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總?幸會。”聲音低沉平穩,不卑不亢。
“魯老板,剛才看了你的工程。”陳天宇開門見山,目光灼灼,“尤其是那麵青磚牆……陽角線的精度,令人歎為觀止!0.3塞尺插不進!這手藝……師承何處?”
魯智深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師承?灑家沒師傅!工地就是灑家的師傅!鋼筋水泥就是灑家的書本!”
他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和手:“精度?靠眼睛量!靠手穩!靠心定!灑家砌的不是磚,是骨頭!是良心!骨頭歪了,牆就塌了!良心歪了,人就廢了!”
“骨頭?良心?”陳天宇咀嚼著這兩個詞,眼中精光更盛。他見過太多巧舌如簧的老板,卻從未聽過如此直白、如此有力量的表達!這質樸話語背後蘊含的,是對工藝近乎信仰般的執著!
“魯老板,我有個項目。”陳天宇不再繞彎子,直接切入主題,“龍騰置業在城東新區有個高端住宅項目,‘雲頂雅築’,一期八棟小高層,精裝修交付。總包已經定了,但……我想把最核心的公共區域精裝——大堂、電梯廳、架空層泛會所,還有樣板間的硬裝部分,單獨拿出來,交給有匠心、有絕活的人做!”
他頓了頓,目光如炬地盯著魯智深:“體量不大,但要求極高!工期緊!工藝必須達到……甚至超越你剛才那麵牆的標準!預算……兩千萬!”
兩千萬!
王老板倒吸一口涼氣!這幾乎是“智深建築”目前體量的十倍!李水根跟在魯智深身後)更是心跳如鼓!
魯智深豹眼微眯,臉上看不出太多表情,隻是沉聲問:“陳總……信得過灑家?”
“信!”陳天宇斬釘截鐵,“就憑你那麵牆的陽角線!就憑你五天五夜鋪四百平地磚的狠勁!就憑你睡水泥袋也要把活乾完的骨頭和良心!我陳天宇,信你!”
他伸出手,用力拍了拍魯智深的肩膀這個動作對他而言極其罕見):“怎麼樣?魯老板?敢不敢接這個活?讓‘龍騰’的精裝標準,因為你‘智深建築’,再上一個台階?!”
通道裡一片寂靜。隻有工具碰撞的輕微聲響和遠處街道的喧囂。
魯智深沒有立刻回答。他低頭看了看自己沾滿灰泥的雙手,又抬頭看了看牆上那麵在陽光下泛著滄桑光澤的青磚牆。那牆上的每一道縫隙,每一塊凸凹,都凝聚著他的汗水、他的堅持、他那份不容絲毫偏差的“骨頭”和“良心”。
他緩緩抬起頭,豹眼中燃燒起一股熾熱的火焰,那火焰裡,有挑戰的興奮,有被認可的激動,更有一種不容置疑的自信!
“陳總!”
他聲音不高,卻如同重錘落地,砸在每個人的心上:
“灑家接了!”
“這活!灑家用命乾!”
“乾不好!灑家把這雙手!剁下來賠你!”
陳天宇聞言,非但沒有被這狠話嚇到,反而哈哈大笑起來!笑聲爽朗,充滿激賞!
“好!要的就是你這句話!”
他轉身對助理吩咐:“立刻準備合同!條款按最高標準!預付款30!下午就簽!”
他又看向魯智深,眼神充滿期待:“魯老板!‘雲頂雅築’的業主,非富即貴!他們的眼睛,比激光水平儀還毒!我等著看……你魯智深的手藝!能不能震住他們!”
魯智深沒有笑,隻是用力地點了點頭。他粗糙的大手,緊緊握成了拳頭,指關節因為用力而微微發白。陽光透過通道頂棚的縫隙,灑在他棱角分明的臉上,照亮了他眼中那團永不熄滅的、名為“匠心”的火焰。
板房牆上那張“智深建築”的營業執照,在陽光下,仿佛鍍上了一層耀眼的金邊。而那張釘在旁邊的、塗滿“水滸英雄”的油紙施工圖,在風中輕輕搖曳,仿佛也在無聲地歡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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