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元秘境出口處的天空,靈光不斷閃爍,一道道略顯狼狽或帶著喜色的身影從中遁出。
等候多時的各宗門長老弟子們立刻迎上前去,關切詢問,祝賀之聲不絕於耳。
然而,當柳凡和唐妙妙的身影最後一批從容踏出時,現場的氣氛陡然變得微妙起來。
所有人的目光,尤其是那些頂尖宗門長老的目光,如同探照燈般聚焦在二人身上。
唐妙妙身上那穩固而清新的元嬰初期靈壓,如同黑夜中的明燈,清晰無比!
“元……元嬰?”
玄天宗前來接應的兩位元嬰長老目瞪口呆,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感知。
進入秘境前還是金丹中期,出來便已是元嬰?
這簡直是天方夜譚!
就算是得到了天大的機緣,這提升速度也太過駭人聽聞!
而更讓他們心驚的是,與唐妙妙一同出來的隻有柳凡。
金焰門、血煞宗、流雲閣、厚土宗以及其他幾位中州大宗的長老,一個都不見蹤影!
聯想到柳凡之前輕易鎮壓金焰門長老的深不可測,一個令人毛骨悚然的猜測浮現在所有知情者心頭。
反觀柳凡,氣息依舊如同深潭,看不出絲毫深淺,仿佛秘境中的種種對他而言不過是閒庭信步。
“妙妙……你,你真的凝結元嬰了?”
玄天宗那位元嬰中期的青袍長老,聲音帶著一絲顫抖問道。
唐妙妙心情複雜,既有修為大進的喜悅,也預感到即將到來的麻煩,她點了點頭。
“回稟劉長老,弟子僥幸在秘境中有所突破。”
僥幸?
這哪裡是僥幸二字可以概括的!
眾人心中更是翻江倒海。
這時,一個陰冷的聲音打破了沉寂。
“僥幸?哼!”
血煞宗陣營中,一位留守的元嬰中期長老踏步而出,目光如毒蛇般鎖定柳凡和唐妙妙。
“我宗血厲長老何在?還有金焰門、流雲閣的幾位道友,為何唯獨你二人出來?唐師侄修為暴漲至此,想必是在秘境中得了潑天的機緣吧?這機緣莫非是踩著我等宗門長老的屍骨得來的?”
此言一出,如同點燃了導火索。
金焰門一位麵容威嚴的赤發長老也立刻站出,聲如洪鐘。
“不錯!柳凡,你必須給天下同道一個交代!我宗金焱長老修為高深,豈會輕易隕落?是否你見寶起意,暗中下了毒手?”
厚土宗、以及其他幾個損失了長老的宗門也紛紛出聲附和,一時間,群情洶洶,強大的靈壓若有若無地連成一片,向柳凡二人壓迫而來。
他們不敢直接動手搶奪,畢竟柳凡實力成謎,且玄天宗還有兩位長老在場,但用大義名分逼迫,試圖瓜分機緣的心思昭然若揭。
玄天宗的劉長老和另一位李長老臉色難看,擋在柳凡和唐妙妙身前。
劉長老沉聲道:“諸位,秘境探險,生死各安天命!沒有證據,豈能憑空汙蔑我玄天宗弟子?”
“證據?”
血煞宗長老冷笑,“唐妙妙修為暴漲就是證據!他們最後出來就是證據!其他人都未歸就是證據!還需要什麼證據?劉道友,莫非你玄天宗想獨吞那秘境中的最大寶藏,與整個修真聯盟為敵嗎?”
這頂大帽子扣下來,劉長老頓時壓力大增。
玄天宗雖強,但也無法同時對抗這麼多大宗門。
“柳道友,”
流雲閣留守的一位氣質溫婉,但眼神銳利的女修也開口了,她語氣相對平和,但話裡的意思卻不軟。
“秘境中所獲,關乎重大,或許涉及上古秘辛。若道友願意將所得公開,或與我等共享,以證清白,流雲閣願保道友與唐師侄無恙。”
這話聽起來客氣,實則同樣是逼迫分享機緣。
唐妙妙氣得臉色發白,緊握雙拳,剛想開口反駁,卻被柳凡輕輕按住。
柳凡目光平靜地掃過在場這些道貌岸然,眼中閃爍著貪婪光芒的所謂前輩,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嘲諷。
“交代?”
他緩緩開口,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壓過了所有的嘈雜。
“柳某需要給你們什麼交代?”
他一步踏出,無視那聯合起來的靈壓逼迫,目光直接落在叫囂最凶的血煞宗長老身上。
“秘境之內,各憑本事,爭奪機緣。你血煞宗長老學藝不精,隕落其中,與我何乾?莫非這修真界的規矩是弱者死了,強者還需向更弱者解釋緣由?”
“你!”
血煞宗長老被噎得滿臉通紅,殺機畢露,卻又顧忌柳凡的實力,不敢真的動手。
柳凡又看向金焰門長老:“金焱?或許是被秘境禁製反噬,或許是死於他人之手,誰知道呢?你們若有本事,自可進去查探。在此聒噪,徒惹人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