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無忌的善惡透視眼鎖定“憤怒韭菜”的匿名ip。
城中村出租屋內，油膩大叔正帶著兒子和小三在朋友家聚餐。
“爸爸，阿姨為什麼總咬你耳朵？”童言引爆滿屋死寂。
業火紅蓮當空綻放，光柱籠罩瞬間直播小三啃嘴錄像。
黑有常的鎖鏈破窗襲來：“係統持有者，你越界了！”
白問天故意慢半拍，指尖卻在秦無忌掌心劃過一串密碼。
巷子口的風吹得人後頸發涼。
秦無忌沒說話，手指在手機屏幕上快得隻剩殘影。
周汐顏那顆毛茸茸的腦袋立刻湊了過來，發梢蹭得他耳根癢癢的。
“找到了？”
她聲音壓得低低的，杏眼瞪得溜圓，裡麵全是興奮的光，活像發現了耗子洞的貓。
“這‘韭菜’藏哪兒呢？”
手機幽幽的藍光映著秦無忌的臉。善惡透視眼無聲開啟，視野裡，城市瞬間褪去浮華的外衣。
遠處街道上攢動的人頭，頭頂大多漂浮著灰蒙蒙的一團氣——那是庸碌眾生最常見的底色，不好不壞，混口飯吃。
偶爾閃過一縷刺目的猩紅，或是一絲微弱的清白，快得像幻覺。
他手指重重戳在屏幕上一個閃爍的小紅點上，那是一個地圖坐標。
“城西。陽光花園，”他吐出個名字，嘴角那點冰冷的弧度沒變，
“老破小回遷房。”
“陽光花園？”
周汐顏漂亮的眉毛立刻擰成了麻花，“那地方……魚龍混雜啊。這‘韭菜’能在那兒釣出大魚？”
秦無忌收起手機，眼底掠過一絲洞穿迷霧的銳利。
“韭菜自己未必是主菜，”
他邁開步子，老舊的運動鞋踩在巷子坑窪的水泥地上，發出輕微的摩擦聲，
“但下麵連著的根，臟得很。去看看。”
周汐顏立刻像條小尾巴似的跟上，嘴裡還低聲嘟囔：
“行行行，你是大神你說了算……哎，等等我！”
她小跑兩步，馬尾辮在腦後甩出一道活潑的弧線。
【滴！尊貴的vip用戶秦無忌，導航開啟！目標：陽光花園三棟一單元502！
前方三百米右轉，請注意避開地麵可疑液體及潛在‘不明生物’！
導航語音包‘熱血青年’為您服務——衝鴨！燃燒吧宿主！情緒值就是燃料！】
係統提示音毫無預兆地在秦無忌腦海裡炸開，聲線激昂，背景音隱隱是《亂世巨星的鼓點，
但仔細一聽，又混了點搞怪的電子合成音效，像某個短視頻平台流行的土嗨變調。
秦無忌腳下一個踉蹌，差點沒磕路沿石上。腦殼疼。
“喲，係統大爺今天興致挺高啊？”
周汐顏敏銳地捕捉到他瞬間扭曲的表情，湊過來，笑得一臉促狹，
“又給你放什麼洗腦神曲提神醒腦了？”她大眼睛眨巴眨巴，全是看好戲的光。
秦無忌麵無表情，隻從牙縫裡擠出一個字：
“吵。”
這破係統，自從上次升級吸收了一堆亂七八糟的網絡情緒值碎片，尤其是某個號稱“00後最愛”的短視頻app碎片後，
就開始放飛自我，越來越毒舌，越來越……不著調，還帶著一股子濃鬱的、欠揍的沙雕青年味兒。
【用戶反饋‘吵’已收到！】
係統音調陡然拔高，透著股虛假的客服腔，【正在為您切換至‘圖書館靜音模式’……
切換失敗！
檢測到宿主腎上腺素輕微上升，心率小範圍波動，判定為即將進入‘懲惡揚善’高光時刻！是標配！情緒值+10！哈哈哈……燃料儲備充足！宿主加油！奧利給！】
周汐顏噗嗤一聲笑出來，趕緊捂住嘴，肩膀一聳一聳。
秦無忌深吸一口氣，努力忽略腦子裡那個上躥下跳的賽博神經病，
目光鎖定了前方那片擁擠得像鴿子籠的灰色水泥樓群——陽光花園。到了。
三棟一單元樓下，一股混雜著劣質油煙、垃圾發酵和潮濕黴菌的氣味撲麵而來。
幾個穿著背心褲衩的老頭坐在單元門洞旁的石墩子上，眼神渾濁，像蒙著一層灰。
他們頭頂的氣團，是那種粘稠的、仿佛停滯了許多年的深灰色。
【環境掃描：低濃度‘麻木’、‘得過且過’汙染物彌漫，未檢測到高威脅‘畜生’反應。】
係統這次提示正經了不少，但後綴還是暴露了本性，
【建議宿主屏息，憋氣冠軍挑戰賽現在開始！情緒值+1……】
秦無忌嘴角抽了抽，直接走向單元門。老舊的綠色鐵門虛掩著，門軸發出快要斷氣的呻吟。
他側身閃入，樓梯間光線昏暗，牆壁上滿是汙漬和小廣告的殘骸。
腳步聲在狹窄的空間裡回蕩。
周汐顏緊跟在他身後一步，小巧的鼻翼微微翕動，顯然也在忍耐那股混合怪味。
她沒再笑，杏眼警惕地掃視著周圍環境，整個人像繃緊的弓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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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樓。502。
鐵質的防盜門緊閉著，門上的“福”字紅漆剝落得厲害。
隔著門板，裡麵嘈雜的聲音像隔著一層水傳出來。
“喝！老劉，你這酒量不行啊，養魚呢？”
“哎呦李哥，這可是好酒！嫂子手藝真是這個！”有人響亮地拍了下大腿。
“小虎，彆光顧著看電視！快謝謝王叔叔給你夾的大雞腿！”
一個女人的聲音在勸：“慢點吃慢點吃，小心噎著……”
另一個年輕些的女聲，帶著點刻意拔高的嬌俏：“虎子真乖！多大啦？長得真快！”
一片看似其樂融融的家庭聚餐背景音。
秦無忌停在門前。
周汐顏默契地後退半步，隱入樓道拐角陰影裡，像一隻蟄伏的靈貓。
【深度掃描啟動！】
係統提示音壓低，帶上了一種近乎貪婪的興奮，
【穿透模式！加載用戶‘憤怒的韭菜’匿名爆料核心關鍵詞：朋友家、兒子、小三、衛生間啃嘴……關鍵詞鎖定！穿透！】
嗡！
秦無忌眼中的世界驟然一變。冰冷的鐵門像融化的黃油般褪去，視野豁然開朗！
客廳裡，油膩的煙氣彌漫。
一張折疊圓桌擠滿了人。
主位上是個穿著緊繃poo衫、頭發稀疏油膩的中年胖子頭頂氣團：深灰，渾濁，核心處纏繞著幾條粗壯、不斷扭動的暗紅色血絲，象征貪婪和欲望）。
他旁邊坐著個敦實的小男孩頭頂：淺灰摻雜著困惑的灰白霧氣）。
油膩胖子對麵，坐著一個穿著碎花短裙、妝容精致的年輕女人頭頂氣團：粉紅！
極其刺目的、濃鬱到發膩的粉紅，像一團化不開的劣質顏料，核心深處卻跳躍著幾縷妖異的紫黑色，那是虛偽和惡毒）。
她正笑靨如花地給胖子夾菜，手指“不經意”劃過胖子的手背。
胖子旁邊，挨著個衣著樸素、麵容有些憔悴的女人頭頂：大片壓抑的灰黃，邊緣處是破碎的慘白色，絕望的氣息幾乎凝成實體），正低著頭給小虎擦嘴角的油漬。
她應該是這個家的女主人，那個倒黴的“朋友”。
【目標確認！】係統標注像血色印章般烙在秦無忌視網膜上，目標正是那個油膩胖子！
【罪業分析報告精簡版）：
罪業一：貪婪對他人財產、關係的無恥侵占，指數★★★★）
罪業二：虛偽長期欺騙伴侶及朋友，建構虛假人設，指數★★★☆）
罪業三：穢亂公然踐踏基本倫理底線，挑戰公序良俗，汙染未成年人成長環境，指數★★★★★！強烈汙染源！）】
胖子頭頂那幾根粗壯的血絲，在秦無忌的善惡透視眼中，像毒蛇一樣扭動得更歡了，
隱隱指向他身旁那個粉紅氣團的女人，以及……衛生間的方向？
一根極其細微的分支，竟然還勾連著懵懂的小男孩頭頂那片淺灰霧氣！
畜生指數爆表！
秦無忌眼神徹底冷了下去，像淬了冰。
丹田氣海處，那朵沉寂的“業火紅蓮”圖標猛地一顫，一股灼熱感順著脊椎骨往上爬，掌心微微發燙。
燃料情緒值）儲備的數字在係統麵板上瘋狂跳動。
就在此刻——
“爸爸！”
那個叫虎子的小男孩突然抬起油乎乎的臉，指著那個穿碎花裙的年輕女人，童音清脆響亮，帶著純然的不解，
“這個阿姨剛剛在桌子下麵，為什麼老是咬你的耳朵呀？她餓了嗎？”他烏溜溜的眼睛裡全是好奇。
轟！
剛才還熱熱鬨鬨的客廳，瞬間死寂！
空氣凝固了，比502膠水還粘稠。電視裡動畫片的誇張笑聲成了唯一的背景音，顯得無比刺耳。
女主人擦孩子的手猛地停在半空，僵硬得像塊木頭。
她抬起頭，臉上最後一絲血色褪得乾乾淨淨，眼神茫然地看向自己丈夫。
油膩胖子臉上的笑容凍僵了，血色“唰”地湧上來，又“唰”地褪去，一片慘白。
他嘴唇哆嗦著，想說什麼，喉嚨裡卻隻能發出嗬嗬的怪響。
那個碎花裙女人臉上的嬌笑瞬間碎裂，眼神慌亂地躲閃，下意識地往胖子身邊縮。
尷尬？不！是遮羞布被孩子一把扯爛後，暴露出來的、令人作嘔的惡臭！
【情緒值+99！+99！+99！震驚、羞恥、憤怒、惡意）燃料儲備ax！】
係統興奮地在秦無忌腦子裡刷屏，【能量灌注！業火紅蓮，啟動準備！目標鎖定！場地確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