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尼瑪了個逼!畜生!”
楊銘的眼睛更紅了,又是一巴掌狠狠地甩了過去!
另一邊,何慧婷看著許念不顧一切用雙手去為胡文慧撲滅“火焰”的場景,眼中的淚水持續不停地決堤。
她哆哆嗦嗦地掏出手機,手指顫抖得幾乎無法解鎖,憑著本能找到了通訊錄,撥通了還在教室上課的徐瑞的電話。
楊銘已經完全被憤怒吞噬,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扇了多少下,隻知道機械地重複著這個動作。
足足扇了十幾巴掌之後,【愛宋宇坤就要愛到死】的嘴巴已經被徹底扇腫了,臉頰高高鼓起,像個豬頭。
但詭異的是,她的眼睛,那雙燃燒著瘋狂火焰的眼睛,自始至終,都死死地、一眨不眨地,盯著許念的方向。
楊銘終究是人,不是機器。
這十幾下用儘全力的耳光,已經讓他累得氣喘籲籲,胳膊都開始發酸,扇出去的力道也漸漸不足了。
【愛宋宇坤就要愛到死】敏銳地察覺到了楊銘的喘息。
她趁著這個間隙,掙紮著想要從地上爬起來,用那雙怨毒的眼睛盯著許念,用含混不清、卻充滿了惡毒嘲諷的聲音,放聲大喊:
“哈……哈哈哈……許念!沒想到吧……你也有害怕的時候!你欺負我家哥哥的時候……倒是天不怕地不怕啊!哈哈哈哈!”
楊銘的手已經扇累了,酸麻感從指尖傳到了肩膀,但他胸中的怒火卻沒有絲毫減弱。
手累了,還有腿!
他看準了【愛宋宇坤就要愛到死】蜷縮的小腹,卯足了勁又是一腳狠狠踹了過去!
“嘭——”
一聲悶響!
“還敢叫喚,叫喚尼瑪了個逼!”楊銘喘著粗氣罵道。
這一腳的力道極大,直接將她整個人踹得向左貼著地平移了半米多才又停下。
【愛宋宇坤就要愛到死】被這一腳踹得差點背過氣去,她痛苦地捂著自己的小腹,連掙紮的力氣都沒有了。
但即便如此,她還是強撐著抬起頭,那雙擰著瘋狂笑意的眼睛,依舊死死地盯著不遠處那對還在生死糾纏的夫妻。
她看到,許念還在徒勞地扒拉著胡文慧身上的“腐蝕液體”,用自己的手,用自己的衣服,不顧一切地幫她擦拭。
而胡文慧,則用儘全身的力氣推他,哭喊著讓他走開。
但無論她怎麼推,怎麼打,許念就像一尊焊死在她身前的雕像,紋絲不動。
看到這一幕,【愛宋宇坤就要愛到死】的臉上再次浮現出那種病態的、扭曲的笑容。
她掙紮著,用手肘撐起上半身,遙遙地指著許念,用儘力氣,發出了含混不清但尖利刺耳的嘶吼:
“哈……哈哈哈……你們看!你們都看看許念!看他多害怕呀!”
“我就……我就弄了雪碧兌了點洗潔精……就把他給嚇成這個慫樣了!”
“哈哈哈哈……廢物!他就是個廢物!”
“雪碧?”
“洗潔精?”
這兩個詞如同兩顆炸雷,在楊銘的耳朵裡炸響!
正準備再補上一腳的楊銘,整個人都愣在了原地,動作僵住,大腦一片空白。
他猛地移到【愛宋宇坤就要愛到死】的身邊,一把提起她的衣領,雙目赤紅地瞪著她,聲音因為難以置信而劇烈顫抖:
“你說什麼?!你他媽再說一遍!你潑的不是酸?是雪碧?!”
【愛宋宇坤就要愛到死】看著楊銘那張因震驚而扭曲的臉,笑得更開心了,嘴角的血沫子都在飛濺:
“哈……你看許念給嚇得……我還以為他天不怕地不怕呢……原來也是個廢物!廢物!哈哈哈哈!”
楊銘腦子裡“嗡”的一聲,一股巨大的狂喜瞬間衝垮了所有的憤怒和殺意!
他一把鬆開手,任由【愛宋宇坤就要愛到死】像一灘爛泥一樣重重地摔回地上,轉身就朝著許念的方向瘋狂衝去!
“老師!老師!!”
楊銘一邊跑一邊嘶吼,聲音裡帶著哭腔和壓抑不住的喜悅:“是假的!是雪碧兌的洗潔精!不是酸!!”
許念此刻已經完全沉浸在絕望之中,根本沒聽清楊銘在喊什麼。
楊銘衝到他身邊,一把抓住他的肩膀,用力地搖晃著他:
“許老師!她說潑的是雪碧和洗潔精!不是酸!!”
這句話,終於像一道閃電,劈開了許念腦中的混沌!
他猛地停下了手上所有的動作,難以置信地看向楊銘,又低下頭,湊到胡文慧那件還在冒著泡的外套上,像一隻尋找救命稻草的野獸,用力地、仔細地嗅聞著。
周圍的學生們也反應了過來,紛紛指著胡文慧的身上七嘴八舌地喊道:
“對啊!你們看,那泡沫早就沒了!如果是酸,不可能揮發這麼快的!”
“師母的衣服也沒變色啊!我聽說濃硫酸燒到衣服上一下就黑了!”
“對對對!你看地上,地上也沒被腐蝕的痕跡!”
“我聞著確實像洗潔精!”
何慧婷和張蕊兒也立刻反應過來,顧不上害怕,立刻衝上前去,湊到胡文慧的衣服邊上聞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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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念聞了好一會兒,終於,他聞到了一絲若有若無的、熟悉的、帶著淡淡檸檬味的……
洗衣液的味兒。
許念的心臟像是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死死攥住,他小心翼翼地扶著胡文慧的肩膀,聲音沙啞而顫抖,每一個字都充滿了緊張和心疼:
“媳婦……楊銘說……說這不是酸,是雪碧和洗潔精……你……你感覺怎麼樣?疼嗎?”
胡文慧驚魂未定,剛才楊銘的嘶吼她也聽見了,一絲巨大的狂喜從絕望的深淵中升起,但身體的恐懼本能還未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