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緩緩鬆開緊握的拳頭!指關節因為過度用力而泛白!掌心留下深深的指甲印!他從貼身口袋裡!掏出那枚深藍色的輔警證!金屬的警徽在晨光下閃爍著冰冷而堅定的光芒!他將證件!鄭重地!放在那份如同毒蛇般的合同旁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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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周!”他的聲音低沉!沙啞!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決斷!“這事!我魯智深!管定了!”
他目光灼灼!直視著老周那雙充滿絕望和希冀的眼睛!“你回去!告訴所有工友!這兩天!給我穩住!誰也彆去堵門!誰也彆動手!一切!都交給我!!”
他頓了頓!一字一頓!如同鋼鐵誓言!“我!用這身警服!向你們保證!一定!把你們的血汗錢!一分不少!討回來——!!!”
…………
城東派出所。內勤辦公室。
空氣裡彌漫著消毒水、舊紙張和打印機油墨的混合氣味。電腦主機發出低沉的嗡鳴。魯智深坐在電腦前,屏幕的冷光映照著他那張寫滿凝重和專注的臉龐。儘管他此刻還掛著“停職”的處分,但這並不能阻擋他追尋真相的腳步。他熟練地輸入老李的警號王隊長默許的眼神在腦海中一閃而過),登錄了內部係統。
屏幕上!“金海灣地產”的資料如同流水般滾動!
曾用名:鑫利地產20182020)
曾用名:廣廈建設20202022)
現用名:金海灣地產2022至今)
關聯勞務公司:眾誠勞務法人:王金水)
備注:涉及多起勞務糾紛鑫利時期:3起;廣廈時期:5起;金海灣時期:2起)……均以“合同約定不明”、“勞務派遣關係”為由調解或駁回……
“查什麼呢?”一個低沉的聲音突然在身後響起!如同平地驚雷!
魯智深渾身一僵!手猛地一抖!差點碰翻桌上的水杯!他下意識地想要去關屏幕!但已經來不及了!
他僵硬地轉過頭!看到王隊長正站在身後!臉上看不出喜怒!眼神銳利如鷹!
魯智深張了張嘴!喉嚨發乾!正準備解釋……
王隊長卻麵無表情地移開目光!仿佛隻是隨口一問!他伸手!拿起桌上一份無關緊要的文件!翻看著!聲音不高!卻清晰地傳入魯智深耳中:
“用自己的警號查!彆連累老李!”說完!他放下文件!轉身!邁著沉穩的步伐!走出了辦公室!仿佛剛才的一切從未發生!隻留下魯智深一個人!怔在原地!心中五味雜陳!一股暖流悄然湧上心頭!
…………
傍晚。鄭宅書房。
八十瓦的台燈散發出昏黃而溫暖的光暈,將書桌籠罩在一片靜謐之中。空氣中彌漫著舊書、檀香和墨汁的混合氣息。鄭老戴著老花鏡,枯瘦的手指捏著那份皺巴巴的合同複印件,湊在燈下,逐字逐句地審視著。他的眉頭越皺越緊,鏡片後的目光銳利如刀!
突然!
“啪——!!!”
鄭老猛地一掌拍在厚重的紅木書桌上!震得桌上的筆架、硯台都跳了一跳!他“謔”地站起身!花白的須發似乎都因憤怒而微微顫動!聲音帶著一種洞穿迷霧的激動和凜然正氣:
“好一個‘陰陽合同’!好一個偷天換日!好一個金蟬脫殼!!”他的聲音如同洪鐘!在寂靜的書房裡炸響!
魯智深被這突如其來的爆發驚得心頭一跳!連忙湊近!
鄭老指著合同!手指因為激動而微微顫抖!“你看!這合同!表麵!是月薪八千!堂堂正正!冠冕堂皇!可這補充條款!卻暗藏殺機!‘按日結算!兩百一天’!這叫什麼?!這叫以合法形式掩蓋非法目的!!”
他又猛地翻到合同首頁!指著甲方名稱!“再看這裡!用工主體!根本不是開發商‘金海灣’!而是這個‘眾誠勞務’!一個空殼公司!!”
鄭老的目光如同火炬!灼灼逼人!“根據《建設領域農民工工資支付暫行辦法》!開發商作為總承包方!對農民工工資負有直接支付責任!這是法定義務!絕對!不能!通過勞務派遣!或者這種所謂的‘分包’!來轉嫁!來逃避!!”
他猛地拉開抽屜!拿出一本厚厚的《企業信用信息公示報告》!手指如同閃電般翻動!“再看這個!‘金海灣’!‘鑫利’!‘廣廈’!名字換來換去!法人換來換去!可實際控製人!始終是這個王金水!!”
鄭老猛地將報告拍在桌上!發出“砰”的一聲悶響!“每次欠薪糾紛爆發!他就換個馬甲!金蟬脫殼!把債務!把責任!甩得一乾二淨!新公司!乾乾淨淨!輕裝上陣!繼續坑蒙拐騙!而那些被欠薪的工人!卻投訴無門!求告無路!這!就是典型的!惡意逃薪!鑽法律的空子!踐踏人倫底線——!!!”
…………
翌日清晨。市勞動監察大隊。
走廊裡彌漫著消毒水和緊張忙碌的氣息。魯智深穿著筆挺的輔警製服停職期間本不該穿,但他特意換上以示鄭重),坐在陳科長辦公室的硬木椅子上。他挺直腰板,將老周他們的遭遇、那份“陰陽合同”、以及鄭老的分析,條理清晰、邏輯嚴密地陳述了一遍。他的聲音沉穩有力,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說服力。
陳科長,一個戴著金絲眼鏡、麵容儒雅的中年男人,聽得非常認真,手指無意識地敲擊著桌麵。他等魯智深說完,推了推眼鏡,臉上露出一絲無奈和深深的疲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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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魯警官,你說的這些情況……我們其實……有所掌握。”他歎了口氣,聲音帶著一絲無力感,“這個王金水……是個老狐狸!非常狡猾!他把所有的法律手續都做得……滴水不漏!表麵上看,合同是工人自願簽的,用工主體是勞務公司,工資標準也‘白紙黑字’寫著日結兩百……我們查過眾誠勞務的賬目,流水上確實有給工人轉賬的記錄,雖然……數額遠低於市場價,但形式上……它‘合法’!至於金海灣地產?他們和眾誠勞務簽的是‘勞務分包合同’,合同裡約定的工程款支付節點還沒到……或者,他們總能找到理由拖延……我們……我們找不到他主觀惡意逃薪的直接證據啊!”
“找不到證據?!”魯智深的聲音陡然拔高!如同壓抑的火山終於爆發!他猛地站起身!高大的身軀瞬間充滿了壓迫感!雙手撐在陳科長的辦公桌上!身體前傾!銅鈴般的眼睛裡燃燒著熊熊怒火!“那工人們的血汗錢呢?!三十多個兄弟!兩年的血汗!就這麼沒了?!一句‘找不到證據’就完了?!他們怎麼辦?!他們的老婆孩子怎麼辦?!等著餓死嗎——?!!”
陳科長被他的氣勢逼得下意識後仰了一下!臉上閃過一絲尷尬和痛楚!他摘下眼鏡!用力揉了揉眉心!聲音帶著深深的無奈和一絲不易察覺的憤懣:
“魯警官!我理解你的心情!我也憤怒!我也憋屈!可……可法律!講的是證據!是程序!沒有確鑿的證據證明他惡意轉移資產!或者證明他簽合同時就存心欺詐!我們……我們真的很難對他采取強製措施!勞動監察的權限……也有限啊!我們隻能調解!督促!可王金水……他就是個滾刀肉!油鹽不進!我們……我們也很無力啊!”
辦公室內陷入一片死寂!隻有魯智深粗重的喘息聲和陳科長無奈的歎息聲!窗外的陽光透過百葉窗的縫隙射進來!形成一道道光柱!光柱中!無數塵埃在瘋狂地舞動!如同此刻魯智深心中那翻騰不息、卻又無處宣泄的怒火與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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