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
吳鴻掐著七點五十五分的點,出現在自己辦公室門口。
然而,手剛要推,就發現那扇厚重的實木門,虛掩著。
他踱步而入,鄭煒早已恭立一旁。
辦公桌上,他最愛喝的鐵觀音,茶湯澄黃,熱氣嫋嫋,衝泡得恰到好處。
吳鴻滿意地點點頭,端起茶杯,吹開浮葉,看似隨意地問:“小鄭,昨天看你手機一直震,是不是家裡人煩你呢?”
這一問,鄭煒的後背瞬間繃緊,冷汗都快下來了。
“吳……吳書記……沒有!”
“有事就說,”吳鴻呷了口茶,慢悠悠地道,“跟我還見外?”
鄭煒支吾了半晌,終於一咬牙,豁出去了:“吳書記……食堂三窗口的老付,是我二姨夫。他……他聽說二樓六號窗口不乾了,想……”
“哦?二樓樓梯口那家?”吳鴻想了想,“那家生意不錯啊,怎麼不乾了?”
“不清楚,隻說要轉出去。我二姨夫就動了心思……”
“哦……”吳鴻摸了摸下巴,目光裡多了幾分深意,“二樓是孫國濤分管的……”
他話鋒一轉,語氣變得格外輕鬆。
“這樣,你告訴你二姨夫,彆惦記二樓了。明年,我把一樓的五號和六號窗口,都包給他。”
鄭煒猛地抬頭,幾乎以為自己聽錯了!
一樓五號、六號!
那是整個食堂一進門的兩大“黃金眼”,生意最火爆的位置!
“吳……吳書記,”他聲音發顫,“那兩個窗口不是……不是陳校長戰友的子女包的嗎……還說照顧烈士子女……”
“什麼烈士子女。”吳鴻不屑地一擺手,“彆聽陳國安瞎掰。就算是,照顧這麼多年,也早照顧夠了。”
他看著鄭煒,笑了笑,“明年,等我搬到二樓的辦公室,這事就定了。”
“謝謝吳書記!謝謝吳書記!”鄭煒再也抑製不住內心的狂喜,連連鞠躬,“我肯定讓我二姨夫,好、好好的孝敬您!”
“孝敬就免了,”吳鴻擺擺手,像是在說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你好好跟著我乾。三十五歲之前,我保你一個正科。”
這話,比食堂窗口的承諾分量重了何止百倍!
鄭煒激動得渾身發抖,恨不得當場跪下。
“吳書記!我鄭煒這輩子,就給您當牛做馬……”
“行了,”吳鴻打斷他,“去忙吧,我打幾個電話。”
鄭煒立刻躬身退出,激動的帶上了門。
門一關上,吳鴻便撥通了幾個電話,都是娛樂圈裡從華藝畢業有頭有臉的人物。
他言語間透露出華藝有了一首“神曲”,如果順利可邀請他們來演唱,代表華藝出征“國慶獻禮”。
對方一聽是代表華藝的官方項目,雖不如“大學藝術節”流量大,卻也能蹭到華藝的名頭,紛紛表示靜候吳書記佳音。
處理完這一切,時間已近九點。
他起身,走到辦公室那麵巨大的穿衣鏡前。
鏡子裡的人,兩鬢原本的花白昨天已然被染得烏黑油亮。
他不由想起昨夜,“奇異果”的樊老板送來的那個年輕女藝人,那銷魂的滋味……
他咂了咂嘴,這樣的尤物,根本無需借助外物,便能讓他重振雄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