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它仙池還是糞坑,揪出裡麵那攤爛泥,錘爆它的狗頭就完了!
我倒要看看,是哪個品種的畜生能在溫泉池裡搞雜交水稻?!”
霓虹燈在濕漉漉的瀝青路麵上暈染開一片片破碎迷離的光斑,
出租車像個垂死的醉漢,在擁堵的車流中掙紮蠕動了近兩個小時,
才終於吭哧吭哧地爬到城市邊緣。
雨幕深處,“雲鼎仙境”度假村那巨大得浮誇的仿古牌樓赫然矗立,
俗不可耐的金色燈帶在雨水中明滅閃爍,活像暴發戶脖子上掛的大金鏈子。
一股濃鬱得化不開的硫磺味,混合著劣質工業香精的甜膩氣息,
蠻橫地衝破雨水的封鎖,鑽入鼻腔,帶來一種詭異的眩暈感。
度假村深處,最高點的頂級山景套房。
巨大的落地窗外,是沉甸甸吞噬一切光線的暴雨夜幕,被山莊燈光勉強勾勒出的模糊山影,
如同匍匐的巨獸。
黑有常慵懶地陷在寬大的真皮沙發裡,昂貴的暗紫色絲綢睡袍如同流動的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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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裹著她曼妙卻散發著致命毒藥般誘惑的身軀。
她指尖捏著一支水晶高腳杯,杯中並非普通的紅酒,而是粘稠如新鮮血液的暗紅液體,
在昏黃曖昧的燈光下,折射出妖異的光澤。
她沒有喝,隻是漫不經心地、緩慢地搖晃著。
對麵整麵牆都是巨大的投影屏幕。
上麵正輪番轟炸著秦無忌和周汐顏在蘇蔓發布會的現場視頻片段:
周汐顏那記撕裂空氣的漫畫腿側踹,秦無忌反手擒拿蘇蔓時冷酷如冰雕的側臉眼神特寫……
以及後續網絡掀起的滔天巨浪和瘋狂討論。
滾動評論區那一條條“姐姐踹我!”“哥哥殺我!”的尖叫尤其刺眼。
“嗬…”一抹極淡、極冷的笑意浮現在黑有常完美的紅唇邊,如同毒蛇吐信。
那笑意未達眼底,反而醞釀著風暴般的煩躁和被冒犯的暴怒。
杯中那濃稠如血的液體搖晃的幅度,驟然加劇。
她身後三步之外,白問天如同最精密的雕塑,垂首肅立。
剪裁淩厲的黑色製服套裙包裹著她挺拔卻壓抑的身姿,一絲褶皺也無。
套房內溫暖如春,但她露出的脖頸和手指關節,卻泛著一種不正常的冷白。
燈光在她低垂的眼睫上投下濃重的扇形陰影,將所有情緒死死封存。
她交疊在身前小腹處的雙手,指甲早已深深陷入掌心軟肉之中,
留下幾個滲血的月牙印痕,唯有這尖銳的刺痛,
才能勉強壓製住胸腔裡翻江倒海的酸澀和幾乎要衝破喉嚨的、
為那個男人辯白的衝動。
視頻裡,秦無忌那熟悉的、帶著絕對力量感的側影每一次閃現,
都像一根燒紅的鋼針,狠狠紮進她心底最柔軟的地方。
砰嚓——!!!
一聲尖銳刺耳的爆裂聲猛地撕裂了套房裡死寂的壓抑!
黑有常手中的水晶高腳杯,被她狠狠摜在身前光可鑒人的黑色大理石茶幾上!
昂貴的水晶瞬間粉身碎骨!
杯中那濃稠如血的暗紅液體猛地潑濺開來,如同一朵驟然盛開的、充滿死亡氣息的彼岸花!
猩紅的液體濺落在冰冷的黑石桌麵,飛濺到昂貴的地毯上,
甚至有幾點灼熱的猩紅,如同毒蟲般跳躍著,
精準地落在白問天那雙筆挺的黑色褲腳邊緣,迅速暈染開幾朵刺目肮臟的汙漬。
碎裂的玻璃殘渣猙獰地折射著頂燈的光,如同滿地破碎的瞳孔。
“廢物——點心!”
黑有常的聲音並不高亢,甚至帶著一絲慵懶的沙啞,
但那字句卻仿佛剛從九幽地獄的寒冰裡撈出來,
每一個音節都裹挾著凍結靈魂的陰戾和刻骨的輕蔑。
她沒有回頭,冰冷的視線依舊如同實質的鎖鏈,死死纏繞住屏幕上秦無忌定格的影像。
一股無形的、沉重粘稠如同深海淤泥的恐怖壓力,瞬間彌漫了整個空間!
空氣凝固得仿佛成了固體,瘋狂擠壓著胸腔,剝奪著呼吸的權利。
白問天繃緊的身體難以抑製地劇烈顫抖了一下,如同被千斤巨石狠狠砸中脊椎!
骨頭縫隙裡都滲出刺骨的寒意。陷入掌心的指甲瞬間刺破了皮膚,尖銳的疼痛混合著血腥味在口中彌漫。
她用儘全身的力氣死死咬住牙關內側的軟肉,力道之大幾乎要將那塊肉咬穿!
喉頭滾動,將所有翻湧的屈辱、不甘和……那該死的、不合時宜的擔憂,死死地、血腥地咽了回去。
頭,深深地垂了下去,幾乎要埋進胸口。
時間仿佛被這極致的壓抑凍結了。
每一秒的流逝,都像在冰冷的刀鋒上赤足行走。
不知過了多久。
黑有常似乎厭煩了這種無聲的淩遲。
她極其慵懶地、帶著一絲倦怠地揮了揮手,仿佛在驅趕一隻微不足道的蒼蠅。
白皙修長的手指,漫不經心地蘸了點濺在茶幾邊緣、尚未乾涸的黏膩猩紅液體,
然後,慢條斯理地在那冰冷光滑的黑石桌麵上,抹開一道長長、扭曲、如同血淚蜿蜒的刺目痕跡。
“滾出去。”
聲音裡隻剩下徹底的漠然和厭惡,如同丟棄一件失去了價值的垃圾,“再讓我失望……”
後麵的話,她不必再說。
那無聲的威脅,比任何具體的酷刑描述都更加令人窒息,足以碾碎最堅硬的心臟。
白問天的喉結艱難地滑動了一下,發出一聲幾乎是從肺腑最深處擠壓出來的、破碎嘶啞的回應:
“…是。”
她甚至不敢讓目光有一絲一毫的偏移去看那狼藉的桌麵和那道猩紅刺目的抹痕。
僵硬地轉身。
每一步落下,都沉重得如同拖著無形的枷鎖。
厚重隔音門在她身後無聲地關上,徹底隔絕了套房內那令人窒息的冰冷和粘稠的血色。
門內。
黑有常指尖輕輕觸碰著那道剛剛抹開的、黏膩未乾的猩紅痕跡。
感受著那微涼的、如同真正血液般的觸感。
她緩緩抬起指尖,湊到鼻尖,深深嗅了一下那混合著硫磺與血腥的詭異甜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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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絲真正興奮的、仿佛找到新玩具般的病態笑意,終於在她完美無瑕卻冰冷如妖的臉上綻放開來。
紅唇輕啟,無聲地吐出兩個字:
“有…趣。”
暴雨如注,狠狠衝刷著雲鼎仙境那金碧輝煌到庸俗的牌樓大門。
秦無忌和周汐顏剛踏下車,濃烈到令人頭暈的硫磺味混雜著廉價香氛的甜膩,
如同一張黏糊糊的網,兜頭罩臉撲了過來。
“嘔…”周汐顏嫌惡地皺了皺鼻子,“這味兒…生化武器級彆的‘仙境’?
怕不是個大型醃臢池子吧?”
秦無忌沒說話,眼底深處那抹常人無法覺察的淡金色流光無聲流轉,
如同開啟的精密雷達,瞬間掠過眼前燈火通明、喧鬨非凡的度假村主樓。
他的目光沒有絲毫停留,徑直鎖定任務地圖上那個猩紅閃爍的箭頭標記——
指向度假村深處一片更為幽靜、籠罩在朦朧水汽中的獨立溫泉區。
兩人無視了門口迎賓小姐職業化的甜美笑容,
如同兩柄出鞘的利刃,撕開雨幕和靡靡之音,朝著目標區域疾步而去。
穿過一條被精心修剪的綠植和假山石環繞的曲折長廊,空氣驟然安靜下來。
硫磺味在這裡變得更為純粹和濃烈。
前方,一座座獨立的日式庭院木屋在雨簾中若隱若現,私密性極佳。
離任務標記點最近的那座木屋,此刻燈火通明,
壓抑的哭聲和男人歇斯底裡的咆哮穿透雨幕,撕心裂肺。
“為什麼?!你告訴我為什麼?!啊?!!”
“半年!整整半年啊!我碰都沒碰你一根手指頭!純潔得像張白紙!”
“就泡了個溫泉!回來就……就懷了一個月?!
哈!哈哈哈!這溫泉是送子娘娘開的嗎?!
還是哪個王八蛋渣男會他媽隔空取物?!”
木屋的門開著一條縫。
一個穿著高級定製羊絨衫、頭發卻抓得像雞窩、眼睛赤紅如同瘋獸的中年男人,
正是那位百萬懸賞的苦主王明遠。他對著屋內一個坐在沙發上,
捂著臉肩膀劇烈聳動的女人咆哮著,昂貴的羊絨衫領口被他自己扯得變了形,狀若癲狂。
旁邊的管家和幾個工作人員手足無措地站著,臉上寫滿了尷尬和恐慌。
秦無忌沒有任何停頓,徑直推門而入。
冰冷的雨水氣息和他身上自帶的凜冽氣場瞬間湧入溫暖的室內,打斷了王明遠的咆哮。
“誰?!誰讓你們進來的?!滾出去!”
王明遠猛地回頭,血紅的眼睛瞪向門口的不速之客,如同一頭被侵犯了領地的暴怒雄獅。
秦無忌的目光直接越過他,瞬間鎖定在那位捂著臉哭泣的王夫人身上。
沒有絲毫猶豫,眼底深處那抹淡金色的流光驟然熾盛!
嗡——!
一股無形的、仿佛能穿透靈魂本質的波動,以秦無忌為中心,如同精準的掃描波束,瞬間擴散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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