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無忌盯著倒懸畜生額頭的猩紅數字【虐殺生靈：17】。
係統突然叮咚上線：「宿主，友情提示，這貨虐殺了十七條流浪狗，但動手綁他的人……嘖，是隔壁片區的‘情感清除者’。」
巷口陰影裡走出個穿洛麗塔的蘿莉，機械臂閃著寒光：“哥哥姐姐，幫個忙唄？這渣男騙了我閨蜜三年積蓄！”
周汐顏捏緊武器剛要戒備，秦無忌的善惡眼卻掃到蘿莉頭頂冒出的金色小字：【公益值】+88。
“成交，”秦無忌指尖寒光一閃，“但規矩你懂——審判權歸係統。”
巷子裡那股味兒，衝得人腦仁疼。
濃稠的血腥氣混著某種動物腺體特有的、帶著侵略性的腥臊，像一鍋燒糊了的劣質肉湯，死死糊在鼻腔深處。
空氣凝滯得如同膠水，每一次呼吸都感覺黏糊糊，拽著肺往下沉。
那個男人被倒吊在巷子中間唯一一盞殘破路燈的鐵鉤子上。
老舊燈泡苟延殘喘，光線昏黃得像隔了層汙濁的油膜，把他扭曲掙紮的影子投在地上，
拉得老長，更像一條被釘在砧板上抽搐的魚。
他的臉因為血液倒灌，漲成了紫茄子皮的顏色，眼珠子凸得要爆開，喉嚨裡發出“嗬嗬”的、被破布堵死的絕望嘶鳴。
他額頭上，那行仿佛用凝固血塊寫就的猩紅數字【虐殺生靈：17】，在昏燈下，紅得刺眼，紅得邪惡。
數字邊緣似乎還在極其微弱地搏動，像一顆寄生著的、永不停止汲取宿主恐懼的心臟。
周汐顏胃裡一陣翻江倒海，下意識地握緊了腰間那把特製合金短棍的握把，冰涼的金屬觸感勉強壓下那股惡心感。
她眼神銳利如鷹隼，掃過巷子兩側堆積如山的廢棄物——歪倒的垃圾桶、破爛不堪的紙箱、散發著黴味的廢棄家具。
每一個陰影角落都仿佛潛藏著擇人而噬的凶獸。
“誰乾的？黑有常提前動手了？”周汐顏的聲音壓得極低，帶著金屬般的緊繃感。
秦無忌沒立刻回答。
他的眼神像兩束凝成實質的探照燈，緩慢地、極具壓迫感地掃過巷子深處每一寸蠕動的黑暗。
廢棄的紙板箱堆後麵，幾隻肥碩的老鼠被這無形的壓力驚動，
“吱”一聲尖叫，倉惶地鑽進更深層的陰影裡。
巷子深處，空無一人。隻有那個倒吊的“畜生”在鐵鉤上徒勞地扭動。
秦無忌的目光最終落回那張因驚懼而徹底變形的臉上。
他微微歪了下頭，動作幅度極小，卻帶著一種洞悉一切的冰冷穿透力。
“清理指令的時間是0點01分。”
他的聲音不高，在死寂的巷子裡卻異常清晰，每一個字都像冰珠砸在水泥地上，“現在，11點48分。”
他頓了頓，聲音平穩得像在陳述一個亙古不變的法則：“黑有常出手，從不提前，也從不遲到。”
他銳利的視線牢牢釘住男人那雙幾乎要瞪裂的眼珠。
“時間沒到，”秦無忌的語調毫無波瀾，卻像淬了毒的針，“是誰把你掛起來的？”
“嗚！嗚嗚嗚——！！”
倒吊的男人聽到“黑有常”三個字，身體猛地一震，像通了高壓電！
本就瘋狂的掙紮瞬間升級為歇斯底裡的痙攣，被束縛住的四肢在空中胡亂蹬踢，
帶動著鐵鉤子發出令人牙酸的“嘎吱”呻吟。
堵在嘴裡的破布幾乎要被那發自喉嚨深處的、瀕死野獸般的嚎叫頂穿。
那雙凸出的眼睛裡，純粹的恐懼深處，果然混雜著一絲扭曲的、難以言喻的乞求。
那是比恐懼更深的絕望。
周汐顏一個箭步貼近秦無忌身側，鼻翼翕動，捕捉著空氣中一絲不易察覺的、非自然的甜腥機油味。
“這手法……”她的聲音壓得更低，幾乎成了氣音，
“擰關節的方式彆扭，繩子係的死結也粗野。不像黑有常。她乾的活兒，向來乾淨得像藝術品。”
秦無忌沒吭聲，眉頭微不可查地蹙了一下。
就在這時，一個極輕、極脆的聲音，毫無征兆地在他腦海裡蹦了出來。
【叮咚！】
聲音活潑得像個剛睡醒的小屁孩，帶著點惺忪的慵懶和欠揍的調侃。
【宿主大大，這趟臟活累活辛苦啦！】
腦海裡的係統聲音帶著點剛睡醒的懶勁，又透著一股看熱鬨不嫌事大的興奮，
【蹲點掛機怪無聊的哈？本寶寶睡個小覺，沒想到錯過開場好戲！】
秦無忌眉心跳了跳。
這破係統，最近是越來越皮了。
【前方高能友情提示：】係統的語調陡然變得正經，但那股子八卦味兒藏都藏不住，
【倒掛臘肉這位，罪孽值【虐殺生靈：17】，貨真價實。
整整十七條流浪狗，手法嘛…嘖嘖嘖，相當有‘創意’，建議宿主等下彆吃宵夜。動手把他掛上去的嘛——】
係統故意拖長了調子。
【是隔壁片區的‘同行’啦！代號：‘情感清除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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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說專治各種戀愛腦、綠茶婊、渣男海王一百年！業務範圍賊廣！】
隔壁片區？情感清除者？
秦無忌的眼神瞬間銳利如刀鋒，猛地掃向巷子口那片被更濃重黑暗吞噬的區域。
幾乎同時！
“噠。”
一聲輕響，脆得像高跟鞋敲在地磚上，又帶著點金屬落地的質感。
巷口那片濃稠的黑暗裡，突兀地亮起兩點幽藍的光。不像是生物的眼睛，更像是某種精密儀器啟動時發出的冷光信號。
緊接著，一個嬌小玲瓏的身影，一步踏了出來。路燈昏黃的光吝嗇地灑了丁點在她身上。
是個女孩。年紀看著頂多十七八歲。
個頭不高，骨架纖細得有點脆弱感。
身上卻穿著一套極其惹眼的暗黑哥特風洛麗塔裙裝——蓬鬆的黑色裙擺上點綴著繁複的銀色荊棘刺繡，
裙撐把裙擺撐開一個極其誇張的弧度。
柔順的黑發上還彆了個小巧的、鑲著暗紅水鑽的骷髏頭發卡。
像從恐怖童話裡走出來的精致人偶。
但她裸露在短袖洛麗塔裙裝外的右臂，卻閃爍著冰冷堅硬的金屬光澤！
那是一條結構精密的機械臂！此刻，機械臂的末端，
三根尖銳鋒利的合金爪刃正在緩緩轉動，發出極輕微的、高頻的“滋滋”聲。
空氣中那股若有若無的甜腥機油味，瞬間清晰了不少。
昏黃的燈光照在她臉上，能看到一雙異常清澈的大眼睛，瞳仁是極深的墨色，
此刻正眨巴著，好奇地在秦無忌和周汐顏之間來回打量。
臉上甚至還帶著點嬰兒肥。
一個巨大的視覺反差衝擊！
“哥哥！姐姐！”
女孩開口了，聲音出乎意料地甜脆，帶著點小女孩特有的嬌憨，
和這詭異的環境、她那條危險的機械臂形成了極其詭異的反差萌，“晚上好呀！”
她伸出一根纖細白皙的手指——左手的，還是血肉之軀——指向倒吊在鐵鉤上瘋狂扭動的男人。
臉上的笑容依舊天真甜美，說出來的話卻冷得掉冰渣：
“幫個忙好不好？把這個渣男再掛高一點點！他騙了我閨蜜整整三年！
積蓄騙光，還忽悠她借了高力代！現在人跑沒影了，害我閨蜜差點跳樓！”
周汐顏渾身緊繃的肌肉瞬間凝滯了一下。
眼前這蘿莉和機械臂的組合太過衝擊，加上那甜得過分的嗓音說著如此彪悍的內容……
她握著合金短棍的手指下意識地再次收緊，指關節微微泛白。
身體重心下沉，眼神銳利如實質，死死鎖定對方那條危險至極的機械臂。
那爪刃轉動的“滋滋”聲，像毒蛇吐信，刺激著神經。
敵友不明。極度危險。
就在周汐顏肌肉緊繃，能量幾乎要貫注棍身的前一瞬——
秦無忌的視線，已經如同最精密的掃描儀，落在了那洛麗塔蘿莉的頭頂。
嗡！
視野瞬間切換。真實視野褪去，隻剩下由純粹善惡能量構成的世界。
沒有預料中代表罪孽的猩紅血煞。
也沒有代表危險的深紫黑霧。
出乎意料！
在那女孩烏黑發頂正上方，懸浮著一枚小小的、不斷旋轉的……金色徽記？
徽記由純粹的金芒構成，形狀有點像簡化的天平，又有點像展開的羽翼。
柔和卻又堅韌的金光穩定地散發出來，將她整個人都籠罩在一層淡淡的、溫暖的光暈裡。
徽記旁邊，一行清晰的小字安靜地漂浮著：
【公益值：+88】
純金色，散發著一種令人心安的、溫和而堅韌的氣息。
秦無忌眼底掠過一絲極淡的訝異。他見過不少頂著猩紅數字的畜生，
也見過一些灰色混沌的普通人，
但這純粹的金色公益值……極其罕見。
尤其是數值高達88點！這意味著持續的、大量的、發自內心的助人行為積累。
這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