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她跟我說了,她離婚是因為家暴。”
“哦……”
“你再看,”胡文慧又向許念展示著後台收益,“今天的收益還沒出來,看這數據,肯定比昨天還多。我轉錢給她,她說自己沒銀行卡,死活不要。”
“那你就先留著唄。”
“那怎麼行?!”胡文慧立刻反駁,“我一定要找到她!加上微信把錢給她!而且,我是真心想跟這位‘離婚老師’好好學習一下!她的水平,絕對是國內頂尖!咱們國家,太缺這種級彆的女創作人了!”
胡文慧越說越激動,甚至將手機珍而重之地捧在手心,一臉憧憬地幻想著與那位“離婚老師”見麵的場景。
許念看著她這副魔怔了的樣子,心裡瘋狂吐槽:‘我就是想逗逗你,怎麼還……把自己給繞進去了?’
“這個視頻火了之後,”胡文慧繼續道,“好多家長私信我,問我收不收鋼琴學生。”
“哦,是嗎?”
“我想好了,我工作不忙,準備回幾個北京家長的私信,下班可以去當家教。”
“咱不是還有五十萬的違約金嗎?我當家教,你下班去送個外賣或者當個代駕,咱倆很快就能還完!”
“我打聽了,我華藝古典畢業的,又在交響樂團上班,家教一小時300起步,這還是友情價。”
“還有,小敏快生了,我和悠悠總住我媽家也不方便,得儘快找個房子。”
胡文慧滔滔不絕地規劃著兩人的未來,許念沒有打斷,隻是安靜地聽著。
他正頭疼該怎麼把“離婚老師”這出戲給圓下去,口袋裡的手機突然“嗡嗡”震動起來。
是微信。
他先把女兒輕輕放到地上站好,這才掏出手機。
胡文慧的目光,瞬間被那個騷氣衝天、bingbing閃著光的猛男粉色手機殼牢牢釘住!
許念打開微信,是班長石青青發來的。
消息很簡單,隻有一個定位,離飯店不到五百米。
他眉頭立刻擰了起來,打字問:【怎麼回事?】
石青青想給他個驚喜,沒說全班都來了,直接回複道:【老師,我跟楊銘過來了,想給悠悠過個生日。】
許念又氣又無奈:【東五環!這麼遠!你們倆折騰什麼?】
石青青:【剛才給您打電話的時候,偷聽到飯店位置了,我倆馬上就到。】
許念一抬頭,正對上自己媳婦審視的目光,那雙漂亮的眼睛裡,寫滿了驚訝和嫌棄,死死地盯著他的手機殼。
“哎,”許念連忙解釋,“那個……上次我不是掉湖裡了嘛!手機壞了,我讓濤子給我隨便找了部舊的。”
“他原來的舊手機都賣了。他不是交了新女朋友嘛,就把他女朋友這部淘汰下來的給我了。不信你問濤子去。”
“要不,我現在把他喊過來,你當麵問?”
胡文慧的嘴角抽搐了一下:“那你還不趕緊把這手機殼換了?這……什麼玩意兒?”
“換!馬上就換!”
許念一邊說,一邊飛快地給石青青回了條信息:【我媳婦也在這兒!你跟楊銘你倆千萬彆說《悠悠的夏天》是我寫的!這是我們夫妻倆之間的情趣!】
石青青秒回了一個【ok】的手勢,馬上又交代了所有同學。
許念這才收起手機,對胡文慧解釋給誰回微信:“我現在不是輔導員了嘛,我們班那個班長,非得帶著個男同學過來給咱閨女過生日。”
“啊?”胡文慧一臉不信,“你帶的班?你才去幾天,人家就特意跑這麼遠來給你女兒過生日?”
“沒辦法,”許念理所當然地一攤手,“哥們兒人緣好嘛!”
胡文慧直接賞了他一個大大的白眼。
許念又蹲下來問許悠悠:“悠悠,告訴爸爸,今天都有誰來給你過生日呀?”
“有姥爺、姥姥,還有舅舅。”
“你最好的朋友溫芯蕾呢?”
聽到這個名字,許悠悠原本陽光燦爛的小臉瞬間陰沉下來,她委屈地低下頭:“爸爸,溫芯蕾太壞了,我不跟她玩了。”
“為什麼呀?”
“她說你是壞人。”
胡文慧聽到這,心疼得像被針紮了一下,許念卻似乎猜到了什麼。
他強壓下心頭的酸楚,耐著性子問:“哦?她為什麼說爸爸是壞人呀?”
“是她媽媽說的……說你收了好多錢……還不讓她跟我玩……”悠悠的聲音帶著哭腔,“她說你是壞人,我也不要跟她玩了!”
聽著女兒用最天真的語氣說出這些傷人的話,許念的眼眶也差點紅了。
他強忍著淚意,捧著女兒的小臉,一字一句地說:“爸爸不是壞人,對不對?”
“對!”悠悠用力點頭,“溫芯蕾才是壞人!她媽媽也是壞人!”
這些事情,悠悠從未對胡文慧講過。
胡文慧再也忍不住了,她一把將女兒摟進懷裡,貼著許念的耳朵,用一種帶著哽咽卻又無比堅決的,惡狠狠的語氣小聲說:
“許念,我警告你!你以後在學校裡消停點,咱倆這日子還能過。”
“你要是再敢去混娛樂圈……我真跟你沒完!”
許念的心,瞬間沉到了穀底。
剛剛才修複的一點溫情,似乎又在這一刻,碎裂了。
她剛對許念放完狠話,眼角的餘光忽然被樓梯口吸引。
一個熟悉又刺眼的身影,正慢悠悠地走上來。
當胡文慧看清那張臉時,她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失聲驚呼:
“曹……曹主任?!您怎麼……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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