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埃爾接過箱子,仔細檢查著鎖具,眉頭緊鎖:“高級生物特征鎖和動態密碼組合……結構異常複雜,強行破解可能會觸發內部銷毀機製……需要時間,和更專業的設備。這不是市麵上常見的任何型號,很可能是定製產品。“
娜塔莉亞則看著屏幕上“哨兵“無人機最後傳回的、工廠塌陷的畫麵,臉色凝重:“自毀得如此徹底……他們到底在隱藏什麼?那個科研人員臨死前想說什麼?“她調出之前的錄音,反複播放著科研人員的呼喊,試圖分析其中的信息。
龍雲沉默地擦拭著hk417,小心地清除槍管和機匣內的沙粒。他的目光透過車窗,望向窗外無邊的黑暗。又一次,他們拿到了線索,卻也目睹了線索在眼前被毀滅。那個狙擊手……那個“影武者“的狙擊手,讓他感受到了一種熟悉的、令人心悸的威脅感,這種直覺曾在多次生死關頭救過他的命。
林誌豪靠在座椅上,閉上眼,深吸了一口氣。這次行動,他們擊斃了多名“影武者“成員,拿到了可能至關重要的銀色箱子,但代價是徹底暴露了行蹤,並且讓主要目標之一白袍頭目)逃脫。更重要的是,“蜂巢“及其爪牙的狠辣和果決,再次超出了他們的預料。這種不惜一切代價毀滅證據的行為,反而說明了隱藏其中的秘密有多麼重要。
撒哈拉的黃沙之下,掩埋的不僅是工廠的廢墟,似乎還有更多不為人知的秘密。那個科研人員,那些異常的能量讀數,還有這個堅固得異乎尋常的箱子……
他按下耳機,接通了與克勞斯的加密頻道。通訊建立時的輕微靜電聲在安靜的車內顯得格外清晰。
“夜梟,這裡是酋長。任務……部分完成。我們拿到了一個紀念品,但差點被埋在沙子裡當陪葬。需要一個新的安全屋,以及……一個能打開潘多拉魔盒的鎖匠。“
通訊那頭沉默了片刻,隨即,克勞斯那標誌性的、帶著一絲慵懶和精明的聲音響起,背景中隱約傳來冰塊撞擊玻璃杯的清脆聲響:
“看來北非的沙子也沒能堵住你們的運氣,我親愛的酋長。把紀念品帶回來吧。至於鎖匠……我想,是時候讓你們見一位老朋友了。他或許能告訴我們,這個盒子裡,到底裝的是希望,還是更深的絕望。“
車隊在黎明前最深的黑暗中,向著未知的彙合點駛去。車窗外,撒哈拉的星空格外清晰明亮,無數星辰冷漠地注視著這片古老而殘酷的土地。銀色箱子靜靜地躺在皮埃爾手中,仿佛一個沉默的詛咒,又像是一把通往最終真相的、染血的鑰匙。
龍雲望向東南方向,那是愛琴海的方向。黃沙的魅影暫時散去,但另一場風暴,似乎正在遙遠的海平麵上悄然凝聚。他知道,這場橫跨大陸的追逐遠未結束,而每一次與“影武者“的交鋒,都讓他離過去的真相更近一步。
艾米麗開始為幾名在行動中受到輕微擦傷的隊員進行處理,車內彌漫著消毒藥水的氣味。漢斯則檢查著每個人的基本生命體征,確保沒有人因脫力或應激反應而出現異常。
詹姆斯低聲與伊萬討論著剛才戰鬥中的火力配合問題,兩人都在反思是否有可以改進的地方。陳雲峰則默默地檢查著自己的裝備,儘管肩傷限製了他的行動,但他依然在思考如何在下一次任務中發揮更大作用。
娜塔莉亞和皮埃爾已經開始對銀色箱子進行非侵入式檢測,試圖在不觸發安全機製的情況下獲取儘可能多的信息。
撒哈拉的日出壯麗而殘酷,仿佛天地間正在進行一場無聲的戰爭。金色的陽光如同熔化的金液,狂暴地潑灑在無垠的沙海之上,瞬間驅散了夜的寒意,卻也帶來了白晝灼人的前奏。在這片被稱為“死亡之海”的廣袤地域,晝夜溫差超過五十攝氏度,生存本身就是一場永無止境的戰鬥。
三輛經過深度沙漠改裝的豐田陸地巡洋艦,如同疲憊卻依舊警惕的金屬甲蟲,在連綿起伏的沙丘之間留下蜿蜒的胎痕,最終駛入位於阿爾及利亞與利比亞邊境地帶的一片風蝕岩柱區域。這些岩柱曆經千百年風沙雕琢,形態詭異嶙峋,在晨曦中投下長長的、扭曲的陰影,宛如一片天然的巨石迷宮。
這裡是“熔爐”網絡下又一個隱秘的安全屋,代號“砂岩”。與其說是安全屋,不如說是一個經過“鐵蛋”盧卡斯巧妙設計和偽裝的天然洞穴係統。入口隱蔽在兩塊巨大岩柱看似偶然形成的陰影縫隙之後,內部空間卻出乎意料的寬敞,配備了基礎的生存保障係統和獨立的空氣循環過濾裝置,足以支持小隊短期休整和應急作戰。
車隊低沉地咆哮著,緩緩駛入岩縫後的陰影,引擎的轟鳴在密閉的岩壁間短暫回蕩,隨即被厚重的寂靜吞沒。隊員們陸續下車,臉上帶著徹夜戰鬥與長途奔襲後的疲憊,沾滿沙塵的作戰服下,肌肉依然緊繃,眼神如同沙漠中的狐獴,警惕地掃視著洞穴的每一個角落。撒哈拉夜間的刺骨寒冷迅速被洞穴內相對恒溫維持在25攝氏度左右)的空氣取代,但那種劫後餘生、被強大敵人窺伺的緊繃感,卻如同附骨之疽,並未消散。
林誌豪將那個沉甸甸的、從沙漠工廠廢墟邊緣搶出的銀色金屬箱,鄭重地放在洞穴中央一張用堅固彈藥箱拚湊成的簡易桌子上,箱子與金屬桌麵碰撞,發出沉悶而堅實的聲響。它在洞穴內幾盞低功耗ed應急燈冷白色的光線下,泛著冷冽的啞光,表麵複雜的電子鎖界麵、微型生物識彆傳感器以及幾個未知功能的接口,如同沉默而高傲的挑戰,嘲笑著眾人此前的努力與犧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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