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凡走進指揮帳篷時,裡麵的氣氛依舊凝重,但比起幾天前的絕望,多了幾分被強壓下的急切和一絲微弱的希望。
電台的電流聲,參謀人員低沉的彙報聲,以及地圖前將軍手指敲擊桌麵的聲音交織在一起。
將軍看到他進來立刻抬起頭,布滿血絲的眼睛裡帶著詢問。
柳凡這幾天創造的奇跡,已經讓這位鐵血將領將他視為了最重要的倚仗。
“柳醫生?是不是有什麼發現?需要什麼支援?”將軍的聲音帶著急切。
柳凡走到巨大的軍事地圖前,目光掃過上麵密密麻麻的標注和箭頭。
他沒有直接回答,而是伸手指向地圖上的一片區域。
那是一片位於國境線附近地勢複雜,植被茂密的無人山穀,距離目前的隔離區約有數十裡。
“將軍,我需要這份區域最詳細的地形圖和已知的敵情動態。”柳凡的語氣平靜,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分量。
“根據我這幾天對病員體內毒素的分析和一些傳統的望氣手段推斷,這場瘟疫的源頭很可能就藏在這片區域。”
“源頭?”將軍眉頭緊鎖。
“你能確定?我們已經派過三支偵察小隊進去都沒有回來,那裡磁場異常,無人機靠近就失控,現在被劃為極度危險區域!”
“正因如此,才更可疑。”
柳凡的目光沒有離開地圖上那片代表著未知與危險的陰影區域。
“普通的瘟疫不會選擇這樣的地方滋生,也不會讓電子設備失效,將軍,不解決源頭,我們在這裡做的隻是延緩。病毒會不斷變異,我們的藥物和針法總會跟不上它的變化。”
他頓了頓繼續說道:“而且我懷疑那裡不止是自然形成的疫源地。”
最後那句話讓將軍的眼神驟然銳利起來。
他自然聽懂了弦外之音,邪修!
那些超乎常理陰毒詭異的存在,正是這次災難的元凶。
帳篷內陷入短暫的沉默,電台裡傳來前沿觀察點報告又發現零星感染者的聲音,更加凸顯了形勢的緊迫。
“你需要多少人?”
將軍沉聲問,顯然下了決心。
“一個都不要。”柳凡搖頭,語氣堅決。
“人多目標大,容易打草驚蛇,而且裡麵的東西普通人去了隻是送死,我需要的是速度和隱蔽。給我地圖,必要的野外補給和一個最高優先級的通訊器,以及……”他看向將軍。
“在我離開期間,隔離區必須嚴格按照我留下的方案執行,尤其是那套針法,決不能出錯。”
將軍死死盯著柳凡,似乎在評估他獨自深入險地的成功幾率,更在權衡讓他這位國寶級醫生去冒險的價值。
但看著柳凡那雙沉靜卻蘊含著無比堅定力量的眼睛,想起他這幾天展現出的種種不可思議,將軍最終重重一拳砸在地圖上。
“好!我信你!但你必須給我活著回來!這是命令!”
命令很快得到執行。
一份極其詳儘的等高線地圖,一個裝滿高能量壓縮食品和淨水片的背包,一個軍用衛星通訊器被迅速送到柳凡麵前。
柳凡快速瀏覽地圖,將那複雜的地形地貌刻印在腦海深處。
他沒有多做停留,甚至沒有脫下那身象征著他醫生身份的白色防護服,隻是在外套了一件更適合叢林行動的迷彩外套,背起背包,將通訊器塞進口袋。
走出指揮帳篷時,外麵天色已近黃昏,夕陽給這片充滿痛苦的土地塗抹上一層悲壯的橘紅色。
不少醫護人員和還能活動的輕症士兵都自發地聚集過來,他們不知道柳醫生要去執行什麼任務,但都知道他要去尋找解決這場災難的關鍵。
目光彙聚在他身上,充滿了擔憂期盼和無比的信任。
“柳醫生……保重!”
“一定要小心啊!”
“我們等您回來!”
柳凡腳步未停,隻是朝眾人微微頷首,目光掃過那些渴望生存的眼睛,最終與將軍凝重的視線一碰。
沒有更多言語,他毅然轉身,身影很快消失在隔離區邊緣的灌木叢中,向著那片散發著不祥氣息的山穀疾行而去。
他的速度極快,腳步落在布滿落葉和碎石的地麵上,幾乎悄無聲息。
遠離了隔離區的喧囂,山林間的寂靜帶著一種沉重的壓力。
越靠近那片地圖上標注的山穀,空氣中的異味就越發明顯。
不再是單純的消毒水和病氣,而是混合了一種難以言喻令人作嘔的腐朽和陰冷氣息。
周圍的植被也開始呈現不正常的態勢,樹葉枯黃卷曲,樹乾上偶爾可見詭異的暗色斑塊,連蟲鳴鳥叫都徹底消失,死寂得可怕。
柳凡的眼神越發冰冷,至尊道眼悄然開啟,視野中的世界再次化為能量流動的線條。
他能清晰看到前方山穀深處,一股濃鬱得化不開帶著血腥和怨毒的黑色邪氣,正如活物般不斷翻滾,並持續向外彌漫擴散。
那就是源頭。
他加快速度,如同鬼魅般在愈發險峻陰暗的山林中穿行,直撲那罪惡的巢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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