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凡那和善的笑容和輕飄飄的話語，如同死神的宣言，在死寂的廣場上回蕩。
“是自己體麵，還是我幫你們體麵？”
短暫的寂靜後，是徹底爆發的恐慌！
“快跑啊！”
“太上長老都死了，快逃！”
“魔鬼！他是魔鬼！”
不知是誰先喊了一嗓子，剩下的血狼宗弟子瞬間崩潰，如同炸窩的螞蟻，哭爹喊娘的朝著四麵八方亡命奔逃。
什麼宗門榮譽，什麼同門情誼，在死亡恐懼麵前，屁都不是。
場麵頓時極度混亂，人擠人，人踩人，隻恨爹娘少生了兩條腿。
柳凡站在原地，看著這末日般的景象，無奈的歎了口氣。
“唉，所以說我就討厭這種場麵，一個個跑得跟無頭蒼蠅似的，多不優雅。”
他慢悠悠的活動了一下手腕道：“看來，還是得我辛苦一下，幫你們集體體麵了。”
話音未落，他雙眸之中紫金光芒微微一閃。
“至尊道眼，開！”
在他眼中，那些瘋狂逃竄的弟子不再是雜亂無章的人群，他們的逃跑路線、速度、甚至因為恐懼而劇烈波動的靈力，都清晰無比的呈現在他眼前。
“嗯，左邊三百米外那幾個跑得最快，還試圖激發血遁符？右邊那夥人想躲進丹房？後麵還有幾個機靈鬼想鑽狗洞？嘖嘖，業務挺熟練啊。”
他就像個站在高處俯瞰蟻群的觀察者，甚至還饒有興致的點評了幾句。
然後，他並指如劍，對著虛空看似隨意地輕點了幾下。
“鎮！”
嗡……！
一股無形卻浩瀚如淵的恐怖劍意驟然以他為中心擴散開來，瞬間籠罩了整個巨大的廣場乃至周邊區域！
這不是針對肉體的攻擊，而是直接作用於神魂和靈力的鎮壓！
那些正在瘋狂逃竄的弟子，無論修為高低，無論身在何處，在這一刻全都感覺像是有一座萬丈大山轟然壓在了自己的神魂之上！
“呃！”
“啊！”
“噗通！”
“噗通！”
“噗通！”
一連串密集的悶響和慘叫響起。
所有正在奔跑，正在禦器飛行，甚至剛剛跳起來的弟子，全都如同被無形的巨錘砸中，動作瞬間僵滯，然後兩眼一翻，非常整齊的臉朝下直挺挺被拍在了地上，就像是同時被割倒的麥子。
整個廣場，以及廣場周圍的院落裡以及屋頂上，瞬間躺倒了一片人，密密麻麻，鴉雀無聲。
隻有極少數幾個修為勉強達到金丹後期，神魂稍強一點的執事，還能勉強支撐著單膝跪地，沒有完全趴下，但也是渾身劇顫七竅流血，用看死神一般的眼神看著廣場中央那個悠哉的身影，眼中充滿了無儘的恐懼。
柳凡收回手指，看了看這滿地的人形地毯，滿意的點點頭。
“嗯，這下整齊多了，看著就舒服。”
他踱著步子，像是視察工地一樣，在滿地屍體中穿梭，偶爾還用腳尖輕輕捅一捅某個趴著的人。
“喂，彆裝死，你剛才跑的時候踩了彆人三腳，我看得清清楚楚。”
那弟子身體一僵，嚇得直接尿了褲子，但愣是沒敢動也沒敢吭聲。
柳凡嫌棄的跳開：“噫~真沒出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