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瞳審判:導盲貓項圈c4?哥徒手拆給你看
記者們的話筒快要懟進我鼻孔:“千萬粉絲暴動了!審判哥你扛得住嗎?”
我眼皮都懶得抬:“善惡透視眼,該進去的,一個都彆想跑。”
視網膜驟然炸開猩紅警報——【導盲貓項圈c4激活!倒計時:0300!】
馬路中央,盲眼白貓緊貼公交車輪,全靠小黑貓用身體導航。
指尖嵌入冰冷炸彈的瞬間,地底傳來詭異鼓點轟鳴。
周汐顏帶著哭腔的喊聲穿透混亂:
“破睫毛膏敢暈妝?老板——煎餅加倆蛋,甜辣都要雙倍!”
濱江主乾道,空氣粘稠得像熬糊的糖漿,
汗臭、劣質香水、還有那股名為“貪婪”的惡臭,
沉甸甸糊在每一寸皮膚上。
記者群像聞到血腥的鬣狗,層層疊疊湧來。
話筒硬邦邦地戳著我和周汐顏的下巴。
鎂光燈瘋狂閃爍,哢嚓哢嚓的白噪音要把人榨乾成流量渣。
“審判哥!天眼通真能透視?透露點啊!”
“周女神!那記回旋踢帥炸!踢爆劉善仁狗頭啥感覺?說說唄!”
一隻裹著劣質人造革的話筒,毒蛇般從人縫裡刺出,
帶著惡意直取我鼻梁:
“審判哥!劉善仁進去了,
他那千萬腦殘粉能把熱搜掀翻!你怎麼扛?拿什麼安撫?!說話啊!”
我眼皮都不抬,頎長的身體在千鈞一發時向左微不可察地一偏。
冰冷話筒帶著風聲,“嗖”地擦過我麵前的空氣,刺了個空。
抬眼。
目光如北極寒風掃過一張張狂熱扭曲的臉。
最後,視線凝固成無形的冰錐,
“哢嚓”釘死人群後方幾個縮頭縮腦的身影——
正是那幾個穿著“仁心無敵”廉價t恤、幾分鐘前喊口號喊破喉嚨的愣頭青。
“安撫?”
唇角勾起一抹冰冷譏誚,毫無溫度的聲音輕易劈開所有嘈雜,
每個字都像淬了冰的釘子鑿進眾人耳膜,“善惡透視眼。”
目光如無形鋼鞭,“啪”地抽在那幾個青年身上。
“看得穿人心肺腑,分得清黑白混沌。該進去的,”
話音落地,金石般鏗鏘,
“一個都跑不了。”
“至於那些…舔狗不分黑白的…”
“哐當——!”
刺耳的碎裂聲炸響!人群邊緣,一個小年輕高舉的“仁心無敵”ed燈牌,
像是被無形巨錘擊中,
脫手飛出砸在地上,塑料殼四分五裂,燈珠掙紮幾下徹底熄滅。
那幾個青年臉色“唰”地慘白,
嘴唇哆嗦如風中枯葉,驚恐在我淡漠的視線和地上破碎的燈牌間跳竄。
巨大的恐懼如同冰冷瀝青將他們從頭到腳瞬間澆築凝固,連呼吸都忘了。
“嗤——”
身邊響起一聲毫不掩飾的鄙夷輕哼。
周汐顏連眼尾都懶得掃他們一眼,
胳膊肘精準地撞在我繃緊如鐵的小臂上,力道十足:
“走了秦大神!餓扁了!嗦粉!no!”
清脆的聲音帶著運動後的微喘,像清泉衝開泥潭。
那雙漂亮的杏眼亮得驚人,淬著打磨鋒利的星子。
長馬尾“唰”地甩過肩頭,劃出淩厲弧線,颯爽得晃眼。
我周身足以凍裂空氣的冰寒低氣壓,
被她這莽撞又理直氣壯的一撞一嚷,硬生生撕開豁口。
森寒氣息如同投入熔岩,蒸騰消散大半。
“嗯。”
單字落地。
我倆動作流暢如精密齒輪齧合。
前一秒還被瘋狂人潮和鏡頭吞噬,下一秒已化身遊魚。
擁擠人群如同被無形斥力粗暴推開,
在記者們愕然注目和徒勞抓撓中,幾步便滑出那片令人窒息的渾濁。
“喂!審判哥!再嘮十塊錢的行不行啊!”
不死心的嚎叫追來。
“周女神!給個綠泡泡好友位!女神——!”
雜亂的叫嚷被迅速拋遠。
周汐顏頭也不回,隨意向後揚了揚手背,
五指張開又猛地攥拳,利落得像給鬨劇釘上棺蓋。
早高峰的喧囂帶著鋼鐵洪流的蠻橫,咆哮著灌滿每條街道。
初秋陽光帶著紮人的鋒芒,刺穿高樓峽穀間的薄霾,
給濱江路鍍上虛假的暖金,又被金屬護欄、冰冷車窗反射的寒光絞纏。
十字路口,綠燈亮起。
斑馬線這頭,
站著一位頭發花白、背脊微駝的老大爺,拎著豆漿油條,
一隻手吃力地扶著後腰,渾濁的眼睛小心盯著路麵,顫巍巍抬腳。
呼——隆——!
一輛龐大的雙層公交巨獸,剛從右側路口拐入主道,
帶著碾壓一切的沉重轟鳴,裹挾著輪胎焦糊腥風和塵土,轟然逼近!
老大爺動作猛地刹住,應激般倉皇後退半步,渾濁老眼瞬間被驚悸填滿。
巨大的車頭如同絕望之牆急速推進!
駕駛室裡是個頂多二十出頭的年輕司機帥小強,
製服帽歪扣著,帽簷下黑眼圈濃重如墨漬,眼神空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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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老大爺後退,
他布滿血絲的眼珠遲鈍地轉了下,完全是肌肉記憶,
右腳瞬間繃緊,將刹車踏板狠狠跺到底!
“嘎吱——!!!”
刺耳到撕裂耳膜的金屬摩擦聲爆響!
龐大車身帶著恐怖慣性猛滑,留下焦黑拖痕,最終車頭險險停在斑馬線外。
老大爺驚魂未定,渾濁的眼睛怔怔看著近在咫尺的鋼鐵巨物。
幾秒後,一抹混雜感激和後怕的神色浮上眼底。
他鄭重地朝駕駛室方向揮動了沒拎東西的手。
無聲致意。
綠燈將熄,老大爺快步蹣跚過街。
“嘖,講究人。”
司機小夥布滿油汙的臉貼在冰冷車窗上,
透過臟兮兮的後視鏡看著那背影,小聲嘀咕,
臉上堆滿熬夜後的麻木厭倦。
綠燈跳轉,他鬆開刹車,右手習慣性地搭上油膩的檔把。
就在這一瞬!
公交車龐大車頭前方那片狹長的死亡陰影裡,
兩個小小的身影緊挨著冰冷堅硬如墓碑的前輪,無聲地、頑強地移動。
一黑,一白。
小黑貓體型精悍,油亮的烏毛在陰影中泛光。
琥珀色的眸子如同最警惕的雷達,高速掃描著鋼鐵叢林。
它緊緊貼著身旁體型稍大的白貓,
細小的頭顱親昵又堅定地蹭過白貓柔軟的脖頸,
喉嚨裡持續發出低沉、穩定、帶著奇異安撫力量的“呼嚕嚕”聲。
那隻白貓,體型稍豐腴,一身長毛本該雪亮,
此刻黯淡無光。
最刺眼的是它那雙眼睛——
本該璀璨如寶石,此刻卻是一片徹底失去光澤、茫然的灰白。
它的每一步,都完全依賴著小黑貓的引導和觸碰。
小黑貓向左輕蹭,白貓便茫然信任地跟上;
小黑貓駐足警惕,白貓立刻安靜依偎。
兩隻小貓緊貼著巨大泥濘的車輪,
在那狹窄得令人窒息的鋼鐵陰影庇護下,
旁若無人、緩慢而無比堅定地挪動,穿越這條如同天塹的斑馬線。
小黑貓的尾巴豎得筆直,
像永不倒下的旌旗,死死鎖定著周圍龐然大物的每一絲震顫,
寸步不離地守護失明的夥伴。
陽光艱難穿過車身阻擋,
吝嗇地在那對緊貼的小小身影上投下兩道相連的光斑。
“我勒個去……”
司機帥小強剛把油膩的檔把撥到一檔,
眼角餘光猛地捕捉到車頭底盤下貼著巨輪蠕動的奇跡。
他驚得瞬間把檔把掰回空擋,左腳像觸電般死死跺回刹車!
整個人撲到方向盤上,脖子伸得老長,
布滿血絲的眼珠瞪得溜圓,嘴巴張得能塞茶葉蛋。
“靠…小老弟,牛逼啊!
專業導盲貓?臥了個大槽…小說特麼都不敢這麼編!活久見!”
通宵的麻木被衝散,他咧嘴驚歎。
馬路對麵,煎餅攤熱氣蒸騰。
周汐顏踮著腳尖,手指精準戳向攤位,語速快如加特林:
“無忌!加倆蛋!必須的!
再加純肉培根!
老板!辣醬甜麵醬雙拚!料堆滿!堆成山——”
她清脆有力的聲音,戛然而止。
身邊的秦無忌不知何時已停下。
挺拔的身影在人流中如深紮礁石。
目光穿透攢動的人頭,死死釘在馬路中央那片混亂核心。
周汐顏所有關於煎餅的豪言瞬間凍結。
心頭莫名一緊,立刻順著那凝如實質的目光望去。
濱江路十字路口,車流因公交車的二次刹車短暫凝固,喇叭聲刺耳。
在那鋼鐵山巒車頭底下的地獄縫隙裡,
兩個小小的身影正無聲地、近乎悲壯地向前挪動。
一黑,一白。
小黑貓尾巴如永不妥協的天線,
精準捕捉著每一次震顫和氣流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