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雪兒的目光越過人群,第一時間就盯在了許念身上,心臟猛地一沉。
可真正讓她窒息的,是許念身後那道熟悉又陌生的身影——她的親妹妹,張蕊兒。
張蕊兒正緊緊挨著石青青,眼神像淬了冰的刀子,帶著疏離與怨恨,直直地紮向她。
一股難以名狀的羞恥與窘迫瞬間攫住了她。
她想躲,想蒸發,可這條走廊卻像一個沒有出口的囚籠。
打招呼?
怎麼開口?用什麼表情?
大腦一片空白。
但她是藝人。
無論內心掀起怎樣的驚濤駭浪,台麵上的戲必須演足。
更何況,藍靜瑩和何慧婷都是選手,給她倆打招呼是最基本的藝人準則。
張雪兒深吸一口氣,強行在臉上堆出一個甜美到無懈可擊的笑容。
她繞開許念,像是沒看到他一樣,徑直走向何慧婷,聲音甜得發膩:
“慧婷,恭喜呀!那首《愛你》真的太棒了,超級洗腦!舞蹈也特彆可愛,我看了都想學呢!”
這突如其來的熱情讓何慧婷渾身一僵。
她下意識地瞥了許念一眼,腦子裡的小算盤劈啪亂響:這是老師的死對頭,我該怎麼辦?是敷衍一下,還是直接給她個冷臉?
小丫頭一瞬間陷入兩難,隻能僵在原地,嘴角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
張雪兒臉上的笑容也凝固了一瞬,但她反應極快,立刻轉向旁邊氣質清冷的藍靜瑩,讚美的語氣裡多了幾分真實:
“靜瑩,你……你真的太強了!那首《野子》……簡直是神跡!我真的好羨慕你,能唱到這麼好的歌!”
這話半是場麵,半是真心。
藍靜瑩的表現確實震碎了她的認知。
那種從骨頭縫裡迸發出的生命力,是她一輩子都學不來的東西。
藍靜瑩隻是對著張雪兒淡淡地點了點頭:“謝謝,你今天也很好。”
這場虛偽的商業互吹,本該到此為止。
但楊銘,看到張雪兒就來了火氣,想給許念出頭。
“羨慕?”
他冷笑一聲,從人群中跨出一步,眼神如利劍,直刺張雪兒:“張雪兒,你說你羨慕藍靜瑩,那你應該知道《野子》這首歌是誰寫的吧?”
這個問題,像一記無形的耳光,狠狠扇在了張雪兒臉上。
她的臉瞬間褪儘血色,慘白如紙。
嘴唇哆嗦著,一個字也吐不出來,隻能求救似的望向身邊的王奇峰。
王奇峰立刻擋在張雪兒身前,皮笑肉不笑地盯著楊銘:“這位朋友,我家雪兒演唱的是徐文傑老師的歌,同樣優秀。一句‘羨慕’隻是客氣,你這麼較真做什麼?”
“是嗎?”楊銘嘴角的弧度拉得更開,那笑容裡全是淬毒的嘲諷。
他聲音陡然拔高,字字如刀!
“我怎麼記得,我老師也當過張雪兒的評委呢!也算有師徒情分吧?可惜啊,有些人不當人,專乾欺師滅祖的臟事!搞不好哪天,那位徐文傑老師也爆出‘騷擾’她的醜聞!到那時,我可一點都不奇怪!”
貼臉開大!
這番話,是直接將張雪兒和王奇峰最醜陋的膿瘡撕開,再撒上一把鹽!
王奇峰的臉瞬間漲成了豬肝色,他指著楊銘的鼻子,聲嘶力竭地吼道:“你他媽哪來的小屁孩,算個什麼東西?!”
“你又算什麼東西?!”楊銘不退反進,氣勢更盛,“你的藝人汙蔑我老師!這種人也配叫藝人?!還有你!當初那臟水是不是也有你一份?!我看你倆就是一窩的畜生!”
“你……你血口噴人!”王奇峰得渾身發抖。