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工程!失學兒童!一百七十二個!
每一個詞語都像一把重錘,狠狠砸在所有人的心臟上,砸得人眼冒金星,呼吸困難。
“嘔……”林薇薇的母親,陳芳,喉嚨裡發出一聲短促的、令人牙酸的乾嘔聲。
她雙腿一軟,整個人像被抽掉了骨頭,軟綿綿地向前癱倒下去。
幸好旁邊的林建國下意識地伸手撈了一把,才沒讓她直接摔在冰冷的地板上。
林建國死死攬著妻子軟倒的身體。他那張被歲月和辛勞刻滿溝壑的臉,
此刻劇烈地抽搐著,肌肉扭曲成一種痛苦到極致的、接近猙獰的形狀。
渾濁的眼珠一點點爬滿了駭人的血絲,死死盯住跪在地上、如同爛泥般的女兒。
他的呼吸粗重得像破舊的風箱,每一次吸氣都帶著肺部撕裂般的聲響。
那隻剛剛重重落在女兒肩膀上的手,此刻劇烈地顫抖著,慢慢移向自己腰間。
動作很慢,帶著一種山嶽傾塌前的壓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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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粗糙的手指,摸索到自己那條用了不知道多少年、人造革表麵已經斑駁開裂、邊緣磨得起毛卷邊的舊皮帶。
金屬扣頭黯淡無光,布滿劃痕。
他顫抖的手指,勾住了那冰涼的皮帶扣頭。
用力。
解開!
“啪嗒”一聲輕響。
在死寂的商場裡,卻清晰得如同驚雷。
那條破舊的、承載著一個底層男人最後一點體麵的皮帶,
被他從褲袢裡抽了出來,攥在了那隻青筋暴起、布滿老繭和裂口的粗糙大手裡。
皮帶扣頭垂下來,微微搖晃,折射著商場頂燈冰冷的光。
整個動作沉重、緩慢,帶著一種無法言喻的絕望和……毀滅氣息。
他要乾什麼?!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心臟提到了嗓子眼!空氣凝固得像鉛塊!
林薇薇看著父親手裡的皮帶,看著父親那雙充血的眼球裡倒映出的自己驚恐扭曲的臉,
巨大的恐懼終於衝垮了最後一絲理智。
“不——!爸!不要!!”她發出非人的、瀕死的尖嘯,
完好的左手瘋狂地在地上扒拉著,想要後退,卻因為脫臼的右手和劇痛的膝蓋根本無法動彈,隻能像蛆蟲一樣徒勞地扭動身體。
閃光燈再次瘋狂亮起!如同白色的風暴,瞬間吞噬了這對父女的身影!
同一時間。
商場二樓,巨大的落地觀景玻璃護欄邊緣。
一道纖細的身影幾乎完全隱沒在巨型發財樹盆栽投下的濃重陰影裡。
肥厚的綠葉在中央空調的冷風吹拂下微微晃動,葉片邊緣偶爾掃過她的黑色兜帽。
黑色皮質半指手套包裹下的纖細手指間,一抹銀光亮得刺眼。
那是一片邊緣被打磨得極致鋒利的剃須刀片。
冰涼,輕薄,致命。
此刻,這片鋒利的死亡使者,正以一種極其危險又精準的姿態,在一朵被悄悄摘下的、鮮紅欲滴的蝴蝶蘭花瓣上遊走。
嚓。
刀片尖端輕輕劃過柔嫩的花瓣邊緣,留下一條細微卻清晰的割痕,紅色的汁液如同凝固的血珠,慢慢滲出。
嚓。
又是一刀,平行於上一道痕跡,精準得如同尺子量過。
白問天低著頭,帽簷壓得極低。精致的下頜線繃緊如弦,薄唇抿成一條毫無血色的細線。
兜帽的陰影徹底吞沒了她的眉眼,隻有偶爾抬眸時,眼底掠過一絲極快、極銳利、又迅速被強行壓下的冷光。
指尖的冰冷和花瓣被切割時細微的阻滯感,像一種另類的鎮靜劑,暫時壓下了她心底翻騰的驚濤駭浪。
八千七百萬……
助學工程……
那個跪在地上、如同蛆蟲般扭動哭嚎的女孩……
秦無忌那穿透一切、冰冷審判的聲音……
每一個信息都像帶著倒刺的鉤子,狠狠紮進她的意識裡,攪動起一片混亂的血肉。
刀片在花瓣上劃過第三道痕跡時,指尖那細微的刺痛感,毫無預兆地撬開了記憶深處一道被塵封的縫隙。
陽光……
溫暖得有些晃眼的陽光,透過繁複古雅的雕花窗欞,斜斜地灑在房間裡。
光斑落在打磨得光可鑒人的紅木地板上,跳躍著,像一群慵懶的金色精靈。
空氣裡彌漫著淡淡的、好聞的木質清香和舊書典籍特有的墨香。
少年時的秦無忌坐在寬大的書案後,穿著一襲乾淨得沒有一絲褶皺的月白綢衫。
陽光給他的側臉輪廓鍍上了一層柔和的淺金。
他微微蹙著好看的眉頭,眼神明亮又透著幾分遠超同齡人的沉穩專注,
正盯著攤開在麵前的一本厚厚的線裝賬簿。修長的手指執著毛筆,懸停在紙頁上方,似乎在思索著什麼難題。
她——
那時她還是秦家簽了死契、安排在少爺身邊伺候的貼身婢女,白問天。
她端著一盞剛剛沏好的、碧螺春特有的栗香正嫋嫋升騰的青瓷蓋碗,
腳步放得極輕,像貓兒一樣,生怕驚擾了專注於賬本的少爺。
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將茶盞放在書案一角,垂手侍立。
少年似乎被細微的聲響驚動,抬起眼。
那雙清澈明亮的眼睛看過來時,白問天的心跳總會漏掉半拍。
少年的目光落在賬簿的某處,眉頭舒展開一點,嘴角似乎噙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溫和的笑意,聲音清朗,帶著少年人特有的乾淨:
“阿天,這裡,”他用毛筆虛虛點著賬冊上的一行字,“算錯了。”
那時的少爺……
那時的陽光……
那時的茶香……
那時的……自己……
刀片猛地一頓!
“嚓啦——”
一聲輕微的、令人牙酸的撕裂聲。
那片原本被精心切割的蝴蝶蘭花瓣,在鋒利的刀片下,毫無征兆地被從中徹底劃開!
鮮紅的汁液瞬間染紅了銀亮的刀身!
白問天的手指猛地一顫!冰冷的刀片差點脫手。
一股冰冷的、帶著濃鬱腐朽血腥味的吐息,毫無預兆地噴在她的耳廓上。
如同毒蛇的信子舔舐過皮膚!
陰冷滑膩的觸感激起一片戰栗的雞皮疙瘩!
她的身體瞬間僵硬如鐵石!血液仿佛在刹那間凍結!
一個低啞、陰柔、帶著黏膩笑意、如同毒蛇遊走於枯骨之間的女聲,緊貼著她的耳廓響起,每一個字都像淬了冰的針:
“心軟了?”
聲音的主人爽翻了!就愛看她這副嚇到原地石化的呆樣兒,
那張冰雕似的死人臉又往前懟了懟,涼颼颼的嘴唇子差點就啃上她耳朵眼兒。
“舍不得這身好皮囊是吧?……”
“……行!那就替你那個小情郎試試——”
尾音還沒散乾淨呢!
唰——!
一道銀光,不講武德,直接莽到她後頸窩!
快?閃電算個der!月光給它提鞋都不配!
這光純粹是死亡本尊親自下場,帶著能把空氣都乾稀碎的尖嘯,直接鎖喉!
殺意!
炸了!原地核爆!
這寒意,根本不是啥西伯利亞凍原!開在絕對零度領域的無限裝逼領域!能凍碎時空,冰封萬物!
凡人看一眼都得當場跪碎膝蓋骨,高呼“掛逼大佬饒命”那種終極b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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