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胡永華剛剛回到自家那空無一人的大平層。
他那“不食人間煙火”的老婆,又不知道去哪個寺廟裡“清修”去了,兒子則在國外的寄宿學校。
偌大的房子,冷冷清清。
他剛準備去洗個澡,緩解一下今晚“鬨劇”帶來的疲憊,口袋裡的手機,就瘋狂地振動了起來。
一看屏幕,是大boss的電話。
他知道,該來的,總會來。
肯定是關於宋宇坤的事。
胡永華立刻,接通了電話,語氣,恭敬到了極點:
“老板,您找我?”
“永華,”電話那頭,傳來周鴻濤那不帶一絲感情的、冰冷的聲音,“明天我要去外地出差,回不了公司。現在,我給你交代幾件事,你,馬上去辦。”
“第一,明天你到公司直接去找音樂部的老霍。告訴他,我們企鵝旗下所有的音樂平台,永久性地,禁止上架、發表任何與‘許念’這個名字相關的作品。vivo那首廣告曲,也彆讓他們上!就讓他們在電視上,或者他們自己的渠道播去,跟我們企鵝,沒有半毛錢關係!”
“可是……老板……”胡永華聞言,心裡一驚,他還是忍不住,想為公司的利益,辯解一句,“這樣的話,vivo那邊……我聽說,馮慕兒要代言‘青花瓷’,她就是衝著許念這首曲子來的。他們回頭,肯定會在我們平台,投放一筆天價的廣告費……”
“閉嘴!”周鴻濤粗暴地打斷了他,聲音裡,充滿了不容置喙的暴虐,“我說的話,你聽不懂嗎?!錢?錢以後有的是機會從宋宇坤身上十倍、百倍地掙回來!隻要有任何渠道在傳播許念有才華這個事實,就是在動搖宋宇坤這棵搖錢樹的根基!這個道理,你不懂嗎?!”
“我……我懂了,老板!”
“第二,”周鴻濤的聲音,變得更加陰冷,“你再告訴老霍,我們企鵝,有投資或者控股的任何第三方作品發表平台,同樣,全麵封殺許念!他的名字,他的作品,一個字,一個音符,都不許再出現!”
胡永華聽到這,感覺後背的冷汗,“噌”的一下,就冒了出來!
企鵝係參股控股的發表平台,幾乎囊括了整個藍星華語圈,百分之八十以上的流量渠道!
這……這他媽的,是要把許念的路,給徹底堵死!
他以後,就算寫出再牛逼的、足以撼動世界的作品,也隻能在他那個地下室裡,唱給他自己聽了!
“……收到,老板。”胡永華艱難地,咽了口唾沫,感覺自己的喉嚨,乾得像撒哈拉沙漠。
“第三,”周鴻濤的聲音,如同來自地獄的最後判決,“你現在,立刻,馬上去聯係張雪兒和湯星文他倆!讓他們去微博,再給我搞點節奏出來!還是老話題,許念‘收錢點評’和‘騷擾女選手’!把水給我攪渾!把火給我燒旺!要讓他在全網的唾罵聲中,被徹底搞臭!”
“明白!我……我馬上去安排!”
京城,南三環,某個小區樓下。
許念和鄭濤,從那輛騷氣的、與周圍環境格格不入的五菱賓果上下來。
兩人手裡,提著一大堆剛從夜市上搜刮來的“戰利品”——各種鹵味、花生毛豆,還有幾十串滋滋冒油的、散發著孜然和辣椒粉混合香氣的燒烤。
最紮眼的,是他們一人手裡,還各自攥著一瓶沉甸甸的、綠瓶的、一斤裝的紅星二鍋頭。
許念的手機,剛剛收到一條來自小舅子胡文濤的微信:【姐夫,我姐到家了,直接進屋了,誰也不搭理。】
他一顆懸著的心,總算是放下了。
至少,她安全到家了。
“叮——”
電梯門打開。
兩人勾肩搭背地,來到了鄭濤家的門前。
鄭濤將手裡的東西,一股腦地塞給了許念,自己則掏出鑰匙,去開防盜門。
許念得知胡文慧安全到家心情好了不少,忍不住開口逗他:
“我說,你那寶貝小雯雯,今晚沒在啊?”
“問她乾嘛?”
“嗨,人家不是送我一部手機嘛,我不得當麵謝謝人家啊?”
“拉倒吧你。去南方商演撈錢去了,不在。”
“哦,沒在就好。”許念臉上露出一絲“慶幸”的壞笑,“她要是在,一會兒咱倆喝斷片了,萬一她晚上把我當成你,鑽我被窩裡……那,就不太好了嘛!”
“滾你丫的!”鄭濤一腳踹在他屁股上,笑罵道,“嘴什麼時候變得這麼騷了?!快給老子進屋!彆他媽臭貧了!”
兩人進了房間。
鄭濤去換了身寬鬆的居家服,而許念,則已經輕車熟路地,將所有的下酒菜,都在那張不大、但還算乾淨的茶幾上,擺得滿滿當當。
正準備開喝,鄭濤卻突然想到了什麼,一拍大腿:
“等下!等下!我還得發個微博,必須得發!氣死那幫在老子微博底下上躥下跳的宋一坨的腦殘粉!”
他興衝衝地掏出手機,準備給許念和這滿桌的“慶功宴”,拍張合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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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編輯上“兄弟,喝酒!慶功!”幾個大字,再掛上那個此刻全網最火爆的話題宋一坨。
然而,當他點開微博,進入熱搜榜的那一刻,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了。
他不敢相信地,刷新了好幾遍。
沒了。
全都沒了。
許念評價宋宇坤‘屎上雕花’,沒了。
王彬鞠躬喊爺,沒了。
就連那條最正麵的清新感的天花板——《我在那一角落患過傷風》,也沒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條官方的詞條:vivo青花瓷廣告神曲問世,馮慕兒或將代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