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裝油膩男那句“兄弟彆誤會”,裹著廉價古龍水和劣質雪茄的混合氣味,齁得秦無忌耳朵眼兒發癢。
那攤開的雙手,演得賊像那麼回事兒,仿佛剛才在巷子陰影裡,凶神惡煞摁著前女友、圖謀不軌的,是彆人似的。
秦無忌眼底那簇金火,“唰”地躥高了一截。
在這雙眼睛麵前,西裝男肚子裡那些彎彎繞繞,簡直像裸奔一樣可笑。
油膩膩的惡意翻滾著,凝成一條猥瑣的深海鼻涕蟲虛影,貪婪的口水都快把那身假名牌蝕穿了。
[虛偽海王·敲骨吸髓獸]
惡意濃度:ss級極度危險!精神pua大師+收割者)
核心罪業:情感榨取,掠奪
係統建議:物理淨化!強烈推薦其腰間那條意大利手工鱷魚皮帶!讓它物儘其用,環保零排放,功德+!親測有效,五星好評返現五毛!)
秦無忌嘴角不受控製地抽了一下。這破係統,短視頻絕對刷多了,彈幕越來越筍。
“誤會?”秦無忌聲音不高,字字都像剛從冰櫃裡撈出來的,“誤會你把活人當資源包,拆零賣件?”
西裝男臉上那層“疲憊憂慮”的油彩麵具,“哢吧”裂了條縫。
底下那股子陰狠立刻冒了出來。“小兄弟,說話要講證據!”
他聲音還端著磁性範兒,底下卻陰風嗖嗖,“我看你是壓力太大,出現幻覺了吧?要不要哥哥幫你……”
話沒說完,他右手食指極其隱蔽地一彈!
嗡——
一股陰毒的精神衝擊,裹著齁甜到發腥的眩暈感,毒蜂針似的直釘秦無忌太陽穴!
畜生搶開團!
“無忌!守神!”一聲清叱炸開,霹靂般撕裂巷子粘稠的黑暗。
空氣尖銳爆鳴!
一道身影從旁邊廢棄配電箱的幽影裡彈射而出。
那雙腿!絕對的漫畫腿!線條淩厲得晃眼,爆發力拉滿,撕裂空氣帶出刺耳的音爆,像裁紙刀“嘶啦”劃開綢緞。
目標:西裝男那條剛作完妖的右臂!
周汐顏殺到!
西裝男的假笑徹底崩盤。他壓根沒想到陰影裡還貓著個煞星。倉促間猛地擰身想躲。
刺啦!
淩厲的腿風還是擦中了昂貴西裝袖口,布料應聲而裂,露出底下蒼白皮膚上一個詭異玩意兒——
幾個芝麻粒大小、猩紅扭曲得不像人畫的符號,詭異地閃了一下,又飛快隱沒。
一股濃烈得讓人嗓子眼發緊的鐵鏽腥味,瞬間在狹窄的巷子裡炸開。
“又是你!”西裝男死死盯住周汐顏,眼神怨毒得能淬出墨汁,“陰魂不散!”
周汐顏穩穩落在秦無忌側前方半步,杏眼圓瞪,馬尾辮甩得像要抽人:
“呸!你這人渣,呼吸都是浪費!姑奶奶今天就替天行道!”
她飛快偏頭掃了秦無忌一眼,凶巴巴的調門兒不自覺低了點,帶了絲繃緊,
“腦子沒進水吧?”凶裡藏著點不易察覺的關切。
秦無忌心裡那點冰碴子莫名軟了一角。“小場麵,”
他搖頭,目光釘子一樣紮回西裝男,“當心,這貨精神攻擊賊溜,老陰比本比。”
“怕他?”周汐顏下巴一揚,漫畫腿微弓,蓄勢待發,
“精神攻擊?姑奶奶物理沉默專治各種脆皮法師!”
“物理淨化?”西裝男像是聽見了最好笑的笑話,扭曲著臉狂笑出聲。
他猛地撕開扯壞的袖子,那條鼻涕蟲般的血色口器虛影徹底暴露在空氣中,貪婪吸食著彌漫的惡意,
“就憑你們?老子靠‘情感投資’收割的‘資源’,夠堆成山埋了你們!”
話音砸地,他手臂上那幾個猩紅符文驟然爆出刺目血光!
一股比剛才猛烈十倍的眩暈感,混合著無數絕望哭嚎的幻聽噪音,海嘯般朝著兩人當頭拍下!
周汐顏悶哼一聲,臉色唰地白了,腳步晃了晃。這精神汙染,勁頭太猛了!
“係統!”秦無忌心中厲喝。
“來了來了!防火牆啟動!臨時加載‘遇事不決反甲學’——知識點:力是相互的!反彈!”
係統的電子音帶著搞事情的亢奮。
秦無忌眼中金光炸裂!
那無形的精神汙染狂潮撞上他意識外圍的金色光膜,發出“滋啦”一聲怪響,硬是被反彈回去一大坨!
“嗷——!!!”西裝男猝不及防被糊臉,捂著腦袋發出淒厲慘嚎,眼珠子暴突。
那條血色口器瘋狂抽搐,痛苦地痙攣。
機會!
“汐顏!”秦無忌低吼。
“懂!”周汐顏眼神一厲,強忍頭疼,身體猛地原地旋身!
那條漫畫腿化作蓄滿怒火的鋼鞭,撕裂空氣,發出尖銳呼嘯,狠狠抽向西裝男支撐腿的膝蓋!斷腿流,啟動!
西裝男還在捂頭乾嚎,憑著本能側身想躲,動作卻慢了半拍。
哢嚓!
令人牙酸的關節錯位聲響起。
“啊——!我的腿!!”西裝男發出殺豬般的慘叫,左腿彎折成詭異角度,
“噗通”栽倒在地,疼得滿地打滾,囂張氣焰蕩然無存。
小主,這個章節後麵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更精彩!
那條血色蠕蟲也蔫了,黯淡消散。
巷子另一頭,廢棄居民樓的陰影裡。
白問天麵無表情地看著巷子裡的戰況,指尖還殘留著奶茶炸開的黏膩感。
她牙齒下意識碰了碰下唇,腦子裡瞬間閃過黑有常那雙毫無波瀾、看死物一樣的眼睛。
嘖。
她煩躁地抬手,胡亂抓了一把被夜風吹亂的長發,幾縷發絲黏在沾了奶茶漬的臉頰上。
另一隻手的手指無意識地在身邊粗糙斑駁的牆麵上刮蹭著,指甲刮下點點陳年灰粉。
巷子裡,西裝男嘶吼著,聲音都變了調:
“你們……你們知道我背後是誰嗎?!敢動我,你們都得完蛋!徹底消失!”
秦無忌懶得廢話,大步上前,目標明確——男人腰間那條油光水亮、一看就很結實的鱷魚皮帶!
“……廢物。”
一個冰冷徹骨、毫無情緒的女聲,毫無預兆地在白問天腦海裡響起,像一根淬了毒的冰針紮進神經。
白問天身體瞬間繃緊,刮牆的手指猛地停住,指關節捏得泛白。
她倏地抬頭看向百米外一棟更高的爛尾樓頂層——
一點幽暗得如同深潭底淤泥的慘綠色光芒,正如同鬼火般,在濃稠的黑暗裡,無聲閃爍了幾下。
黑有常的骨戒!她在看!她在表達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