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穿著皺巴巴格子襯衫、頭發淩亂、眼窩深陷的男人像一頭被徹底點燃的狂怒公牛，直接撞了進來！
他手裡竟然還死死攥著那個顯示著通話界麵的老款手機！
王強布滿血絲的雙眼，瞬間就死死鎖定了角落裡那個讓他傾家蕩產、顏麵掃地的女人和她身邊那個油頭粉麵的男人！
那股積壓了不知多久的怨毒、恥辱、絕望，在這一刻被秦無忌精準點燃，轟然爆炸！
時間仿佛被按下了暫停鍵。
林薇薇那張精心描繪的臉瞬間扭曲得不成樣子，驚愕、恐懼、羞恥混雜在一起，
讓她像個被扒光了衣服暴露在聚光燈下的滑稽玩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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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宇臉上的囂張瞬間凍結，眼神裡第一次露出了真實的慌亂，下意識地想往林薇薇身後縮，動作僵硬滑稽。
王強呼哧呼哧地喘著粗氣，像拉破的風箱，沉重的腳步聲踏碎了店裡的死寂，每一步都帶著要把地板踩穿的凶狠，直逼林薇薇和陳宇。
【叮！畜生能量點+800！觸發‘社會性連擊鞭屍’成就！
‘毒舌金句包’體驗版）已解鎖！開啟條件：請宿主對眼前這對極品進行致命吐槽！】
係統提示音帶著一股幸災樂禍的興奮勁兒，飛快刷過。
“王…王強？！你…你怎麼會在這裡？！”林薇薇的聲音抖得不成調子，本能地後退一步，後背重重撞在冰冷的玻璃牆上。
“我怎麼在這裡？”王強停下腳步，離她隻有一步之遙，布滿血絲的眼睛死死瞪著林薇薇，那眼神像是要生吞了她，
“我他媽還想問你們這對狗男女怎麼會在這裡！刷爆老子最後一張卡買包？
養這個吃軟飯的垃圾？林薇薇！你的心是黑煤堆裡漚出來的嗎？！”
他猛地抬手，手臂肌肉虯結，青筋暴起！
眼看著那砂鍋大的拳頭就要朝著林薇薇那張驚慌失措的臉砸下去——
“啊——！”林薇薇嚇得失聲尖叫，死死閉上眼睛！
預想中的劇痛沒有降臨。隻有一聲沉悶的、帶著骨肉撞擊硬物的悶響！
砰！
王強的拳頭，狠狠地砸在了林薇薇和陳宇麵前的桌子上！
力量之大，震得桌上所有的奶茶杯、紙巾盒都跳了起來，嘩啦啦倒了一片。粘稠的奶茶混著珍珠狼狽地流淌開來，弄臟了陳宇那條價格不菲的西褲。
陳宇被濺了一身，像是被滾油燙到，發出一聲誇張的怪叫，下意識就想蹦開。
“呸！”王強一口濃痰狠狠啐在狼藉的桌麵上，離陳宇的手隻有幾厘米。“畜生！一對狗畜生！打你們？臟了老子的手！”
他猛地轉過頭，那雙因為極度憤怒和疲憊而深陷的眼睛，牢牢鎖定了依舊端坐在卡座裡、平靜地看著這場鬨劇的秦無忌。
那眼神極其複雜，有滔天的恨意，有被扒光示眾的羞恥，但最終，一絲極其微弱的、近乎解脫的清明，艱難地掙紮出來。
王強死死盯著秦無忌，足足有三秒。然後，他做了一個讓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動作。
這個剛剛還像暴怒雄獅的男人，對著秦無忌的方向，猛地彎下了他那被生活壓得有些佝僂的腰，深深地、幾乎是九十度地，鞠了一躬！
動作沉重，帶著一種近乎悲壯的決絕。
“謝…謝了！”兩個字，從喉嚨裡擠出，沙啞得像砂紙摩擦。
他直起身，布滿血絲的眼睛掃過麵無人色的林薇薇和一臉狼狽的陳宇，最後重重地“哼”了一聲，帶著一股甩脫了沉重垃圾般的狠厲，
轉身，頭也不回地撞開奶茶店的門簾，大步衝了出去，很快就消失在街道喧囂的人流裡。
留下店裡一片死寂的狼藉。
林薇薇渾身抖得像篩糠，臉上眼淚鼻涕糊成一團，精心打理的頭發散亂地貼在臉頰上，再也看不出半分剛才的得意張揚。
陳宇臉色鐵青，用力擦著褲子上的奶茶漬，眼神躲閃，不敢看店裡任何人投來的鄙夷目光，隻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叮！核心目標審判完成！畜生能量點+1500！‘天罰之眼’經驗值提升！‘惡臭值探測’範圍擴大至半徑50米！恭喜宿主！今日份的‘替天行道物理超度版）’kpi超額完成！撒花！(?▽?)ノ】
係統的機械音強行擠出一種賣萌的腔調，末了還跟了個生硬的顏文字符號。
秦無忌：“……”
周汐顏湊了過來，溫熱的氣息拂過他的耳廓，聲音壓得低低的，帶著點小得意和小俏皮：
“演技不錯嘛，‘都市頻道’秦大主播？”她輕輕戳了戳秦無忌的手臂，
“能量點大豐收，是不是該請客續杯？剛才那杯都被震翻了。”
她努努嘴，示意桌上那攤流淌的狼藉，好看的杏眼裡笑意狡黠。
“嘖，奶茶店都快變修羅場了。”秦無忌搖搖頭，端起自己那杯完好無損的檸檬水，
冰涼的溫度順著指尖蔓延，壓下胸腔裡翻騰的情緒，“換地方吧，這裡‘味兒’太大。”提款機”和“鉑金軟飯王”。
兩人起身準備離開。一場風暴看似平息，能量點順利收割。
然而。
就在秦無忌轉身，準備推開那扇還殘留著王強憤怒餘溫的玻璃門時——
“嗡……”
一陣極其微弱、卻尖銳到足以刺穿耳膜的電磁蜂鳴聲，毫無征兆地在他腦海中炸響！
【警告！檢測到高強度惡意精神波動鎖定！來源：未知！等級：極度危險！頻率乾擾：……滋滋……無法解析！警告！】
係統的警報聲瞬間變得急促而失真，像是被強電流乾擾的收音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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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無忌的腳步猛地頓住！後背的肌肉瞬間繃緊，一股冰冷銳利的危機感，如同一條毒蛇，順著脊椎瞬間爬升！
他猛地回頭！
狹小的奶茶店內，林薇薇還在抽泣，陳宇還在狼狽地擦拭，店員在收拾殘局……一切都籠罩在一種劫後餘生的低迷氛圍裡。
沒有可疑的人。
但他的目光，如同最精密的雷達，瞬間穿透晃動的門簾和喧囂的街景，精準地釘向幾十米外那條光線暗淡的狹窄小巷口！
巷口深處，陰影濃重如墨。
那一瞬間，他似乎捕捉到了一抹極其模糊的、幾乎與黑暗融為一體的輪廓輪廓。還有……一道目光？
一道冰冷、複雜、充滿了掙紮與……痛苦的目光？
那目光似乎穿透了喧囂的街道和人群，與他隔空碰撞了一下。僅僅一刹那！
緊接著，那輪廓猛地縮回了巷子更深的陰影裡，徹底消失不見。
快得像錯覺。
“怎麼了？”周汐顏敏銳地察覺到他瞬間的僵硬，順著他的視線望向那條空蕩蕩的巷口，什麼也沒發現，杏眼裡滿是疑惑。
秦無忌眉頭緊鎖，剛才那道目光裡的掙紮和痛苦，莫名地在他心頭掠過一絲極其微弱、難以言喻的異樣感。
很陌生，卻又似乎……帶著一絲詭異的熟悉？像是塵封角落裡某段被徹底遺忘的塵埃。
他搖搖頭，強行壓下那股莫名的悸動：“沒什麼，走吧。”
危機警報解除？係統也恢複了平靜，仿佛剛才的尖銳蜂鳴隻是幻聽。
他們推開奶茶店的門，初夏午後的溫熱陽光兜頭灑下，暫時驅散了那股陰冷。
幾十米外，那條陰暗狹窄的小巷深處。
白問天死死地背靠著冰冷粗糙、布滿黴斑的磚牆。胸口劇烈起伏，心臟在肋骨下瘋狂擂動，幾乎要撞出胸腔！
冷汗浸透了內裡的衣衫，緊貼著皮膚，帶來一陣陣冰冷的戰栗。
她用力閉緊雙眼，長長的睫毛顫抖著，掩蓋著眸底那片幾乎要失控炸開的驚濤駭浪。
一隻手死死捂著自己的嘴，牙齒深深陷入下唇內側的軟肉，嘗到了一絲腥甜的鐵鏽味。另一隻手則緊緊攥著掛在耳廓裡的微型通訊器。
那枚小小的金屬裝置，此刻在她的掌心，冰冷得像一塊來自地獄的寒冰。
通訊器裡，一片沉寂。
死一樣的沉寂。
剛才秦無忌敏銳回望的那一瞬，她清晰地感覺到那道銳利如刀的目光穿透了空間的距離，仿佛實質般刮在她的臉上！
冷汗瞬間浸透了後背。
時間在死寂中無聲流逝，每一秒都如同鈍刀切割神經。
終於。
“沙沙……”
一陣輕微的電流噪音，打破了這令人窒息的沉默。緊接著，那把淬了毒的、森冷如萬年冰刃的女聲，清晰地、一個字一個字地敲進了白問天的耳膜深處：
“看夠了嗎？白問天。”
黑有常的聲音平靜得沒有一絲波瀾，卻比任何咆哮怒吼都更令人膽寒。
白問天的心臟驟然停止了跳動！全身的血液仿佛瞬間凍結！攥著通訊器的手指關節因為用力而泛起慘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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