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東派出所大院,清晨的空氣還帶著一絲涼意,食堂飄出的肉包子香氣混雜著濕潤的青草味。魯智深正蹲在食堂門口的石階上,捧著個油紙包,大口啃著剛出鍋、熱騰騰、油汪汪的大肉包。滾燙的肉汁燙得他直哈氣,卻舍不得停下,腮幫子鼓得像塞了兩個乒乓球。
“嗚——嗚——嗚——!!!”
刺耳!尖銳!如同防空警報般的消防警笛聲!毫無征兆地撕裂了清晨的寧靜!聲音穿透力極強!震得人耳膜嗡嗡作響!心臟都跟著猛跳了一下!
“噗——咳咳咳!”
魯智深被這突如其來的巨響驚得渾身一哆嗦!一口滾燙的肉餡差點嗆進氣管!他劇烈地咳嗽起來,臉憋得通紅!手忙腳亂地拍著胸口!半個包子脫手而出,“啪嘰”一聲掉在地上,沾滿了塵土!
“消防演習!全員集合!”老張像一陣風似的從辦公樓裡衝出來!手裡拎著一個沉甸甸的紅色滅火器!聲音帶著急促和不容置疑的威嚴!
魯智深顧不上心疼那半個包子!也顧不上咳嗽!他猛地從地上彈起來!像一頭被驚醒的雄獅!三兩下把剩下的包子塞進嘴裡!腮幫子撐得滾圓!胡亂用手背抹了一把油乎乎的嘴!拔腿就朝集合點衝去!動作迅猛!帶起一股風!
作為所裡公認的“體能怪獸”、“力量擔當”,魯智深毫無懸念地被分派到了應急救援組!他的任務,是操作那個“大家夥”——充氣救生墊!那玩意兒折疊起來時,像一坨巨大的、臃腫的橙色尼龍布包裹,體積堪比一輛小型三輪車!重量不輕!關鍵時刻展開充氣,能變成一張直徑六米的“救命床”,專門對付那些想不開要跳樓的!
“魯師傅!這邊!快!”消防支隊的李隊長,一個皮膚黝黑、眼神銳利如鷹的中年漢子,正焦急地向他招手!他腳邊,攤著一大坨沉甸甸、皺巴巴的橙色尼龍布!旁邊還躺著兩個圓滾滾、閃著金屬冷光的壓縮空氣瓶!像兩顆隨時會爆炸的炸彈!
“來了!”魯智深一聲低吼!聲如洪鐘!三步並作兩步衝了過去!他那魁梧的身軀往那兒一站,像一座鐵塔!另外三名被分配來的輔警也氣喘籲籲地趕到!
“聽清楚!”李隊長聲音急促,目光掃過手表,“演習設定!東側模擬居民樓五樓!有‘群眾’要跳樓!我們的任務!是在三十秒內!把這玩意兒抬過去!鋪開!充氣!布置到位!明白嗎?!”
“明白!”四人齊聲應道!聲音帶著一絲緊張!
“預備——開始!”李隊長猛地按下秒表!
“一二!起!”魯智深一聲暴喝!如同戰場上的號令!他腰馬合一!雙臂肌肉瞬間賁張!如同虯龍盤繞!率先抓住充氣墊沉重的一角!猛地發力!另外三人也同時發力!
“嘿喲!”
沉重的充氣墊被四人合力抬起!離地瞬間!
魯智深瞬間進入狀態!他感覺血液在沸騰!仿佛回到了梁山泊衝鋒陷陣的時刻!他兩條粗壯的大腿如同風火輪!邁開大步!一馬當先!拖著充氣墊就朝著模擬事發點狂奔而去!沉重的警靴踏在水泥地上,發出“咚咚咚”沉悶如擂鼓般的巨響!每一步都震得地麵微顫!他嘴裡還下意識地吼著當年在五台山扛大梁的號子:“嘿!哈!嘿!哈!”聲音洪亮!氣勢驚人!
“魯師傅!慢點!慢點!等等我們!”後麵的三個輔警被他帶得踉踉蹌蹌!感覺手裡的充氣墊像被一頭瘋牛拖著跑!他們拚儘全力才能勉強跟上!肺都快炸了!汗水瞬間浸透了後背!
魯智深卻充耳不聞!他全身心沉浸在一種“衝鋒陷陣”的亢奮中!速度越來越快!眼看就要衝到指定位置!
“放墊!充氣!快!”李隊長盯著秒表,聲音幾乎要撕裂!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
魯智深一個急刹車!雙腳在水泥地上摩擦出刺耳的“滋啦”聲!同時!他雙手猛地一鬆!想把充氣墊“甩”出去!
“砰——!!!”
一聲沉悶的巨響!
悲劇發生了!
由於他衝得太猛!鬆手時又帶著一股蠻力!那沉重的充氣墊像一塊巨大的、失控的隕石!狠狠地拍在了堅硬的水泥地上!巨大的衝擊力震得地麵都仿佛晃了一下!
更要命的是!其中一個壓縮空氣瓶的閥門!被這劇烈的震動猛地觸發!
“嗤——!!!”
一聲尖銳刺耳!如同高壓鍋爆炸般的恐怖嘯叫!高壓氣體如同脫韁的野馬!瘋狂地、毫無節製地衝入墊子內部!
接下來的一幕!讓所有人目瞪口呆!永生難忘!
那坨巨大的橙色尼龍布!沒有如預期般平整鋪開!而是像一個被強行灌氣、瀕臨爆炸的怪物!劇烈地抽搐!扭曲!膨脹!
“噗!噗!噗!”
它先是在地上像隻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瘋狂地蹦跳了幾下!每一次彈跳都帶起一片塵土!然後!
“呼——!”
它猛地豎了起來!像一個被吹脹到極限的氣球!瞬間膨脹成一個巨大無比、歪歪扭扭、形狀詭異的“橙色蘑菇”!足有兩層樓高!在清晨的陽光下,散發著一種荒誕而驚悚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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魯智深和那三個倒黴的隊友!首當其衝!被這突如其來的、狂暴的“蘑菇”猛地頂飛了出去!
“哎喲!”
“媽呀!”
“噗通!噗通!噗通!噗通!”
四個人如同被保齡球擊中的球瓶!四仰八叉!摔得七葷八素!灰頭土臉!魯智深更是摔了個結結實實的屁股墩兒!尾椎骨一陣劇痛!
更荒唐!更致命的是!
就在此刻!
扮演“跳樓者”的消防員小王!按照演習劇本!正英勇地從五樓模擬窗口“縱身一躍”!
他張開雙臂!表情悲壯!準備以一個標準的“受身”動作!安全降落在充氣墊上!
然而!他看到的!不是平整的橙色救命墊!而是一個倒扣著的、巨大而扭曲的“蘑菇頭”!以及邊緣那堅硬冰冷的水泥地!
“我操——!”小王在空中發出一聲絕望的驚呼!身體不受控製地朝著那倒扣的充氣墊邊緣砸去!
“哧溜——!”
他像坐滑梯一樣!順著那光滑的、傾斜的尼龍布麵!高速滑落!然後!
“咚!”
一聲悶響!結結實實地摔在了堅硬的水泥地上!屁股著地!疼得他齜牙咧嘴!眼冒金星!
全場!死一般的寂靜!
時間仿佛凝固了!
隻有那個巨大的、歪斜的、還在“嗤嗤”漏氣的橙色“蘑菇”,在微風中輕輕搖晃!發出如同垂死掙紮般的呻吟!
所有人都石化了!李隊長張著嘴,眼珠子瞪得溜圓,手裡的秒表“啪嗒”一聲掉在地上!圍觀的民警、消防員、後勤人員…全都像被施了定身法!表情呆滯!大腦一片空白!
三秒鐘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