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鏡男的直播彈幕瞬間爆炸，滿屏都是“臥槽”和“取關！舉報！”。
“虧我還關注她！天天學她做瑜伽早餐！我呸！這比吃了蒼蠅還惡心！”
大媽氣得把手裡的豆漿杯捏扁了。
“錄下來了！都錄下來了！兄弟們衝啊！把她的真麵目扒乾淨！”
人群徹底沸騰了，所有的手機攝像頭都變成了討伐的武器，閃光燈劈裡啪啦閃成一片，
照著姬柔柔那張慘無人色的臉。
無數道目光，鄙夷、憤怒、唾棄、如同看一堆腐爛發臭的垃圾。
姬柔柔徹底崩潰了。她渾身篩糠似的抖，精心維護的假麵被徹底撕碎踩爛，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巨大的恐懼和羞恥像無數根針，狠狠紮進她的每一寸皮膚。
她想尖叫，喉嚨卻堵得死死的，隻能發出“嗬嗬”的漏氣聲。
她雙手死死抱住頭，像個被剝光了羽毛扔在鬨市的孔雀，徒勞地想要隔絕那些幾乎化為實質的唾棄目光。
“不……不是這樣的……是假的！是p的！是他們陷害我！”
她徒勞地嘶喊，聲音破碎得像破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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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在鐵證如山的錄音和無數親眼所見的鏡頭前，她的辯解蒼白無力得可笑。
【叮！目標‘柔柔不吃素’精神防線徹底崩潰！
‘社死’狀態固化！任務完成度：100！獎勵結算：‘正義值’+888，‘淬體露’x1已發放至係統空間）！附加獎勵：
‘圍觀群眾正義感爆棚’情緒能量轉化，精神力小幅提升！宿主牛逼！(破音)】
係統的提示音帶著歡快的電子煙花特效在秦無忌腦中炸開。
周汐顏看著姬柔柔那副徹底崩塌的慘狀，小巧的鼻翼再次習慣性地皺起，嫌棄地拉了拉秦無忌的衣袖：
“走了走了，空氣都被汙染了，臭不可聞。”
秦無忌點點頭，目光掃過群情激憤的人群和那個蜷縮在地上、被唾棄目光淹沒的“女神”，
眼底沒有任何波瀾。審判結束，垃圾就該待在垃圾堆裡。
他轉身，和周汐顏並肩，準備離開這喧囂的中心。
喧囂的討伐聲浪仿佛一道無形的牆，將馬路對麵樹蔭下的一個身影隔絕開來。
白問天穿著一身不起眼的灰色運動套裝，帽簷壓得很低，遮住了大半張臉。
她站在幾個同樣舉著手機看熱鬨的路人後麵，目光卻像無形的鉤子，
穿過攢動的人頭和閃爍的閃光燈，死死鎖在馬路另一邊那兩個即將離去的身影上。
秦無忌的背影挺拔如鬆，帶著一種事了拂衣去的淡漠。
周汐顏走在旁邊，腳步輕快靈動，那雙腿……白問天的指尖無意識地用力撚著粗糙的運動褲側縫線，
指節微微泛白。
一些畫麵，不合時宜地、頑固地從記憶最深的角落翻湧上來。
同樣嘈雜混亂的背景。
暴雨傾盆，城市霓虹在濕漉漉的地麵上暈開一片光怪陸離。
冰冷的雨水順著頭發流進脖頸，刺骨的寒意讓她微微發抖。
那把突然撐在頭頂的黑傘，隔絕了肆虐的雨水。
傘下的空間狹小，帶著他身上淡淡的、乾淨的皂角味。
她猛地抬頭，撞進少年秦無忌那雙清澈溫潤的眼裡，帶著一點點無奈的笑意。
“傻站著淋雨？回家。”
他那時候的聲音還很清朗，沒那麼沉，也沒那麼多潛藏的鋒芒。
傘柄上他手指的溫度，透過冰涼的空氣傳遞過來。
那一刻，全世界仿佛隻剩下傘頂傳來的劈啪雨聲，和他呼吸間帶起的微熱氣息。
心臟在胸腔裡不受控製地狂跳，像要掙脫束縛的鳥。
那是她灰暗人生裡，為數不多清晰得刺目的暖色。
可現在……
白問天猛地吸了一口氣，用力閉了閉眼，試圖將那些滾燙的記憶片段壓下去。
指尖掐進手心，帶來尖銳的痛感，稍稍拉回了她的神誌。再睜眼時，對麵的人影已經快要消失在街角。
【滋滋…任務觀察報告。目標‘天罰執行者’行為軌跡無異常。威脅等級…暫時維持。】
她強行凝聚精神，試圖通過植入在耳道深處的微型通訊器，向那位大人彙報。
聲音在腦海裡組織，努力保持邏輯的平穩和冰冷。
然而，那絲屬於“白問天”的、幾乎無法察覺的顫抖，還是泄露了出去。
【嗬…】
一聲冰冷刺骨的低笑，毫無預兆地在她耳蝸深處炸開！像毒蛇吐信，瞬間凍結了她全身的血液。
【咫尺天涯的滋味，不好受吧？小侍女。】
黑無常的聲音，透過那該死的通訊器傳來，
帶著洞穿一切的嘲弄和一絲絲陰冷的惡趣味，每一個字都像冰錐，狠狠紮進她的神經。
【收起你那點可憐又可笑的心思。再讓我捕捉到一絲‘懷念’的波動……】
聲音頓了頓，刻意拉長的沉默裡，裹挾著無形的恐怖壓力。
【下一次鎖魂鏈捆縛的，就不是任務目標……而是你了。】
通話“哢噠”一聲被切斷。冰冷的忙音如同實質的電流，瞬間竄遍白問天全身，讓她激靈靈打了個寒顫。
一股巨大的寒意從尾椎骨直衝頭頂，仿佛有一隻無形的手扼住了她的喉嚨。
她下意識地抬手捂住耳朵，身體微不可查地晃了一下，後背瞬間被一層冷汗浸透。
垂在身側的另一隻手，死死攥成了拳頭，指甲深深陷入掌心，疼痛讓她保持著最後一絲清醒。
她不敢再看秦無忌消失的方向。僵硬地轉過身，像個被抽掉了靈魂的木偶，
幾乎是拖著腳步，彙入漸漸散去的人潮。每一步都沉重無比。
灰暗運動服的衣角，被她無意識攥緊的手指擰出了深深的褶皺，像她此刻被無形鎖鏈絞緊的心臟。
秦無忌和周汐顏剛拐過街角，脫離了身後鼎沸的人聲和閃光燈。
清晨的陽光斜斜地打在乾淨的街道上，總算驅散了些許剛才的烏煙瘴氣。
“嘖，大清早的，一出門就踩到狗屎，晦氣。”
周汐顏撇撇嘴，甩了甩手腕，仿佛上麵真的沾了什麼臟東西。
她漂亮的杏眼瞥向秦無忌，帶著點探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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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那破係統又憋什麼壞水了？剛看你眼神兒不對勁。”
她微微踮起腳，湊近一點，清甜的氣息拂過秦無忌的耳畔。
秦無忌側頭，對上她近在咫尺的清澈眼眸，裡麵映著自己的影子。
他嘴角牽起一絲無奈的笑意：“沒什麼，就是提醒我距離‘淨化世界’這個宏偉目標，又近了一小步。”
【叮！宿主請注意！檢測到高能波動！方向：東南，距離：一百五十米！
能量屬性：陰寒、混亂！鎖定目標定位中…警告！鎖定失敗！目標能量場具有‘無常’特性！極度危險！】
係統急促的警報聲如同冰水兜頭澆下，瞬間衝散了秦無忌眉宇間殘留的一絲輕鬆！
他眼底深處掠過一抹極淡的血色微光，【善惡透視眼】驟然運轉到極限！
視野瞬間被數據流覆蓋！
街道的景象如同蒙上了一層血色濾鏡。
無數代表路人的、微弱混雜的善惡光點中，一道極其顯眼的幽暗軌跡如同燒灼過的烙印，一閃而逝！
那軌跡陰冷、扭曲，充滿了不祥的死亡氣息，末端指向……
秦無忌猛地抬頭！
目光穿透稀疏的行道樹枝葉，精準地釘向馬路斜對麵一棟高層建築的樓頂邊緣！
那裡，空無一人。
隻有一縷若有似無、幾乎被晨風吹散的黑色煙氣，在樓頂邊緣緩緩飄散開，
勾勒出一個模糊的、仿佛穿著寬大黑袍的人形輪廓虛影！
那虛影似乎察覺到了他的注視，緩緩地、朝著他的方向，扯動嘴角，露出一抹無聲的、充滿惡意與挑釁的獰笑！
【無常索命咒】殘留標記！黑無常！
幾乎就在秦無忌捕捉到那縷黑氣的同一瞬間——
“嗡嗡嗡——轟！轟轟轟——！”
震耳欲聾的引擎咆哮聲如同平地炸雷，撕裂了剛剛稍有平靜的空氣！
聲音的來源正是係統警報的東南方向！
隻見三道刺目的強光由遠及近，速度快得如同三道貼地飛行的鬼魅！
三輛改裝得麵目全非的鬼火摩托車，排氣管噴著火舌，發出震得人心慌的噪音，
在人行道與機動車道之間的縫隙裡蠻橫地狂飆突進！
騎手們戴著骷髏麵罩的頭盔，身體壓得極低，姿態囂張到了極點。
他們絲毫不顧及行人安全，車輪幾乎是貼著路沿石飛旋，
卷起的塵土和碎石四處飛濺。路人嚇得尖叫躲避。
領頭的那輛摩托上，騎手身材魁梧，穿著一件印著猙獰虎頭的無袖黑t恤，粗壯的手臂上纏著繃帶。
在秦無忌驟然縮緊的瞳孔中，此人頭頂赫然浮現出血淋淋的猩紅數據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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