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擦身而過的路人或車輛毫不在意。
……
手機屏幕裡，郝呆呆滿嘴油光，
嚼著一大塊……羊板筋，對著鏡頭得意挑眉：
“嗝~搞定！感謝那位冤種大哥的晚餐！
家人們，‘退單福利’見到就彆放過，衝就完了！”
油膩的笑容在屏幕上放大。
周汐顏盯著這一幕，想到被忽悠瘸了的樓小強，胃裡一陣翻湧。
她攥緊拳，聲音虛弱卻淬著冰：“無恥！浪費…可恥！”
【叮！畜生行為判定完畢！
目標：郝呆呆代號：外賣欺詐偷吃怪）
罪行：欺詐、侵占、浪費！
危害等級：★☆惡心爆表）
審判建議：物理感化力度：深刻反省！）
審判值預估：500點！
宿主大大！大力點！搞起來！嗷嗷嗷！】
“還用你說？”
秦無忌嘴角扯出冷弧，殺意隱現。指令即將下達——
一隻冰涼柔軟的手，輕輕按在他緊握的拳上。
秦無忌低頭。
周汐顏仰著臉，
病容蒼白，唇色極淡，
那雙杏眼卻彎了起來，瞳眸深處像是冰封湖麵驟然投入一顆星子，
瞬間漾開一圈圈生動無比的光暈。
那光芒更像是一種成竹在胸、帶著點小小磨人意味的“蔫有主意”。
它亮得驚人，仿佛無聲地宣告著“你知道我要使壞了，可你就是喜歡……拿我沒辦法”，
偏偏這份“壞”裡又淬著難以抗拒的魔力，
直叫人喜歡得挪不開眼——
活脫脫演繹著“你好壞，我好喜歡”的極致光芒，衝散了之前眉梢眼角的冷凝。
“等等，”她聲音細細的，卻異常清晰，“對付這種‘美食博主’浪費……串串”
一絲極淡的冰藍色微光，
如同純淨冰晶，
在她另一隻手的指尖悄然凝聚，散發著洞悉物質的奇異韻律——
與演播廳被掐滅的力量同源！
“讓她……”
星星眼……周汐顏唇邊的笑意加深，“全都……吃下去，不是更好玩嗎？”
秦無忌瞳孔微縮，瞬間了然。
一股難言的興奮湧起。
他反手握住她微涼的手，眼中寒意褪去，
隻剩玩味的戰意：
“好主意！讓她……直播吃到……撐！”
意識鎖定屏幕，指令斬落：“係統！”
【統子在的！宿主大大！目標鎖定！躍遷引擎預熱——正義降臨！】
城市另一端。
郝呆呆滿足地抹嘴，正要關播：“今天就到……”
嗡！
麵前空氣猛地扭曲！
下一秒，兩道身影如鬼魅般憑空出現！
高大冷峻的男人，殺伐氣未散。
他臂彎裡半扶著的女孩，
病號服襯得她臉色如雪，身形纖細，仿佛風能吹倒。
唯獨那雙清澈杏眼，此刻牢牢鎖住郝呆呆，帶著穿透人心的力量。
秦無忌和周汐顏！
郝呆呆笑容僵在臉上，手機“啪嗒”墜膝。彈幕瞬間爆炸：
“臥槽？大變活人？！”
“節目效果？那男的…好帥！”
“病號服小姐姐好美！眼神好清澈！”
“郝呆呆？”
秦無忌的聲音不高，卻像冰錐刺入郝呆呆耳膜，
“老王燒烤，二十串羊肉，二十串板筋，
十個雞翅，倆大……羊腰子，變態辣……味道，真那麼絕？”
郝呆呆血色褪儘。
他怎麼會知道？！
她抓起手機，色厲內荏尖叫：
“你們是誰？！我在直播！幾萬粉絲看著呢！”
鏡頭瘋狂對焦。
【滴！啟動‘信號屏蔽·區域靜默’！直播？斷！】
手機屏幕彈幕凝固，信號標識瞬間血紅斷開！
無論她怎麼戳搖，再無反應。
“你的‘家人’們，”
周汐顏軟糯的聲音清晰地鑽進她耳朵，可愛如小白兔，
“看不到結局了。真可惜。”
她微微歪頭，看向郝呆呆油亮的嘴，眼神像在看一隻傻……小鳥。
指尖微光一閃，無聲滲入地麵，漣漪般擴散至郝呆呆周身。
“暴殄天物，”周汐顏聲音冰冷，“不好。”
郝呆呆猛地一哆嗦！
一股源自靈魂深處、冰冷刺骨的“饑餓感”如海嘯般淹沒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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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生理的餓，是必須吞噬一切的病態欲望！
胃裡像伸出無數冰冷的手，瘋狂抓撓神經！
“不…咕嚕…”
她驚恐瞪眼，喉嚨吞咽。身體背叛意誌。
目光死死釘在腳邊——那沾滿油汙、隻剩光禿禿肮臟竹簽的塑料袋！
上麵殘留著醬料和焦糊的肉渣……歲骨。
那“饑餓”瘋狂衝擊大腦！
“不…嘔…”
她劇烈乾嘔，本能惡心。
但冰冷意誌碾壓一切抗拒！
“吃——！”腦海尖嘯。
“啊啊啊！”
郝呆呆崩潰尖叫，涕淚橫流，身體卻如木偶般撲倒在地！
她顫抖著閉眼，抓起一根沾著糊肉渣的竹簽，
……臉上混合像是吃到烤得滋啦冒汁水的……大羊……腰子一般，
超滿足的……大快朵頤！
她身體抽搐，發出野獸嗚咽和嗆咳，貪婪趴在地上，對著那堆肮臟垃圾，
嗚嗚嗚……
零星路人被這詭異一幕驚呆，指指點點。
秦無忌冷眼看著，無半點憐憫。
周汐顏指尖光芒已散，
靠在他臂彎，臉色更白，消耗巨大，眼神卻平靜無波。
【叮！目標‘郝呆呆’物理感化完成！
判定：深刻反省物理層麵）！
審判值+500！係統經驗值up！】
審判值入賬的提示閃過，
看著地上與垃圾竹簽“酣戰”醜態百出的郝呆呆，
秦無忌心頭因黑有常積壓的鬱氣消散幾分。
他低頭看向臂彎中虛弱的女孩，低聲問：“解氣了？”
周汐顏睫毛輕顫，疲憊地“嗯”了一聲，
帶著一絲滿足，將頭更深地埋向他堅實的臂膀，汲取支撐和暖意。
秦無忌環住她單薄的肩，目光掃過地上那灘狼狽，
轉向遠方漸起的暮色，眼底深處，冰冷的鋒芒悄然凝聚。
——黑有常。下一個，該輪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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