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本王看來,你與孟尚書才是真正的璧人……是能成全一段良緣,或許能讓人另眼相看。”
“良緣”二字在她心頭反複咀嚼,漸漸扭曲成一種執念。
公主必須除去,阮如玉也不能留!
突然一個瘋狂的念頭在她心中肆意滋長。
既然要爭,那就不惜一切代價。
就在馬球賽即將結束之際,一名侍衛急匆匆從官道方向奔來,單膝跪地稟報:
“啟稟各位殿下,方才得到消息,通往城內的官道旁有棵老槐樹被積雪壓垮,整棵樹橫在路中,阻塞了交通。工部已派人前去清理,但雪天路滑,預計要到夜間方能通行。”
這突如其來的消息讓場間起了一陣小小的騷動。
眾人交頭接耳,議論紛紛,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吸引,無人留意到馬場上的動靜。
場上,殊嫣公主正縱馬馳騁,火紅的狐裘在雪地上劃出颯爽的弧度。
突然,她座下的白馬發出一聲淒厲的嘶鳴,前蹄猛地揚起
——一顆石子不知從何方飛來,精準地擊中了馬腹!
“小心!”
在眾人的驚呼聲中,白馬徹底失控,朝著場邊的圍欄直衝而去。
殊嫣公主死死抓住韁繩,卻仍被顛簸得險些墜馬。
千鈞一發之際,一道月白身影策馬而至。
齊元舟準確地從側方貼近,在兩馬並馳的瞬間,他敏捷地探身,一把攬住殊嫣公主的腰肢,將她穩穩地帶到自己馬上。
“公主受驚了。”
他的聲音溫和依舊,手臂卻牢牢護住懷中人。
殊嫣公主驚魂未定地靠在他胸前,狐裘上沾滿了雪沫。
觀賽台上,二皇子齊元浩猛地站起身,臉色鐵青。
“六弟真是好身手。”齊元浩語氣森冷。
齊元舟從容下馬,仍細心攙扶著殊嫣公主:
“二哥過獎了。方才情急,不得已冒犯了公主。”
他低頭看向殊嫣,語氣愈發溫和:
“公主可還安好?要不要傳太醫瞧瞧?”
殊嫣公主輕輕搖頭,臉上還帶著受驚後的蒼白:
“多謝六殿下相救。隻是……我這馬兒向來溫順,不知為何突然……”
“想必是受了什麼驚嚇。”
齊元舟自然地接過話,目光卻若有似無地掃過遠處的侍從,
“如今官道受阻,公主又受了驚,不如就近到棲霞寺暫歇一夜,也好讓太醫仔細診治。”
他這番安排合情合理,讓人挑不出錯處。
她下意識地想要拒絕這個提議,可方才的驚險仍讓她心有餘悸。
“那就……有勞六殿下了。”
齊元舟含笑頷首,親自攙扶著她走向馬車。在經過侍從身邊時,他幾不可見地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