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
失重！
秦無忌的心臟被狠狠攥緊！內臟像是被無形大手瘋狂撕扯！
他看見了！
王振海頭頂！濃稠！粘膩！化不開的瀝青般翻湧的黑氣！
三道透明人形！在那漆黑粘稠裡瘋狂掙紮！無聲的悲鳴！尖銳！刺耳！直接鑽進秦無忌的腦子！狠狠撕扯！
“呃啊……！”旁邊，周汐顏在劇烈扭曲變形的轎廂裡咳血！噗！血沫濺在冰冷的金屬壁上，刺眼得像地獄標簽！
“拿到……錄音筆……”她喉嚨裡像塞滿了砂紙，喘得像破風箱，每個字都裹著血沫，“否則……我們……白死！”
九十七樓。振海資本ceo辦公室。
巨大的落地窗外，霓虹汪洋冰冷流淌。
白問天強迫自己走向那張巨大的紅木辦公桌。高跟鞋踩在厚地毯上，無聲。後背！冷汗卻早已浸透薄襯衫。
目光無意掃過落地窗——
冰冷的玻璃倒影裡……九十七樓外的漆黑夜空深處！
一點暗紅光點！懸在那裡！像魔鬼緩緩睜開的……冰冷瞳孔！
電梯井深處！
秦無忌死死咬住牙！視線穿透層層樓板！釘死那點紅光！
他知道！
黑有常！那條毒蛇！此刻！就在雲端！冷漠俯瞰著這場血腥的……死亡遊戲！
“呃啊——！”
秦無忌的悶哼瞬間被狂暴的下墜風聲吞沒！手臂關節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撕裂般的劇痛！感覺下一秒——整條胳膊就要被硬生生扯斷！
九十七樓。雲端之巔。
王振海背對著那片迷幻扭曲的都市霓虹汪洋。萬千燈火，勾勒著腳下鋼鐵森林冰冷的輪廓。
銀灰色手工西裝。一絲不苟。精打理的發絲，在窗外變幻光影下，泛著冷硬寒光。
指尖。捏著一隻剔透水晶杯。
杯壁內側，粘稠深紅的拉菲酒液，緩緩滑落……留下血一樣的痕跡。
他淺淺抿了一口。目光，落在辦公桌上攤開的一份文件。
【突發性重度抑鬱障礙診斷證明書】。
簽名欄的名字……屬於一個人。
一個一周前，從這棟大樓天台……縱身躍下的年輕程序員。
一絲極淡、極冷的弧度。
悄然爬上他嘴角。
細微得……如同錯覺。
電梯井深處！地獄修羅場！
秦無忌那雙能洞穿皮囊的眼瞳！此刻承受著遠超物理下墜的恐怖衝擊！
穿透九十七層樓板！穿透奢華紅木門！
王振海頭頂的景象！清晰烙印在他視網膜上——
濃稠！粘膩！三道冤魂扭曲的麵孔！無聲尖叫！衝擊著他的大腦！
轟！！！！
一聲悶響！如同遠古巨獸在地殼深處痛苦咆哮！
整棟摩天大樓！猛地一震！超高層建築特有的、令人心悸的微幅震顫！清晰傳導上來！
九十七樓。
王振海的手猛地一頓！
純金筆尖！狠狠戳穿文件紙！留下一個醜陋、突兀的墨點！
他眉頭倏地擰緊！臉上掠過暴怒與驚疑！銳利目光！如同冰冷鷹隼！猛地刺向緊閉的辦公室門！瞬間又掃向桌前的白問天！
“什麼聲音？！”聲音不高！字字如冰錐！帶著鞭子抽打空氣般的壓迫感！
白問天端著平板的手指，幾不可查地一顫！
電梯井底部那慘烈撞擊景象！瞬間在她腦中炸開！冰冷！瞬間攥住她的心臟！喉頭……發緊。
臉上。依舊是那片職業化的清冷寒冰。
王振海冷哼。手腕一抖。
那張被戳穿的文件，皺成一團。紙團！精準飛入角落垃圾桶。
“廢物！這點動靜都擺不平！”聲音冰冷刻骨，“明天！讓物業主管滾過來！”
“是，王總。”白問天垂下眼瞼。濃密睫毛在眼下投出小片陰影。蓋住所有翻湧的情緒。
動作利落！如同設定好的程序。收起平板，夾在臂彎。
轉身。邁步。走向門口。
背影挺直。步履穩定。
就在她身體完全轉過去！背對王振海和那片巨大落地窗的瞬間——
瞳孔！猛地縮成針尖！
一股無聲的巨大驚悸！如同冰冷潮水！轟然從腳底湧起！瞬間淹沒頭頂！！！
落地玻璃幕牆！光潔如鏡！
清晰映出她自己模糊的倒影。
就在那倒影的上方！接近大樓穹頂的漆黑夜空中——
懸浮著一小簇……暗紅光點！
微弱！像燃儘的煙頭餘燼！
殷紅！如血！冰冷俯瞰著腳下這片鋼鐵森林！
寒意！從白問天的尾椎骨猛地炸開！順著脊椎直衝天靈蓋！
毫無溫度！
赤裸裸的惡意視線！穿透冰冷玻璃！穿透厚重牆壁！
死死鎖定這個空間！
黑有常！
這個名字！如同淬毒的尖刺！瞬間釘入她腦海！
那女人！果然無處不在！暗影中的毒蛇！欣賞獵物絕望的抽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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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耳機裡那慵懶的“問候”？根本就是殘忍戲謔！
心臟狂跳！擂鼓般撞擊肋骨！
雙腿！如同灌滿冰冷沉重的鉛水！每一步邁出！都榨乾全身力氣！
後頸！寒毛根根倒豎！
她強撐著。維持絕對平穩的步伐。一步。一步。像走在燒紅的烙鐵上。
冰冷的鍍鉻門把手。刺骨涼意。
拉開門。
在即將走出去的最後一瞬——
眼尾餘光！如同被磁石吸引！不受控製！猛地掃向辦公室右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