被動技能‘善惡之眼’強製覺醒程序啟動……】
【能量掃描中……】
【目標區域能量場分析……】
【初步校準完成!】
一連串冰冷、快速、不容置疑的電子提示音如同冰雹般砸落!
劇痛如同潮水般迅速退去,留下一種奇異的、大腦被強行灌入過量信息的腫脹感。秦無忌用力眨了眨有些模糊刺痛的眼睛。
世界,在他再次睜眼的瞬間,變了!
不再是單純的視覺。他甚至無法用語言完全描述那一刻的感受。眼前的景象沒有消失,卻像是被蒙上了一層極其透明的、不斷流動變化的彩色薄紗!不再是簡單的光線反射成像,而是一種……能量態的、直接作用於他深層感知的“視覺”!
他看到眼前中年警官那身藏藍色的警服下,心臟的位置,一團柔和的、如同初春暖陽般的瑩白色光暈,正穩定而有力地跳動著,散發著一種令人下意識想要靠近的溫暖和安寧感。這光暈純淨、明亮,像是最上等的羊脂白玉內部蘊藏的光輝。視線稍微移動,落在他近旁一位神情緊張、嘴唇緊抿的年輕警員身上,對方頭頂則是一片略顯稀薄、但同樣純淨的淡白色光暈,溫和卻也帶著新手的青澀。
這奇異景象帶來的震撼還未平息,一股極其強烈的、生理性的惡心感猛地從胃部翻湧上來!
就在中年警官側後方幾步遠的地方!
一個剛剛從另一輛警車上下來,正慢條斯理整理著筆挺西裝袖口的男人,步入了這片被“善惡之眼”覆蓋的區域。
這個男人,大約三十多歲,頭發梳得一絲不苟,油亮得幾乎能反光,臉上的皮膚保養得過分白皙細膩,透著一股長期養尊處優的“貴氣”。他嘴角噙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像是在欣賞一出與己無關的鬨劇,眼神深處卻帶著一種居高臨下的冷漠和不易察覺的……審視。
在“善惡之眼”的視界裡,這個人身上散發出的能量光芒,與中年警官和年輕警員形成了觸目驚心的、地獄般的對比!
大片大片粘稠、汙濁、如同沼澤深處腐爛淤泥彙聚而成的暗綠色光霧,如同有生命般繚繞在他周身,濃得幾乎化不開!更讓人頭皮發麻、腸胃翻江倒海的是——在那令人作嘔的暗綠濃霧深處,無數條細小、扭曲、不斷蠕動著的慘白色蛆蟲虛影,密密麻麻地在他身體表麵鑽進鑽出!它們貪婪地啃噬著那暗綠的能量,又不斷從口鼻、耳朵甚至毛孔中滋生出來,形成一種令人極度不適的、象征著腐朽與罪惡的動態循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