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無忌推開慈心推拿館的大門,一股濃烈劣質香薰味混雜著消毒水,嗆得他直皺眉。
櫃台後坐著的老板錢德海,笑容過分熱情地搓著手:“先生,按摩?”
秦無忌的善惡透視眼瞬間啟動,視線裡,錢德海周身彌漫的黑霧濃得像化不開的墨汁。
更紮眼的,是他那雙“盲眼”後閃爍的、黏膩貪婪的光,正死死粘在周汐顏的腿上。
“盲人?”秦無忌冷笑,“裝得挺像。”
錢德海臉上的笑容瞬間凍住。
…
倉庫裡那股烤焦珍珠混著化學凝膠的惡心味兒還沒散乾淨。
周汐顏捏著鼻子,小臉皺成一團剛出籠的包子,對著那堆焦黑的“奶茶暴君”殘骸唉聲歎氣。
“我的快樂水啊…秦老板,你欠我一輩子的奶茶額度!記賬上!”
秦無忌沒理她小女生的碎碎念。
他指尖還殘留著那古董手機的冰涼觸感,還有屏幕上滴血笑臉無聲獰笑的餘韻。
黑無常。那女人陰魂不散的氣息,混著那一絲詭異的檀香,像根冰冷的針紮在神經末梢。
“春風路,‘慈心’盲人推拿館。錢德海。”他重複了一遍短信內容,聲音低沉,“‘溫柔’的畜生?時限24小時。”
“溫柔?”周汐顏杏眼一瞪,隨即想到什麼,小臉更白了,“黑無常送的目標…她什麼意思?挑釁?還是挖坑?”
“管她什麼意思。”秦無忌把那破手機塞回褲兜,屏幕裂紋硌著掌心,
“坑,踩平了就是。畜生,碾碎了算。”
他轉身就走,腳步帶風,卷起一股殘留的焦糊味。
周汐顏趕緊小跑跟上,馬尾辮在腦後一甩一甩。
“哎!等等我!姓秦的你又裝逼!等等你債主!”
春風路藏在舊城區深處,街邊的梧桐樹葉子蔫頭耷腦,蒙著一層洗不掉的灰。
電線杆上貼滿了各種祖傳秘方和重金求子的牛皮癬小廣告。
“慈心盲人推拿館”的招牌就掛在這樣一棟老居民樓的一樓門麵。
紅底黃字,土得掉渣。玻璃門擦得倒是挺亮,能模糊映出人影。
推開門的瞬間,一股濃烈、廉價到刺鼻的香薰味,混合著劣質消毒水的味道,
像個無形的大巴掌,狠狠扇在秦無忌和周汐顏臉上。
秦無忌眉頭擰成了疙瘩。
周汐顏捂著嘴,差點把剛在路邊買的煎餅果子吐出來。
“我去…這味兒,生化武器吧?”
店裡光線昏暗,幾盞暖黃色的壁燈有氣無力地亮著。
空氣粘稠得仿佛能拉絲。
靠牆擺著幾張窄窄的按摩床,鋪著洗得發白的藍色床單。
一個穿著灰撲撲汗衫的男人正趴在其中一張床上,一個穿著粉色製服的年輕女技師低著頭,手法機械地按著他的肩膀。
女技師側著臉,劉海垂下來遮住眼睛,嘴唇抿得緊緊的,透著一股麻木的疲憊。
櫃台後麵,一個穿著白色唐裝、戴著圓片墨鏡的胖男人立刻站了起來,臉上堆起過分熱情的笑容,搓著雙手迎上來。
“歡迎歡迎!兩位貴客光臨,真是蓬蓽生輝啊!”
他聲音洪亮,帶著一種誇張的熟稔感,眼睛位置那兩片漆黑的墨鏡片直勾勾地“看”過來,“先生按摩?還是這位漂亮的小姐?”
他腳步穩健,繞過櫃台,沒有絲毫猶豫地徑直走向秦無忌和周汐顏站立的位置。
精準無誤。
秦無忌沒說話。他眼底,金色的數據流如同燒沸的金箔,無聲奔湧!
善惡透視眼·啟動!
視線裡的世界瞬間被一層冰冷的解析濾鏡覆蓋。
櫃台後那個叫錢德海的胖老板,周身蒸騰起的黑紅之氣,濃鬱得如同化不開的隔夜血粥!
甚至比剛才被烤焦的“珍珠奶茶暴君”還要粘稠汙穢!
偽善值:89!
惡意濃度:高危!
一行猩紅的係統提示在秦無忌視野裡猛地彈出,邊緣閃爍著不祥的電弧。
更紮眼的,是墨鏡鏡片後麵那兩點微弱卻粘膩貪婪的光!
像陰暗角落裡發現了食物的帥小強,死死地、一寸寸地粘在周汐顏那雙筆直修長的漫畫腿上!
從頭掃到腳,又從腳掃回頭,仿佛在用目光舔舐!
檢測到高頻率惡意凝視!目標:周汐顏!
畜點+30!當前等級:v.314575000)
“嘖嘖嘖,”
腦海裡,係統那賤嗖嗖的電子音又上線了,帶著00後刷短視頻的誇張語調和戲謔,
“宿主大大,這畜生眼光毒哇!鎖定我方c位大靚腿!衝這眼力見兒,生前高低得是個選秀導師?”
秦無忌嘴角勾起一絲冰冷的弧度。
“盲人?”
他開口,聲音不高,卻像淬了冰的刀鋒,瞬間割破了店裡粘稠沉悶的空氣,清晰地傳到每一個角落,
“錢老板,你這雙招子,‘瞎’得挺彆致啊?”
櫃台旁,那個低頭按摩的女技師動作猛地一僵!
小主,這個章節後麵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更精彩!
趴著的男客人似乎也察覺氣氛不對,不安地扭動了一下身體。
錢德海臉上那熱情洋溢、仿佛焊上去的笑容,肉眼可見地僵凍住了。
搓手的動作停了下來,胖乎乎的手指無意識地蜷縮了幾下。
“啊?嗬嗬…這位先生真會開玩笑。”
他乾笑兩聲,墨鏡後的眼睛眨動頻率明顯加快,貪婪的目光像受驚的蝸牛觸角,
飛快地從周汐顏腿上縮了回去,但那股粘膩感還在空氣裡殘留,
“盲人推拿館嘛,我在這裡乾了十幾年瞎子,熟門熟路,閉著眼也不會走錯道兒不是?”
他試圖用“熟門熟路”來圓那份“精準”。
裝。繼續裝。
“是嗎?”
秦無忌往前踏了一步。
昏暗燈光下,他身形挺拔,影子被拉長,帶著一種無形的壓迫感逼近櫃台,
“那正好,我這肩膀,最近‘堵’得厲害。”
他抬起手,隨意地點了點自己寬闊的肩頸部位,目光卻銳利如鷹隼,穿透那墨鏡,
死死釘在錢德海那雙極力掩飾慌亂的眼睛上。
“勞駕錢老板親自給我‘通通’?”
“啊?這…”
錢德海額角瞬間滲出細密的汗珠,在油膩的皮膚上反著光。
他下意識地後退了半步,後背撞在櫃台上,發出沉悶的聲響。
“不巧…真不巧!我這眼睛不方便,手上功夫也生疏了,怕弄疼了先生…小慧!小慧!”
他忽然提高了音量,帶著一種掩飾性的急切,轉頭朝著那個粉色製服的女技師方向喊,
“快!給這位貴客安排!用最好的手法!這位先生一看就是大人物!”
那個叫小慧的女技師身體劇烈地抖了一下,像受驚的兔子。
她猛地抬起頭,露出一張清秀卻寫滿恐懼的臉,眼神慌亂地看向秦無忌這邊,又觸電般地縮回去,死死盯著地麵。
“老…老板…我…這位客人還沒做完…”她聲音細若蚊呐,帶著哭腔。
“讓你做你就做!廢什麼話!”
錢德海的聲音陡然拔高,充滿了粗暴和不耐煩,瞬間撕破了那張偽善的麵具,
“怠慢了貴客,你擔待得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