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畜獻祭？金光審判直轟天靈蓋！
運河公園激戰後，周汐顏在汙泥裡撈出一個破碎手機。
直播畫麵定格：秦無忌化作金色流星撞向“尼斯湖水怪”。
直播間火箭刷屏：“爸爸再打一次！”
巷子深處，虐狗者捏著奄奄一息的小奶狗獰笑。
秦無忌掌心金光注入小狗身體：“選文判還是武判？”
男人轉身逃跑瞬間，一道無形枷鎖將他死死按進餿水橫流的垃圾堆。
“喜歡武判？”秦無忌指尖金芒對準男人天靈蓋，“成全你。”
晨曦吝嗇地從厚重的鉛雲裡擠出幾縷慘白的光，砸在南城運河公園的廢墟上。
空氣黏得像半凝固的糖漿，死死糊在每一個人的口鼻。
水腥味、機油揮發後的刺鼻味，還有一絲若有若無、勾人嘔吐的焦糊味，沉沉地壓在所有踏入這片區域的心臟上。
渾濁的河水泛著油綠油綠的光，像個巨大的、生了爛瘡的膿包，不懷好意地蕩漾著。
昨夜那撕裂耳膜的咆哮和金屬扭曲的哀嚎，似乎還悶在水底嗡嗡作響。
岸邊水泥塊猙獰地爆裂開，裸露出扭曲的鋼筋，活像巨獸被打碎後殘留的獠牙。
黑褐色、散發著不祥氣息的粘稠汙漬濺得到處都是，
被粗暴拉起的黃色警戒線切割開，如同一塊醜陋的、曝露在陽光下的潰爛傷口。
人群早已被驅散，留下滿地狼藉：
踩癟的礦泉水瓶、斷裂的竹簽子、淩亂不堪的腳印，無聲宣告著昨夜的瘋狂。
幾個藏青製服的警員繃著臉，在殘骸瓦礫中一寸寸搜尋，靴子踩過濕漉漉的碎礫，發出令人牙酸的“嘎吱”聲。
不遠處，環衛工人戴著厚重的橡膠手套和口罩，麻木地將大塊黑乎乎、散發著強烈異味的殘留物鏟進黑色垃圾袋，
每一次揮動鐵鍬都帶著沉重的絕望。
周汐顏獨自站在遠離喧囂的一棵老柳樹下。
垂下的柳條蔫頭耷腦，偶爾拂過她紮得一絲不苟的高馬尾辮尾梢。
一身裁剪淩厲的黑色運動服，襯得她身姿挺拔如寒鬆。
那張白皙精致的臉上沒什麼表情，唯獨那雙杏眼，銳利得像淬了冰的刀鋒，一寸寸刮過這片被蹂躪的戰場。
目光最終釘死在水邊汙泥灘上一點微弱閃爍的反光。
她幾步上前，長腿利落地邁過倒伏的灌木和渾濁水窪，動作輕盈迅捷如撲食前的獵豹。
彎腰，伸手，毫不介意那片散發著濃烈腥臭的黑泥，精準地從中撚出一物。
一部手機。
屏幕碎裂如蛛網，邊緣糊滿黑黃相間的油泥混合物，幾乎看不出本色。
但就是這破爛玩意兒，屏幕竟然頑強地亮著最後一點微光，倔強地定格在一個畫麵上。
畫麵劇烈晃動，渾濁的水花鋪天蓋地，
一個巨大、扭曲、泛著冰冷金屬光澤的黑色陰影正狂暴地撕裂水麵，露出猙獰輪廓的一角。
岸邊，一道模糊的身影頂著滔天巨浪般的衝擊，無視四散奔逃的人流和漫天飛舞的雜物，義無反顧地逆流衝向那頭怪物！
那身影快得像一道撕裂陰霾的金色流星，帶著一股撞破南牆也不回頭的決絕。
直播間的標題，用粗大醒目的白色字體死死釘在屏幕頂端——
《南城運河公園·激戰純野生尼斯湖水怪！火箭換視角！》
“嗬。”
周汐顏唇角勾起冰冷的弧度，指尖劃過屏幕冰涼粘膩的表麵，聲音清冽如刀鋒相擊，“
尼斯湖水怪？開局一隻鯤進化全靠吞是吧？玩梗玩到這兒了？”
話音未落，那點微弱的光猛地抽搐幾下，像風中殘燭最後一口歎息，徹底熄滅，陷入死寂的黑暗。
周汐顏指尖微頓。光消失的瞬間，四周殘留的腥臭和混亂仿佛驟然濃重粘稠了十倍。
她盯著掌心這團冰冷的電子垃圾，漆黑的屏幕上倒映出她微蹙的眉心和那雙亮得驚心動魄的杏眼。
相隔幾條街的老城區，完全是另一個世界。
狹窄的巷弄如同迷宮腸道，牆壁上剝落的石灰粉簌簌往下掉。
陽光在這裡成了奢侈品，隻能從高聳屋簷的縫隙裡吝嗇地投下幾道狹長的光柱，勉強照亮飛舞的塵埃和空中油膩膩的早餐煙氣。
秦無忌揣著兜，慢悠悠地走著。灰色連帽衛衣寬大，兜帽隨意扣在頭上，
遮住大半張臉，隻露出線條乾淨利落的下頜。
重生後的軀殼年輕，卻被前世經曆沉澱出一種奇特的沉靜，
與周遭提著菜籃子、打著哈欠趕早班的市井煙火氣格格不入。
他腦子裡複盤著昨夜運河公園那一戰。
那隻被工業怨念和深層黑暗力量徹底汙染的猩猩……“石勝芳”……名字有點耳熟。
零碎的記憶碎片拚湊出新聞報道：跨國動物走私案……非法生物實驗……猩猩反抗撕碎研究員後神秘失蹤……
原來沉在這運河底下，活活泡成了怨氣的培養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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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恭喜宿主完成‘運河怨獸’審判評級：a）。洞察點+120！當前洞察等級：v.4370500）。】
毫無情緒的電子音在意識深處響起。
秦無忌嘴角微不可查地抽動了一下，懶得搭理。
【嘖！又是這副‘係統欠你八百萬’的司馬臉！】
那電子音瞬間切換頻道，變成一股00後特有的、欠嗖嗖又帶點熬夜修仙的腔調，
【a啊大哥！四分鐘乾翻一頭變異金剛！
全網直播帥裂蒼穹好不好？
給點反應行不行！本統子蹲後台拉數據頭發都薅禿了！
收獲！想想你的收獲！
那雙‘善惡洞察之眼’，升級後看惡人是不是自帶超高清夜視防抖？
是不是亮得像裝了倆ed探照燈？爽不爽？就問爽不爽？】
秦無忌：“……”
他果斷屏蔽掉腦子裡的背景噪音。
籠罩運河公園的厚重怨氣散去後，視野確實通透了一絲絲。
v4的【善惡洞察之眼】運轉起來，精神力的消耗似乎減輕了一丁點，覆蓋範圍也隱隱擴大了一圈。
巷角幾個對著牆根撒尿的半大孩子頭頂，“頑劣小惡”的稀薄灰氣清晰可見。
遠處早點攤前插隊的大媽，那縷急躁的淺黃色氣息扭動得格外囂張。
【喂！宿主！秦哥！爸爸！彆裝聾啊！】
係統不滿地在腦海裡刷起跑馬燈似的彩色光暈，
【信不信下次升級獎勵給你個‘百分百空手接白刃’的騷包技能？讓你體驗一把刀尖跳舞的刺激？】
秦無忌腳步猛地頓住。
【警告！警告！警告！】係統的機械音陡然拔高，瞬間覆蓋所有戲謔，冷酷嚴肅到極點，
【高強度‘惡念’波動！鎖定！坐標：左前方巷口右轉第三垃圾堆！距離：三百二十米！
目標：直立行走雙足哺乳類！畜生指數爆表——99.99！惡念指向：弱小生命體！重複！弱小生命體！高危！衝啊宿主！正義的光！】
那股冰冷、殘忍、帶著血腥味的惡念波動，如同黑夜裡的強力探照燈，
穿透層層牆壁和繁雜的氣息，狠狠撞入秦無忌強化過的感知範圍。
濃烈得令人窒息，帶著虐殺的快感。
沒有絲毫猶豫，身體如同壓縮到極致的彈簧驟然釋放！
灰色身影在狹窄、堆滿破筐爛桶的巷子裡拉出一道模糊的虛影！
耳邊隻剩下呼嘯的風聲和自己驟然加速的心跳！
右轉！第三個巷口！
濃烈到發齁的垃圾腐臭味混合著……一股新鮮、甜膩的血腥氣，劈頭蓋臉砸來！
眼前的景象讓秦無忌瞳孔驟然縮成針尖！
肮臟牆角堆著破爛紙箱和鼓脹、散發惡臭的黑色垃圾袋。
就在這汙穢的背景前，一個穿著油膩工裝褲、頭發亂如雞窩的男人背對巷口，佝僂著背，肩膀神經質地聳動，
喉嚨裡擠出壓抑不住的、砂紙摩擦般的低沉獰笑：
“嘿…嘿嘿……跑？小雜種還想跑？老子讓你跑！讓你叫！”
那隻戴著肮臟勞保手套的手，正粗暴地捏著一條微弱抽搐的小生命——
一隻渾身濕透、沾滿汙泥和刺眼暗紅色血漬的小奶狗。它細弱的四肢無力地耷拉著。
另一隻同樣幼小的身體，早已僵硬地蜷縮在旁邊冰冷的水泥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