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無忌重生平行世界，自帶天罰係統專治畜生。
善惡透視眼一掃，滿街都是披著人皮的獸。
暴走團撞飛老人？反手讓他們互踹到骨折。
偽高僧包養女學生？直播讓他跪碎功德箱。
直到走進那家網紅餐廳——
“現殺活魚！魚頭保證新鮮跳動！”
盤中被油炸的金黃魚身微微顫抖，魚頭卻詭異地睜著眼睛。
“痛...好痛...”
細微的嗚咽突然鑽進秦無忌耳朵。
【叮！檢測到ssr級怨種畜生！】係統音興奮破音，【宿主快看！魚頭在罵娘！】
熱烘烘的步行街，喧囂像一鍋煮沸的雜燴湯。
汽車的喇叭、店鋪音響的轟炸、人群嗡嗡的議論，混著油炸食物的油膩氣味，劈頭蓋臉砸過來。
秦無忌就站在這鍋湯的邊緣。
那個叫張磊的男人佝僂的背影，像一根被烤蔫了的火柴棍，眨眼就被翻滾的人潮吞沒。
孤零零的。
陽光刺眼。
“嘖，”周汐顏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帶著點看戲的清脆勁兒，“天道好輪回，冥幣饒過誰？帥哦，前夫哥！”
她朝著張磊消失的方向，飛快地豎了個小小的、白生生的拇指。
剛才那堆花花綠綠的冥幣還癱在人行道上，被風吹得微微翻卷。
蘇小曼癱坐旁邊，臉色慘白得像刷了層劣質膩子，眼神空洞。
她的新男友，那位“深藏不露”的軟飯王，褲襠處洇開一片深色濕痕，散發著可疑的騷味兒，人已經徹底傻了。
【叮！隱藏任務‘製裁吸血倀鬼與深淵軟飯王’完成！畜生能量點+2000！‘天罰之眼’經驗值大幅提升！
新模塊【孽債轉移】永久解鎖！額外獎勵：精神韌性小幅提升！宿主棒棒噠！(手動撒花.gif)】
係統的電子音在秦無忌腦海裡炸開，每一個字都透著強行憋住的、蹦迪般的狂喜。
緊接著，又是一聲。
【叮！檢測到美少女對正義行為的認可！宿主魅力值+0.1！戀愛腦進度…滋…係統錯誤！重啟中…】
秦無忌額角不易察覺地跳了一下。
戀愛腦進度？重啟？
這破係統，越來越離譜了。
周汐顏顯然沒聽到秦無忌腦子裡那場小型電子迪斯科。
她收回手指，小巧的鼻子皺了皺，嫌棄地扇了扇風。
“噫……某些人的心理素質，跟他褲子的防水性能一樣差勁。”
她瞥了眼那個散發著異味的新男友，杏眼彎起，轉向秦無忌時瞬間切換成亮晶晶的星星眼，帶著點促狹，
“不過秦大神，你這出手，夠損，夠解氣！我喜歡！”
她湊近一步，身上淡淡的、像夏天橘子汽水的清爽味道，暫時蓋過了街頭的油膩和騷臭。
“解氣？”秦無忌收回望向張磊消失方向的目光，眼底沒什麼波瀾，
“臟活累活罷了。”他聲音不高，淹沒在步行街的嘈雜裡，卻清晰地落在周汐顏耳中。
他抬腳，邁過那堆帶著晦氣的冥幣，像是跨過一堆垃圾，“走了，請你喝東西，洗洗眼睛。”
“哎！等等我！”周汐顏立刻跟上，步伐輕快，馬尾辮在腦後甩出一道青春的弧線。
“我要喝最冰的！加雙倍糖霜的那種！剛看了一場人間慘劇，急需甜甜的治愈！”
兩人融入洶湧的人流。
霓虹招牌的光怪陸離，櫥窗裡琳琅滿目的商品，打扮時髦的年輕人舉著手機自拍打卡……
這個平行世界的繁華，與秦無忌記憶裡的地球如出一轍。
隻是在他的視野裡，這一切都蒙上了一層奇異的濾鏡。
秦無忌心念微動，雙眼深處掠過一絲幾乎看不見的暗金流光。
【天罰之眼】，啟動。
世界瞬間褪色。
灰色的背景板上，一團團“色彩”在人群中瘋狂跳躍。
大部分是稀薄的、渾濁的灰白色，那是普通人的平庸之惡——一點小自私，一點小懶惰。
但也夾雜著刺目的“亮點”。
前方十幾米，一個戴著金鏈子的光頭壯漢，腋下夾著鼓囊囊的皮包，頭頂蒸騰著濃稠如墨的黑色氣流，
形成一隻貪婪的、張著嘴的貔貅虛影，正對著旁邊一個偷偷摸彆人手機的小偷露出讚許的獰笑——資本黑手，吸髓扒皮。
側後方，一個穿著緊身裙、妝容精致的女人，指尖夾著細長的女士煙，
頭頂盤旋著一股豔麗的、不斷扭曲的桃紅色煙霧，煙霧中隱約傳出幾個男人模糊的哀求聲和哭泣聲——情孽纏身，玩弄人心。
左前方，一個穿著僧衣、卻燙著時髦卷發、戴著最新款智能腕表的“和尚”，正滿臉堆笑地對著鏡頭直播，
他頭頂一片看似祥和的金光，金光深處，卻蜷縮著幾隻瑟瑟發抖、麵容模糊的少女虛影——偽善金光下的血淚。
畜生滿地走。
披著各色人皮。
秦無忌眼底的暗金光暈一閃而逝。習慣了。
麻木了。這個世界，比他前世“死”前更加汙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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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氣裡彌漫的不止是油煙味，還有一種更深沉、更粘膩的，名為“惡念”的腐臭。
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吞咽稀釋的淤泥。
懲處張磊和蘇小曼帶來的那點子微末爽感，被這無處不在的惡臭瞬間衝得無影無蹤。
“想什麼呢？眉頭擰得能夾死蒼蠅了！”
周汐顏用手肘輕輕撞了他一下，打斷了他冰冷審視的目光。
她不知何時已經跑去旁邊的網紅奶茶店買好了兩杯飲料。
超大杯。
粉紅色的草莓冰沙，頂著誇張的奶油山和彩色糖屑，像童話裡的甜點堡壘。
另一杯是深沉的墨綠色抹茶，表麵浮著厚厚的奶蓋，撒著金黃的脆片。
她把那杯粉紅堡壘硬塞到秦無忌手裡，自己抱著抹茶那杯，滿足地吸了一大口，奶蓋在她上唇留下一圈可愛的白胡子。
“喏，給你的！粉粉嫩嫩，中和一下你這位判官大人的肅殺氣場！”她狡黠地眨眨眼，“彆謝我，姐請客！”
冰涼的杯壁觸碰到掌心。
秦無忌：“……”
他看著手裡這杯少女心爆炸的粉色物體，
再看看周汐顏亮晶晶、寫滿“快誇我”的眼睛，拒絕的話在嘴邊打了個轉兒，最終變成一聲幾不可聞的輕哼。
【叮！戀愛腦係統重啟完畢！】腦海裡響起的聲音帶著一股強行正經的電子腔，
【警告！檢測到高糖分、高顏值、高能量‘少女炸彈’！襲擊目標是宿主的手掌！預計將造成以下後果：心跳加速0.5屬於正常波動區間），指尖溫度上升0.3c可忽略不計），以及……滋……潛在審美降級風險嚴重警告！宿主需保持高冷男神形象！）】
秦無忌握著杯子的手指微微收緊。
這破係統，果然重啟後就徹底放飛了！
【宿主請注意！左前方十點鐘方向，美味誘惑！但……有大畜生出沒！前方高能！非戰鬥人員請迅速……呃……算了，反正宿主也不是人小聲嗶嗶）！】
係統突然拔高語調，強行插入一段勁爆的虛擬電音當背景。
秦無忌和周汐顏順著係統的“指引”秦無忌純粹是順著那股驟然濃烈的、混合著食物香氣和血腥味的詭異氣息），
目光鎖定了一家裝修風格極其浮誇的網紅餐廳。
巨大的落地玻璃窗擦得鋥亮。
門口排著長長的隊伍，大多是年輕的女孩和舉著手機的博主。
霓虹燈招牌閃爍著俗豔的粉紫色光芒——“鮮到跳”！三個字囂張地跳躍著。
透過玻璃窗，能看到裡麵的景象。餐廳主打“極致鮮活體驗”——透明的水族箱裡養著各種海鮮，幾個穿著統一製服的服務員正在現場處理食材。
吸引秦無忌和周汐顏目光的，是餐廳最中央那個巨大的開放式料理台。
燈光聚焦。
一個穿著雪白廚師服、戴著高帽、身材矮胖、滿臉紅光的中年男人，正站在料理台後，唾沫橫飛地對著圍觀的顧客和舉起的手機鏡頭表演。
他是這裡的老板兼主廚，王德發。頭頂稀疏的毛發被燈光照得油亮。
“來來來！瞧一瞧看一看！咱們店的招牌！‘生死時速·鮮跳石斑’！”
王德發的聲音洪亮油膩，帶著一種令人不適的亢奮。
他抓起網兜，動作粗暴地從旁邊水箱裡撈起一條肥碩的石斑魚。
那魚還在奮力掙紮，尾巴拍打著網兜邊緣，發出啪啪的悶響。
王德發毫不在意，熟練地將魚摁在砧板上。
刀光一閃！
快得讓人眼花。
沒有開膛破肚的殘忍場麵。隻見他手中的尖刀如同擁有生命，貼著魚身飛速遊走。
魚鱗雪片般飛濺。刀鋒過處，魚肉被精準地剝離骨架，切成大小均勻、薄如蟬翼的魚片！
那手法，快、準、狠，帶著一種殘忍的華麗。
詭異的是——
魚身已經被處理完畢，均勻鋪在冰沙之上，淋上了金黃的滾油和秘製醬汁，發出滋滋的誘人聲響。
而魚頭……
魚頭還連著一點點神經和脊椎，被單獨擺放在盤子最前方！
那顆魚頭，嘴巴還在微微開合，灰白的魚眼遲緩地轉動著，茫然地、空洞地“看”著前方舉著手機尖叫興奮的人群。
“保證最新鮮！魚頭還能動！鮮不鮮？跳不跳？”王德發抓起一顆檸檬，在魚頭旁邊用力擠出汁水。
酸澀的汁液濺到魚頭張開的嘴裡，那魚頭受到刺激，猛地劇烈抽搐了一下！
嘴巴張得更大，像是在無聲地尖叫！
“哇——！！！”
圍觀的人群爆發出一陣更高亢的驚呼和尖叫，手機閃光燈亮成一片。
“太絕了！”
“老板牛逼！”
“快拍快拍！這魚頭真的還在動！”
讚美聲和快門聲交織。
周汐顏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了。
手裡的抹茶奶茶仿佛失去了所有甜味，一股冰冷的惡心感順著脊椎爬上來。
她看著那條隻剩下頭顱還在微弱動彈的魚，胃裡一陣翻江倒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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