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要徹底切斷與姬小美那汙穢烙印的連接，鎖定新的目標。
異變陡生！
“呃…嗬嗬嗬…”
被他指尖點住眉心的姬小美，
喉嚨裡猛然爆發出更為詭異、非人的痙攣聲響！
她那劇烈抽搐的身體驟然僵直不動！
緊接著——
嘶啦！
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如同堅韌皮革被生生撕裂的聲音，
從姬小美的眉心內部傳出！
秦無忌指尖那點穩定的金芒，
如同遭遇了宇宙黑洞的瘋狂拉扯，劇烈地顫抖、明滅！
一股遠比姬小美自身烙印龐大百倍、陰冷汙穢百倍的恐怖意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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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著秦無忌入侵的數據通道，如同潛伏已久的毒蛟，驟然反噬！
它裹挾著姬小美靈魂徹底崩解湮滅的絕望碎片，
化為一根凝練到極致的、漆黑如墨的能量尖刺！
無視了物理空間的距離！
帶著滅絕一切生機的冰冷怨毒！
對準秦無忌的眉心識海——
或者說，對準他腦海中那條連接著係統的無形通道——
暴戾絕倫地刺來！
速度！超越了思維！
死亡的鋒刃，已觸及皮膚！
冰冷的刺痛感瞬間淹沒秦無忌的感知！
……
……
大廈對麵，昏暗的咖啡館角落。
空氣中彌漫著劣質咖啡豆的焦苦氣味。
黑有常斜倚在最靠窗的卡座裡，一身剪裁利落的黑色西裝……勾勒出冷硬的線條。
她麵前桌上空空如也，仿佛連杯白水都玷汙了這塊地方。
窗外，對麵演播廳的混亂如同一場戲劇，
清晰地映在她墨鏡之後死寂無波的眼底。
她看得清清楚楚。
射燈的爆炸，人群的奔逃。
秦無忌鬼魅般的出手，拽開王小弟。
那一點刺入姬小美眉心的微弱金芒。
周汐顏迅捷如風地刪除轉賬記錄。
還有……姬小美體內烙印被強行讀取時，發出的那一聲來自靈魂層麵的、淒厲到穿透空間的無聲尖嘯！
墨鏡下，黑有常蒼白的唇角，極其緩慢地勾起一絲弧度。
冰冷，毫無熱度，如同凍土開裂。
“嗬…”
一聲極其輕微的、帶著金屬摩擦質感的氣音從她鼻腔裡哼出，
“秦無忌…你的係統，果然在追蹤‘暗河’。真是…太棒了。”
她放在膝蓋上的手指，纖細、蒼白，指甲修剪得極其圓潤乾淨。
此刻，那食指的指尖，正懸停在手機屏幕上某個猩紅的、
如一滴凝固血液般的圖標上方。
距離屏幕，不到一毫米。
屏幕上幽冷的光，映得她指尖的皮膚近乎透明，透著一股令人心悸的死氣。
隻差這毫厘的一點！
她就能引爆姬小美烙印深處最後的毒刺，
那足以穿透係統屏障、重創秦無忌靈魂的致命一擊！
氣氛凝固如冰。
就在指尖即將落下的刹那——
一隻骨節分明、帶著微微顫抖的手，
端著一杯熱氣騰騰的卡布奇諾，穩穩地遞到了黑有常麵前的桌子上。
泡沫豐盈的奶泡上，還用焦糖拉了一個精致的心形，與這壓抑冰冷的氣氛格格不入。
“大人，您的…咖啡。”
聲音清澈，帶著一絲極力掩飾卻依舊泄露出痕跡的緊繃。
是白問天。
她穿著一身服務員的黑白製服裙，襯得腰肢愈發纖細。
此刻微微低著頭，幾縷銀白色的發絲從耳畔滑落，遮住了她大半張臉。
隻能看到小巧的下巴繃得很緊，
端著咖啡杯碟的手指用力到指關節微微泛白。
空氣仿佛瞬間凝固，又驟然繃緊到極致！
黑有常懸在手機屏幕上方的手指，停住了。
她甚至沒有側頭去看白問天，墨鏡後的視線依舊牢牢鎖著對麵演播廳的方向。
咖啡館的背景音樂是舒緩的鋼琴曲，此刻卻顯得格外刺耳。
沉默。死寂般的沉默。
巨大的壓力如同無形的山巒，轟然壓在白問天單薄的肩膀上。
她能清晰地感覺到，
一股源自靈魂深處的、純粹陰冷的惡意，如同無數冰冷的鋼針，
瞬間刺穿了她的身體！那不是錯覺！
黑有常的怒意！
砰哢！
一聲輕微的脆響。
白問天手中那個精致的咖啡杯碟邊上，
毫無征兆地裂開了一道細如發絲的縫隙！
冷汗，瞬間浸透了白問天後背的製服布料。
時間在這一刻被拉得無比漫長。
終於，黑有常懸著的那根食指，極其緩慢地抬起了幾分。
她依舊沒有看白問天，隻是冷漠地、毫無情緒起伏地吐出兩個字，
如同法官宣判：
“晚了。”
這兩個字比任何酷刑都更讓白問天遍體生寒。
幾乎是同一瞬間！
嗡——！
黑有常指尖下，手機屏幕上那個猩紅如血的圖標，
驟然爆發出刺目的光芒！仿佛開啟了某個毀滅性的開關！
“呃啊——！”
一聲遠比姬小美之前更加淒厲、更加非人的痛苦嘶嚎，
猛地從演播廳方向穿透重重空間，狠狠紮進了白問天的耳膜！
白問天渾身劇顫，再也控製不住，猛地抬起頭！
隔著咖啡館的落地玻璃窗，她清晰地看到——
演播廳舞台上，姬小美全身劇烈地痙攣著，
一道凝練到實質的、漆黑如墨的恐怖能量尖刺，
正從她被秦無忌點住的眉心處，
如同魔鬼的犄角，斯獵皮右，狂猛地暴刺而出！目標直指秦無忌！
那尖刺散發出的陰毒怨念，即使隔著這麼遠，都讓白問天靈魂一陣刺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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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忌哥哥——！！！”
一聲驚駭至極的尖叫刺破混亂！
是周汐顏！
淡青色的身影沒有絲毫猶豫，如同撲火的飛蛾，爆發出超越極限的速度！
她猛地撞開擋在身前一個嚇傻的觀眾，
身體在空中擰轉出一個不可思議的角度，
那條修長矯健的“漫畫腿”帶著斯獵空氣的銳響，
狠狠踹向姬小美腰間，試圖將她踹離秦無忌的方向！
同時，她的雙手張開，整個人義無反顧地撲向秦無忌，
要用身體擋住那道致命的漆黑尖刺！
畫麵仿佛定格：
秦無忌指尖金芒閃爍，與那漆黑尖刺僵持，臉上是巨大的驚怒。
周汐顏飛撲而來，杏眼中滿是決絕和勇氣。
漆黑的死亡之刺，距離秦無忌的眉心，僅剩一掌之遙！
砰！
一聲悶響！周汐顏成功了！
她傾儘全力的一腳，精準狠辣地轟在姬小美腰間！
沛然巨力之下，姬小美那扭曲的身軀如同破爛的玩偶，
橫飛出去，重重砸翻舞台角落堆積的拍攝器材。
稀裡嘩啦的碎裂聲中，姬小美癱軟在廢墟裡，生死不明。
然而——
變故陡生！
那道由“暗河”意誌與姬小美殘魂凝聚的漆黑鋒芒，
在姬小美被踹飛的刹那，竟詭異地脫離了她的軀體！
它宛如一條生出靈智的毒蛇，於半空中猛地一擰，
速度非但未減，反而驟然飆升！
目標，依舊是秦無忌！
或者說，是他與係統連接的那個致命節點！
周汐顏撲救的身影，恰恰擋在了這致命鋒芒的軌跡之上！
一切，隻在電光石火！
噗嗤！
一聲讓人頭皮瞬間炸裂的輕響，如同熱刀切入凝固的油脂。
時間，被拉扯得無限漫長。
秦無忌驟然扭頭，目眥欲裂！
他看見——
周汐顏飛撲的身形在半空猛地一顫！
那根凝練到極致的漆黑尖刺，
猶如深淵魔神的指尖，裹挾著滅絕生機的冰冷與滔天怨毒，
自她嬌俏的肩胛骨下方，透體而出！
沒有預想中的熱血噴湧。
傷口處，隻有一片令人心悸的濃稠漆黑，
如同最汙穢的墨汁，在她淡青的衣衫上急速暈染、擴散！
猙獰！詭異！
那漆黑仿佛擁有生命，貪婪地吞噬著她身上一切的光彩與生機！
“呃啊……”
周汐顏臉上血色瞬間褪儘，蒼白如精致卻易碎的瓷器。
那雙總是盛滿靈光與活力的杏眸驟然圓睜，
瞳孔深處的光芒如同風中殘燭，急劇黯淡下去。
櫻唇微張，想說什麼，卻隻嘔出一小口顏色暗沉、近乎墨色的淤血。
她的身體，徹底失去了所有力量，如同斷翼的蝶，軟軟地朝著冰冷的地麵墜落。
“汐顏——！！！”
秦無忌的嘶吼如同瀕死凶獸的咆哮，
瞬間斯獵了整個混亂的演播廳！
一股前所未有的、蘊含著毀滅氣息的狂暴氣浪以他為中心轟然炸開，
將四周逼近的人群狠狠掀飛！
赤紅！他雙目瞬間赤紅如血！
什麼“暗河”？什麼“飼育者”？什麼狗屁“飛天甜妹”？
統統被拋到了九霄雲外！
他腦子裡隻剩下那個墜落的身影！
隻剩下那片在她肩頭瘋狂蔓延、貪婪啃噬著她生命的無邊漆黑！
本能驅使著他，不顧一切地張開雙臂，向前猛撲，隻想接住她！
可是！
就在此刻！
就在對麵咖啡館的幽暗角落！
冰冷的殺機，如同積蓄萬載的火山，轟然爆發！
決堤的洪流，沛然莫禦！
白問天親眼目睹周汐顏被漆黑鋒芒洞穿、秦無忌嘶吼發狂的瞬間——
“廢物！”
黑有常那冰冷得不帶一絲人類情感的聲線，
如同極地刮來的九幽寒風，突兀地在白問天耳畔炸響！
這一次，不再是無形意念的碾壓！
是實質的、毀滅性的攻擊！
黑有常原本隨意擱在膝蓋上的左手，五指倏地內扣，仿佛要將虛空捏碎！
轟！
濃鬱粘稠、如同凝固瀝青般的漆黑霧氣，
伴隨著一股令人靈魂凍結的恐怖威壓，驟然凝聚！
那霧氣翻滾扭曲，瞬息間化作一隻遮天蔽日的龐大鬼爪，
散發著吞噬一切光明的死亡氣息，挾著碾碎虛空的萬鈞之勢，
隔空朝著秦無忌和周汐顏所在的方位——
下一瞬，漆黑巨爪撕裂空氣，死亡陰影籠罩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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