喉嚨如同被砂礫磨過,她艱難地擠出回應,
深深低下頭,濃密的睫毛掩蓋了眼底所有可能泄露的情緒——
恐懼?抗拒?
還是那絲微弱到幾乎被碾碎、卻偏偏頑強燃燒的心悸?
為了那個即將被大人收入藏品櫃的名字?
不!她隻是工具!是冰冷的刀!前塵皆是虛妄!
唯有立場與命令!
冰冷的指尖無聲地扣緊腰間那柄秋水般沉寂的短劍劍柄。
金屬特有的刺骨寒意瞬間穿透皮肉,直抵神經末梢,強行凍結了她所有翻騰的思緒。
嗡——!!!
就在這一刹那!
一股沉重如山嶽、蘊含著至高裁決意誌的無形意念,
如同滅世的驚濤駭浪,轟然碾過整個咖啡廳包廂!
黑有常晃動酒杯的手指,驀然僵在半空!
杯中粘稠的“血釀”如同活物般劇烈翻湧震蕩,表麵漣漪沸騰如滾油!
她那雙萬年冰封、從未有過波瀾的幽深瞳孔深處,第一次清晰地掠過一絲……驚詫?!
“呃啊啊啊——!!!!”
緊接著,那足以撕裂靈魂的恐怖尖嚎,穿透厚重的隔音玻璃,
如同億萬根淬毒的鋼針,狠狠紮入包廂內兩人的意識核心!
白問天猛地抬頭!瞳孔驟然收縮如針尖!
三樓那片濃得化不開的陰影深淵,
此刻如同被投入煉獄熔爐的地獄蠕蟲,瘋狂地扭曲、翻滾、痙攣、崩解!
深紫色的惡念混亂地向外爆開,又在瞬間被無形的力量絞碎湮滅!
仿佛有一隻無形的規則巨手,
正殘忍地探入那片陰影,蠻橫地、
不可抗拒地撕裂著姬草草的本源核心!剝奪她的力量!
黑有常捏著高腳杯杯腳的指關節,因過度用力而泛出森然刺骨的青白色!
杯中液體狂亂地波動著,幾乎要掙脫束縛!
她冰冷的唇線抿成了一道鋒利的刀鋒,那瞬間的驚詫被更洶湧的情緒取代——
那是對螻蟻膽敢挑釁的凜冽殺意,以及……
一種如同饑餓黑洞般貪婪、濃烈到極致的占有欲!
“規則層麵的……掠奪……”
低沉的聲音響起,帶著毒蛇纏繞獵物頸項時的危險嘶鳴,
“竟能觸及本源力量……秦無忌……”
她的視線如同最精密的解剖刀,
死死釘在廣場上那個身影上,
仿佛要穿透皮囊,將他的靈魂、他的力量、他所有的秘密都一寸寸剖開、解析。
“你給我的‘驚喜’,真是……源源不絕。”
她冰涼的唇瓣輕啟,如同在品嘗世間最甘美的毒漿,
“‘請’姬草草這件事,看來需要附加一點……特彆的‘誠意’了。白問天。”
“屬下明白!”
白問天的聲音緊繃到了極致,如同即將斷裂的鋼絲!
那股觸及規則層麵的掠奪力量所帶來的震撼與深入骨髓的寒意,
讓她全身每一根神經都拉響最高警報!
秦無忌……他掌握的力量,已經超出了她的想象!危險!極度危險!
靈魂被撕裂般的劇痛如潮水退去,留下的是精神高度清明卻帶著劇烈消耗後的沉重疲憊。
【天罰係統】冰冷的提示音在腦中沉寂。
等級提升!
審判之力儲備暴漲!
雖然剝離到的“怨念汲魂”像個燙手的詛咒電池,
“心靈低語”也隻是殘缺碎片,但——賺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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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無忌的目光銳利如初升寒星,掃過地上隻剩最後一口氣抽搐的毛雕,
最終定格在他旁邊抖若糠篩的女人身上。
潘小蓮空洞的眼神終於勉強聚焦,裡麵隻剩下刻入骨髓的恐懼,
死死盯著秦無忌,聲音嘶啞得如同砂紙打磨朽木:
“你……你到底是誰?魔鬼……魔鬼!!!”
她的靈魂深處,那道屬於姬草草的精神寄生鏈接,
已經從原先粗壯的毒藤,變成了黯淡如風中殘燭的細絲,
卻依舊頑強地蠕動著,不肯徹底斷絕。
在鏈接的末端,絲絲縷縷深紫色的、怨毒至極的能量光芒,
如同垂死毒蟲最後的掙紮,微弱卻又無比頑固地明滅跳動。
秦無忌嘴角緩緩勾起一抹冰冷刺骨的弧度,
聲音不高,卻如同寒冰凝結的利刃,清晰地割開死寂的廣場,
狠狠刺入潘小蓮的耳膜,也仿佛穿透空間壁壘,釘在那片陰影之上:
“魔鬼?嗬……你剛才看到的,不過是個開胃菜。”
他緩緩抬首,視線越過抖如落葉的潘小蓮,
再次投向三樓那片看似漸漸平息、卻依舊彌漫著令人作嘔汙穢氣息的陰影深淵。
眼底跳躍的金色雷霆,無聲地燃燒著冰冷的審判意誌。
“姬草草……還有你背後那位自以為是的‘收藏家’……”
每一個字都如同冰錐鑿擊地麵,帶著宣判的意味,
“我們之間的賬……才剛剛開始清算。”
與此同時,在咖啡廳二樓——
白問天扶在腰間的劍柄,寒意刺骨,幾乎凍結她的血液。
黑有常的指尖,幾滴猩紅粘稠的液體無聲滴落在名貴的羊毛地毯上——
那是她在意念衝擊瞬間,捏碎高腳杯腳濺出的“血釀”,
暈開一小片刺目、不祥的暗紅汙漬,散發著淡淡的血腥與腐朽的氣息。
而在廣場中央,無人察覺的角落。
潘小蓮靈魂深處那縷搖曳欲熄的寄生黑芒,
極其微弱地……
驟然劇烈地跳動了一下!
如同垂死的毒蛇被注入了強心劑,爆發出最後、也是最危險的回光返照!
一股遠比之前更加隱晦、更加陰冷的意念,順著那幾乎斷絕的鏈接,
悄無聲息地滲入了潘小蓮驚魂未定的意識海深處……
那怨毒的意念,冰冷而粘膩,如同深淵的低語:
“……恨他……恨秦無忌……恨他毀了一切……
恨他奪走了你的依靠……恨他讓你如此恐懼……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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