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無忌剛解鎖“血債追蹤”，係統瞬間鎖定奶茶店外賣員。
那畜生食指疤痕，正是前世撞死他的凶手印記。
“催命客服”還在電話裡騙老人棺材本：“對對，安全賬戶嘛，老東西保管聽話！”
秦無忌捏爆了奶茶杯。
冰渣混著褐色液體滴落。
他無聲吐出三個字。
“找到你了。”
商場炸了鍋。
唾沫星子橫飛！嗡嗡的回音撞在玻璃櫥窗上，震得人耳膜生疼。
“騙子！人渣！剛才還裝心臟病！下地獄的畜生！”一個胖大媽臉漲得赤紅，唾沫星子差點噴出三米遠。
她指著地上爛泥似的侯強，手指抖得厲害。
哢嚓！哢嚓！手機攝像頭的冷光此起彼伏，像無數冰冷的眼睛。侯強那張爬滿冷汗和驚嚇的肥臉，瞬間成了無數屏幕上的焦點。
“拍！拍清楚這張畜生臉！發網上去！讓他火！”
“畜生玩意兒！騙老人棺材本！良心喂狗了？！”
“堵住他！保安！保安死哪兒去了！”
唾沫星子的風暴中心，侯強癱著，像條離水的魚，隻剩大口喘氣的份兒。
風暴邊緣。
秦無忌的手指，輕輕一帶周汐顏的手腕。
“走。”聲音壓得極低，擦著她的耳畔滑過。
混亂是最好的屏障。沒人注意這對迅速退向安全通道口的年輕男女。
秦無忌拉著周汐顏的手，悄無聲息。
像退潮的水，瞬間淹沒在憤怒的人群之後。
頂層，設備平台。
冷風像刀片，刮骨。吹得黑有常身上那件昂貴的黑色絲綢長裙，緊貼曲線。
勾勒出冰冷又致命的線條。下方的鬨劇？螻蟻的憤怒，不值一哂。
她指尖纏繞的幾縷烏黑發絲，驟然繃緊！
啪！
發絲繃直！手腕猛地一翻，快得帶出殘影！
“又是這隻討人厭的小老鼠…”紅唇向上彎起，弧度完美，淬了冰，淬了毒。“專啃我的‘美味’。”
夜風卷著平台上的灰塵，打著旋兒。
黑有常緩緩側過頭。視線落在身邊僵硬得像塊石頭的白問天身上。
白問天垂著頭。肩膀微不可察地顫抖。
“白問天——”聲音不高。情人呢喃般柔軟。卻精準地、陰冷地鑽進白問天的耳蝸深處。像一條冰冷的毒蛇，蜿蜒攀爬。
白問天肩膀猛地一顫！頭垂得更低，幾乎埋進胸口。
黑有常欣賞著那細微的恐懼，紅唇的笑意加深，殘忍的愉悅漾開：“下次，再失手…”
停頓！
這一秒的空白，窒息！比酷刑更難熬。
白問天的呼吸停滯！心臟在胸腔裡瘋狂擂鼓，撞得生疼。
“…我就把你，”聲音陡然轉甜，甜膩得泛起腥氣，“塞進‘畜生道’最底層那口萬年不熄的油鍋裡…”
白問天的身體劇晃！臉色瞬間慘白如紙。
“…炸到表皮金黃酥脆，裡嫩骨酥。滋味一定…很特彆吧？”舌尖，輕舔過嘴角。
白問天的嘴唇哆嗦著。一個字也吐不出。
深入骨髓的恐懼，攫住了她。靈魂尖嘯。
安全通道。
聲控燈昏慘慘。照著冰冷的金屬扶手。空氣裡，塵埃混著消毒水的怪味。
【叮！】
冰冷的電子音，猝然在秦無忌腦海炸響！如同冰錐刺穿顱骨！
【檢測到宿主累計天罰點數突破1000點大關！】
【權限提升！】
【係統升級！】
【解鎖新功能模塊：血債追蹤初級）！】
血債追蹤！
鑰匙！
通向血仇的鑰匙！
一直找不到！那個奪走他前世性命的畜生！
找到了？！
冰冷的火焰，猛地在他胸膛裡無聲咆哮！奔騰！洶湧！幾乎要焚儘五臟六腑！
拳頭驟然握緊！指關節泛白，發出輕微的哢嗒聲。
“喂？秦大神？”周汐顏疑惑地歪頭，看他繃緊如鐵的後背，
“傻站著乾嘛？問你話呢！神神秘秘的…”指尖伸出，想戳他肩膀。
秦無忌深吸一口氣。強行壓下翻湧的冰冷火焰和狂飆的心跳。轉身。
臉上恢複一貫的淡漠冷冽。
眼底深處，殘留著一絲未褪儘的銳利。刀鋒般。
“一點小把戲。”聲音低啞，帶著剛睡醒的沙沙質感，“對付畜生，嚇唬就夠了。”抬腳，往下走，“走了，悶。”
“切！裝神秘！”周汐顏撇嘴，小跑跟上，並肩。腳步聲踢踏，在空曠通道裡帶著回音。
“不過剛才真解氣！”她蹦了一下，馬尾辮甩出活潑的弧度，“看著那畜生嚇尿還社死，爽！比十集狗血劇都爽！”
側過臉，下巴線條在昏暗中柔和。杏眼閃光：“話說，你剛才…臉色有點白？沒事吧？”關切藏不住。
“沒事。”腳步不停，聲音平穩，“餓了。”
“餓了？”周汐顏愣住，噗嗤笑出聲，“鋼鐵猛男也會餓？我還以為你靠吸靈氣活著呢！”眼珠狡黠一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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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姐請你喝奶茶！壓壓驚！順便…嘿嘿，慶祝咱們為民除害？”自動忽略了剛才那點“不正常”。
商場後巷。
油膩的水泥地。汙垢的垃圾桶。食物腐爛混合油煙的悶熱氣味，粘稠地糊在皮膚上。
一家小店蜷縮巷子口。俗氣的粉紫色燈牌——“甜心泡泡茶”。
霓虹有幾個筆畫已經不亮，像得了斑禿。門口兩張塑料小圓桌，幾個暗淡的塑料凳，凳麵上黏糊糊不知沾過什麼。
周汐顏熟門熟路，拉著秦無忌在靠邊還算乾淨的桌旁坐下。
塑料凳子，不堪重負地呻吟。
“老板！兩杯招牌波波奶綠！全糖加冰！再加兩份烤腸！”元氣十足的清亮喊聲，撕裂後巷的沉悶。
“好嘞！稍等！”店裡傳來沉悶含糊的回應，伴著榨汁機刺耳的噪音。
巷子深處。幾個流裡流氣的男人湊著抽煙。煙霧繚繞。粗鄙的笑罵像臟水潑在地上。
一個穿嶄新卻廉價外賣製服、滿臉油膩的中年男人，靠著牆刷手機。屏幕光映亮他臉上的橫肉和碩大痘印，油光鋥亮。
秦無忌的目光，習慣性掃過。
善惡透視眼，無聲運轉。
抽煙混混：灰蒙蒙氣息，夾雜幾縷淡黃濁線。小惡，偷雞摸狗。無害。
外賣員張富貴）：灰氣混雜渾濁土黃。幾條汙穢的暗綠氣息，像蚯蚓在他身周緩緩蠕動。貪婪。懶惰。欺瞞。典型的市井油膩男。
【血債追蹤初級）】模塊，安靜如雞。沒有紅光。
秦無忌收回目光。
眼底那點因新功能解鎖而燃起的、隱秘的炙熱期待，冷卻了一瞬。
血債畜生…果然稀有。
“嘿！回神啦！”冰涼貼上他手背。周汐顏把插好吸管的奶綠推過來。
杯壁凝結細密水珠。吸管口，琥珀色珍珠飽滿誘人。“嘗嘗！他們家波波一絕！”
她自己已灌了一大口，滿足眯眼，嘴角沾著白色奶蓋沫，像偷吃的小貓。
秦無忌拿起杯子。冰涼感從指尖蔓延，壓下心頭那一絲不易察覺的燥意。吸了一口。
濃鬱奶味混綠茶香。珍珠彈牙。
甜得發膩。他不喜歡甜。
“怎麼樣？”周汐顏湊近，大眼睛撲閃，滿是期待。
“……還行。”麵無表情，又吸了一口。珍珠，有點粘牙，黏在齒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